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矜停了下來,注視着月如鏡,說:“你到底是不說了還是說不完?”
“啊……?”
“你要是話很多呢,不如我先跟你去你哪兒,聽你說完了再去見你父親。”
“我……”月如鏡噎了噎,“我只是想說她信不過。”
“你經常說,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靳子矜說。
“這不是你不聽勸嗎?”月如鏡有些舌頭打結。
靳子矜道:“不聽勸的是你。”
“我?”
“我記得我也給你說過很多次了,她以前是誰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現在我們得把她爭取成爲我們的人。”
月如鏡嗤笑,想都沒想就道:“你拉到吧,跟我沒關係,你就是色迷心竅,想把她變成你的人。”
“……”一時間花園中靜怡無比,落針可聞。
兩個大男人尷尬得面紅耳赤。
“師兄?”月如鏡砸吧砸吧嘴巴喊道:“我不說了,你去我父親那裡吧。”
前方的閣樓燈火通明,看起來威嚴又安靜。
這就是月庭芳的書房。
“阿鏡,你下去吧,我有事情要單獨跟你師兄說。”
月如鏡看眼自己的父親月庭芳,又看向靳子矜。
靳子矜衝他點了點頭,他才拱手拜退。
月庭芳看着兩人的互動,沒有覺得半分不妥。
關上門,寬敞明亮的書房中就只剩下月庭芳與靳子矜兩個人。月庭芳注視着靳子矜良久,纔開始說話。
“阿言,聽阿鏡說那女子是玄宗的藥人,還只是一個普通村姑?”
(男主名字,靳言,字子衿!貌似寫了幾十萬字,我第一次說。)
“是!”靳子矜並沒有否認,說:“她早就不再是玄宗的藥人。”
“胡鬧!”月庭芳卻是突然怒了,他神情肅穆,眼眸中神色不明,淡道:“你隨便娶個女子爲妻也比她好,你幫她擺脫藥人的身份會給自己惹很多麻煩。而且那女子不過一個村姑,如何配得上你?”
“那要怎麼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我?”靳子矜注視着月庭芳面不改色,聲音平靜又淡然,明明是咄咄逼人的話,但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偏偏又如曖陽般溫煦而舒適。
“能配得上你的自然是……”說到一半他的聲音又突然嘎然而止,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斷得異常的怪異。
靳子矜一直注視着他,月庭芳雖然話只說了一半,但他卻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就好像知道答案,或者說那答案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月庭芳嘆了口氣,放緩了聲音,道:“阿言,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求你找個門當戶對的,至少不能差太多。”
靳子矜靜默片刻,忽又苦笑一聲,低聲說:“我無父無母,似無根浮萍,什麼樣的女子纔跟我門當戶對呢?”
“阿言!”月庭芳驀地一驚,有些激動,道:“你何必如此,你明知道你並非無父無母,只是……”
“我知道!”靳子矜擡手阻止他說下去,道:“我覺得挺好的,她無父無母,我也是無父無母,這纔是門當戶對。月伯父,多謝你這些年爲我操心,但有的事必須我自己去做,我不想連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