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孤山上除了凜冽的寒風再無其它,趙烺眼看着那些出逃之人四散消失在視野中,返身就回。
若是身體沒有恢復便罷,但如今使用皮脂後身體能力恢復,趙烺可不準備簡簡單單就放過這些人。
其實仔細想想,出山尋求外援纔是最穩妥的方法。
但這些邪教教徒陰險狡詐,指不定發現了什麼異常後就直接撤走了。
穩妥起見,趙烺覺得自己還是得親身看着。
山石走廊裡一片狼藉,撞壞的桌椅以及其上的酒菜散落一地。
那兩個守門之人還在地上直挺挺的躺着,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這次出逃行動若說真的有什麼意外的話,那就肯定是這守門之人了。
只是如今顯然不是糾結這個事情的時候,趙烺沒好氣的踢了他們兩腳,將那鐵門重新關上之後,就順着山腰回到了白閤家中。
回至家中,下意識準備點燃油燈。
只是看着眼前宛若白晝的模樣,趙烺一頓暗嘲,夜視能力都恢復了,還去浪費那個勁幹啥!
再着一想,五美村今夜看似風平浪靜的,但指不定就有什麼是自己沒有考慮到的地方。
大晚上的若是突然將燈升起來,那豈不是直接將自己暴露了。
想到了這裡,趙烺將手中油燈放下,隨意洗漱了一番便上牀睡覺。
……
一夜無事,直至第二天天亮,先是一陣雜亂的噪音在院外響起,而後一陣陣細碎的腳步聲慢慢接近了趙烺房門。
趙烺猛地驚醒,他心道不好,定是村中之人發現昨夜事情,前來查房了。
心中一動,趙烺掀起被子身子滾落在地,就在地面上翻滾痛呼了起來,道:“好難受啊,難受的要命啊,白合我想死你了,你快回來啊,給我藥膏,快!快!快!”
一聲聲淒厲的嘶吼聲在房間裡響起,真的是聞者驚心聽者落淚。
房外之人聞聲齊齊定住了腳步,仔細一看正是那五個女子首領。
她們對視一眼,腳步放輕慢慢的來到找了那個房屋窗前,將窗戶輕輕推開一絲後仔細朝裡查看。
此時的趙烺滾落在地上,身上衣服上沾染的全是灰塵,再加上他剛剛無意將桌子絆倒,桌上茶水灑落一地,那渾身灰塵污水混雜的模樣,可真是讓人看的直皺眉頭,心裡會想:這人,可憐呢!
五名女子首領在窗戶外面仔細觀察了好半天,卻是什麼異常都沒有找出來。
之後她們又在這各個房間,甚至於是白合的房間都查看了一番,也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
“大姐,看來昨晚的事情跟白妹妹的男人沒有關係!”
“嗯,我們撤吧!”
一陣細碎的低語聲後,五名女子首領才離開了這裡。
趙烺此時身體機能恢復,耳力也增強了很多。
他自是聽到了院中的低語交談聲,只是他的慘叫聲卻從未停止,在那五名女子首領離開了都有十來分鐘之後還一直在房間迴響。
聲聲慘叫又持續了四五分鐘左右,其聲越發悽慘,只是音色虛弱了很多。
而就在這個時候,趙烺房間外面卻有兩道黑衣人影對視了一眼,放輕着腳步直接從院牆那裡翻了出去。
這兩人身形嬌俏,腳步極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村中那白色建築所在的地方。
她們未經稟報,直接就推開房門來到了屋內,看着端坐着在茶桌前的五名女子首領,嬌聲回道:“稟首領,我們在那人房門前又探查了半刻鐘左右,並未發現有任何不妥之處!”
“嗯,知道了,梅蘭你們退下吧!”
“是!”
兩名黑衣女子竟是那四名女子近衛其中之二,她們明顯是被派在趙烺那裡監視他的人。
虧得趙烺知道昨天的事情到底是多麼嚴重,才幹嚎着嗓子生生又多嚎叫了那麼久,不然還真的被發現了破綻。
兩名女子近衛離開之後,五名女子首領湊在一起低語了起來,不時還看見她們大聲爭吵着什麼,顯然是因爲昨晚的事情傷透了腦筋。
拋開這些不講,趙烺聽到房子周圍的人全部撤出去後,洗漱一番後,可是美美睡了個好覺,直到日上三竿纔再次醒了過來。伸了伸腰肢,力量遍佈全身,鬆爽無比。
出了房屋,仔細查看一番後,房屋裡所有的擺設都跟以前的一模一樣。
但趙烺早上可是聽到了那一聲聲不間斷的翻找聲,自是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各個房間找尋了一番,一如既往的沒有看見白合的影蹤。
至此趙烺終於確定了白合的確是從這個地方離開了,這至於到底跟他有沒有什麼原因,還是真的被當初趙烺的反應給刺激到了,那就不是趙烺能想明白的了。
看了看時間已是上午十來點鐘了,隨意喝了杯茶水打了一套形意拳等着送飯人的到來。
只是趙烺身子剛停,卻聽見門外傳來了一聲聲急促的腳步聲。
“奇怪,這才十點半,送飯的應該沒有這麼早啊!”
