“洗浴好辦,我們誰都能進去,只要把發煙罐放置進去,再留個勒索的條子就可以掩人耳目了,龍宮會所就不行了,那裡進出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會員制了,外人輕易進不去的!就連服務員都要精挑細選!”許星道。
“這本來就不是我們的目標,我們只是攪混這一灘水,然後打蛇打七寸!”孫易在地圖上重重地一拍道。
“那我幹什麼?”白雲舉着手道。
“你,戴上你的頭套,然後開車接應!”孫易道。
“沒意思!”白雲撇撇嘴道。
“什麼沒意思,我們兩個的小命可全在你身上了,你要是走走神,我們都會被打成馬蜂窩!”孫易說着,把那支AK74拽出來向牀上一扔,“就用這東西打,誰都吃不消!”
白雲不由得一凜,那支AK烤藍鋥亮,分明是一支八成新的步槍,而不是她那隻嚇唬人的小狼狗。
一切都研究好了,許星也買來了需要的東西,一些化肥,一些鞭炮,還有鋸末和煤油之類的東西。
做一個簡單的,威力有限的小炸彈,再用鋸末,鞭炮裡的藥粉和煤油做成一個簡單的發煙罐,放到隨身的手提包裡,每人一個。
許星不但會做這些東西,連偷車都有一手,當然,他偷的都是那種老款車,新款車的電子鑰匙他還擺弄不了,但是去一趟浴池已經足夠用了。
片刻後,孫易兩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出來。
“還看什麼,走吧!”孫易喝道。
白雲趕緊啓動了車子,她的車技很不錯,甚至還參加過林市的地下賽車,當然,都是一些小規模的,根本就拿不出手,但是她已經比一般的老司機車技還要好了。
倒車,掛檔轉方向盤,黑色的老款捷達悄無聲息地駛離了湘苑浴宮,消失在夜色當中。
車子剛剛走,樓上傳來了一聲爆響還有火焰衝破玻璃竄出來,一枚用鞭炮藥和化肥做成的小型土炸彈爆炸了,威力竟然絲毫不弱,幸虧這時裡頭的人都已經跑出來了,只損毀了一些設備,並沒有傷到人,如果被玻璃砸到頭上砸出口子的也算的話。
龍二公子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難看得都快要刮下霜來了,先是金玉樓的場子被過江龍給掃了,損失現金達到了一千萬,這個大麻煩還沒有解決,湘苑浴宮又出了這把事。
一個簡單的煙霧發生器,還有一個被薰黑的勒索字條,索款三百萬,還有一枚土製的炸彈。
本以爲是同一夥人所爲,但是手法完全不同,掃賭場的過江龍就是兩個悍匪,而敲詐湘苑浴宮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夥地痞無賴的手法。
查,一定要查,就算是把松江市翻個底朝天也要查出來是誰幹的。
在監控,一輛貼着防爆膜的老款黑色捷達終於落入了視線當中,浴宮這裡的事情更容易摸清楚。
龍二公子跟警方的幾個朋友吃了頓飯,又給那些浴客們賠了一筆錢,再發上一張貴賓卡,只要重新開業之後,就可以藉此卡免費玩上兩天,找小姐都不帶花錢的。
花了大筆的代價,倒底把事情給壓了下去,畢竟又是煙霧又是爆炸的,影響實在是太壞了。
湘苑浴宮雖然不是他手下最高檔的場子,可也是日進斗金,每個月的純入益都有幾十萬之多,當自己的零花錢是夠用了,現在竟然被人給坑了。
通過警方的關係,黑色捷達車的車主很快就被挖了出來,是城郊的一個小混子,去年用三萬塊的積帳頂來的車,而且這小混子平時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過得緊巴巴的。
更重要的是,他曾經在私下場合揚言,若是能搞龍公子一把的話,這輩子都不愁吃了,而且這種幹過各種工程,還在採石場工作過的小混子,完全有能力用化肥來做爆炸物。
得,目標找到了,這種小混子哪裡知道龍二公子的強勢,幾個職業打手向他面前一站,第三條腿都軟了。
還沒動手,人就先跪下了,賭咒發誓,自己的車只是丟了,自己已經報警了,借幾個膽子也不敢向龍二公子下手。
龍二公子哪裡會相信這種滿嘴跑火車的小混子,懶得答理他,向旁邊的打手揚了揚下巴,然後拿出一支哈瓦雪茄來,旁邊漂亮的長腿秘書趕緊拿出雪茄剪和加長火柴侍候了起來。
兩個打手將這個小混子一架就拖到了旁邊的麪包車裡,一聲聲的慘叫從車裡傳出來,臉色陰沉的龍二公子就坐在準備好的椅子上,四周還有十幾個同級別的小混子遠遠地觀望着,臉上盡是驚恐的神色。
他們在這裡混,覺得還很牛逼,但是跟龍二公子這種超級大牛比起來,連只老鼠都算不上。
這種小混子根本就沒有挑戰龍二公子的資格,龍二公子出手,也只是抱着一絲希望罷了,任何線索都不想放過。
“給我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輛車,那幾個人給我找出來!”龍二公子沉聲道。
“二公子,要不要給金玉樓得湘苑那裡再增加一些人手?”一名打手低聲問道。
“去把老狼他們調回來!”龍二公子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是!”手下人應聲,轉身去打起了電話。
許星和孫易還有白雲三人已經把那輛黑色的老款捷達車推到了江水裡頭,除非江水水位下降,否則的話想找出這輛車來還真不容易,老款車最大的好處就是沒有那麼多的科技設備,好偷,也好處理。
又跟蹤了幾天,特別是看着走私木材的車輛從蘭加鎮邊關順利地進入,剛剛一進關,就有七八輛車跟了上去,車裡坐的清一色都是孔武有力的大漢,而且極其警覺,潛伏中的許星差點被他們發現。
回到了賓館,許星擦着那支AK74步槍,突然若有所思地道:“我覺得那些木材車有問題,如果僅僅是木材的話,最好的木料也用不着那麼多高手護送!”
“你是說,這裡面還有問題?”孫易皺着眉頭問道。
“肯定還有其它事,走,我們去木料廠探探去!”許星道。
孫易點了點頭,交待白雲在賓館等着他們,兩個人到了街上,溜達了一圈,摸了一輛老款的比亞迪轎車,開着轎車直奔木料場。
木料場在市郊,是一個佔地極廣的木料場,這裡的木料主要都是從俄國進口的好木料,其中有一半都是從對岸走私過來的,正規的和不正規的混在一起,誰都查不清楚,更何況在松江市,也沒有人敢查龍二公子的貨。
現在偏偏就有人兩個膽大包天的人藉着月色潛了進來,向白天開進來的大型車隊那裡摸了過去。
隔得遠遠的,看着燈火通明的木料場,一輛龍門吊將木材從車上卸了下來,卻並沒有堆到木楞堆上,而是幾個大漢持着斧頭走到了兩人合抱那麼粗的木料前。
斧頭重重地剁了下去,木料的一側被砍得裂開,再用力的一別,木頭被剖成了兩半,這裡面竟然別有一番世界。
木頭的中間被掏空了,一個個的長條箱子擺在其中,中間還用一些刨花做了填充。
這些長條箱子被擡了起來,打開一個,裡頭竟然是一杆全新的AK步槍,另一個打開,竟然是卵型手榴彈。
許星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孫易也覺得有些牙疼,好傢伙,這可都是自動火力,在華夏這種嚴格管控的地方能弄來這些武器,跟造反沒什麼區別了。
許星舉起了專業的長焦相機,啪啪的一個勁的連拍着,這些證據真要是通過一些關係遞到省裡頭,足以釘死龍二公子了,就算是他中央有人都不好使。
突然在木料場的入口處傳來了一陣**,跟着又是一陣叫罵聲。
“草尼瑪的,你知道老孃是誰嗎,我爸是市長!”熟悉的叫罵聲讓孫易一驚就要起身,然後被許星死死地按住,這個時候衝出去簡直就是在找死,對方不下二十杆槍,而且還都是連發的自動步槍,鐵人也要被打成漏勺。
在一陣掙扎當中,白雲被兩個大漢拎溜着向這裡走來,白雲不停地掙扎着,她練的那種跆拳道花架子,在這些職業打手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這時,一個臉上斜斜的有一條疤的大漢走了過來,向白雲揚了揚下巴冷冷地問道:“你爸是哪個市長?”
“哼,我爸是林市市長!”白雲怒聲道。
疤臉男搖了搖頭,也鬆了一口氣,還以爲是松江市的市長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好辦了,龍公子能擺平松江市的一切。
林市離這裡幾百公里遠,手還伸不過來,現在被他女兒撞破了,一樣要殺人滅口,不過滋體甚大,還是要先請示一下爲好。
疤臉示意他們看好白雲,然後走到一邊打起了電話。
白雲突然一個掙扎,甩開了旁邊的兩個人轉身就跑,沒跑幾步,一個大漢就怪笑着把她撲翻在地,而且那手專門向胸前和腿下摸,佔足了便宜。
孫易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伸手去抓槍,卻被許星按得死死的。
“我不能看着她遇害!”孫易壓低着聲音怒道。
“你這是在送死!”許星同樣低聲怒吼着,絕不肯把槍交給孫易,“你再耐心地等一等,也許他們會顧及到白雲的身份呢!”
孫易只能握着拳頭,雙目噴火地看着那個大漢對白雲上下其手,而白雲則是滿口髒話的問候着他們的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