心中疑惑,隨着“吱嘎”一聲響後,房門被被整個推開。
此時一看,門口出現之人雖然黑衣蒙面,但其身形頗爲熟悉,卻是那四個女子近衛之一。
趙烺心中一緊,面上疑惑的問道:“姑娘早啊!”
“首領有請,隨我走一趟!”
“這……好吧!”
暗自思索了一番,趙烺覺得自己早上的演技超常發揮,並沒有什麼出現漏洞的地方。
再這如今自己實力恢復且又更增強了一分,就算是被發現了,那也絲毫不虛。
應了一聲後,趙烺便跟着那女子近衛來到了白色建築那邊。
一路之上,村子裡的防衛嚴密了很多,每隔五米都有兩個黑衣人值守。
一股股肅殺的氣息不斷的在這村中升騰,驚的附近的鳥獸似乎都感受到了殺氣,遠遠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趙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住的詢問着領路的女子近衛這村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這女子近衛心情顯然不怎麼好,除了偶爾冷哼幾聲,根本就不怎麼搭理趙烺的問話。
直到最後,這女子近衛被趙烺問的心頭火起,隱隱都有了拔刀的動作,趙烺才適時的將話頭停了下來。
未及白色建築,隔着還有兩百米遠左右,趙烺便聞見了一股股極爲刺鼻的血腥味。
凝目細看,只見一具具渾身冒血傷痕累累的屍體,雙眼怒瞪着從那建築裡被擡了出來。
看着那一具具殘破的屍體,趙烺直覺定是昨夜值守之人。
趙烺面色一緊,這五個女子首領心腸歹毒,不僅對外人狠毒,對自己人更是如此。
想來這些人定是因爲昨夜放跑了那一衆男子,才被那幾個女子首領責罰。
而在這魔窟之中,這種責罰直接就是除掉性命。
這些人雖然犯錯,但也不一定全都是該死之人。
所以昨夜趙烺一直沒有下死手。
只是如今看來,這些人沒有死在趙烺手裡,卻死在了他們自己人手下,卻真是莫大的諷刺。
“草菅人命,目無法紀,真是該死!”
趙烺恨不得現在立馬就將她們全部殺死,只是經歷昨夜之事後,這建築附近看守之人極多,若是現在動手,那怕是要被人活活堆死了。
想到這裡,趙烺保持臉上平靜,目不斜視地跟着走了進去。
進入白色建築裡面,當先看到的便是其下一排排跪着的黑衣男子。
他們齊齊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首領,趙烺帶到!”
“嗯,你下去吧!”
五個女子首領此時齊齊將目光放在了趙烺身上,那駭人的眼神仿若冷漠無情的毒蛇一般,常人怕是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趙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稍稍跟她們對視了一眼,道:“幾位漂亮姐姐們這個時候叫我,是喊我一起吃中飯嗎?”
“漂亮姐姐……”
爲首的女子首領正待發怒,其邊上的一個女子嬌笑了一聲,拉了拉她的衣袖,道:“趙公子是白妹妹的男人,這一聲姐姐倒是當得!”
“哼!”
當先發聲的是這幾個女子其中的大姐,她冷哼了一句,道:“油嘴滑舌的男人最不可信,男人都是會爬樹的大豬蹄子!”
“……”
聽到了這裡,趙烺知道這爲首的女子首領正在生氣,適時的沒有說話,避免對方將火氣撒到他身上。
這五個女子首領顯然因爲白合的緣故,對趙烺還算客氣。
她們低聲商議了一番後,終還是由爲首的女子首領出聲發問。
她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道:“趙公子是白合的男人,我們跟白合情同姐妹,因此也不想爲難你。
你老實交代,昨晚你有沒有去什麼地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去什麼地方,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趙烺委屈的眉頭都皺成了苦瓜,苦笑着叫冤道:“姐姐你肯定錯怪我了,我昨夜一直在屋裡好好睡覺,從不曾出門!”
“當真?”
“那肯定假不了啊!”
說到了這裡,趙烺臉色一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快說!”
“不過早上我身體不知道爲何特別難受,一直想要食用那個黑色藥膏,就醒了一會兒!”
“沒別的了?”
“沒了!”
五個女子首領聽到這裡,對視了一眼,似是從彼此的眼眸裡看到了答案,朝着趙烺齊齊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走吧走吧!”
“不能啊,我還要留這吃飯啊!”
“吃飯?”
爲首的女子首領氣不打一處來,指着門口堆積的幾具屍體道:“這些都是上午剛處理的,要不要割個舌頭挖個眼珠給你當下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