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從來都是柔弱的跟水一樣的女孩,從來就應該是被人捧在掌心裡疼愛的女孩。
那時,他從來都不知道他還會冒出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更加不會知道,她真的成了顧太太,卻不他的太太,而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的太太。
“啊!”
驀然響起的痛呼聲將顧澤城的思緒拉了回來,定睛看去,蘇沫左手的指尖早已被鮮血染紅。
同樣是想都不想,顧澤城大步就衝了過去,抓住蘇沫的手便外廚房外走,莫名的怒火燃起,大聲吼道,“蘇沫,你能更沒用一點嗎?”
蘇沫完全無法理解顧澤城的怒意,一把用力甩開顧澤城的手,“是,我是沒用,所以才能任由你們顧家兄弟擺佈,連自己最在意的人和最在意的東西都保護不了。”
顧澤城倏爾回頭看着蘇沫,看着她蒼白而倔強的小臉,看着她盛滿委屈與無助卻硬是努力忍隱不肯掉下的淚水,他心裡的怒火就更加旺盛了。
她居然拿他和顧少言比,她居然把他和顧少言看成同一類人。
可是,她又有沒有想過,如今的這一切,又是拜誰所賜。
什麼也不想再說,顧澤城憤怒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把狠狠抓住蘇沫的手腕,再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他拽着她就往樓上拉。
現在,這一刻,他只想用讓她感到最羞恥的方式狠狠懲罰她,狠狠將她撞碎。
蘇沫拼命想要甩掉顧澤城的大手,可是怎麼用力都沒有用,反而讓他越拽越緊。
她想喊,可是,喊有用嗎?在這座如城堡一樣的別墅裡,有人會幫她嗎?
被顧澤城強行拽到三樓,他一把推開他的房門將她拉了進去,用力一甩,然後反手關上了門。
蘇沫腳步不穩,往前踉蹌幾步,跌進沙發裡。
感覺到顧澤城鎖上了房門,蘇沫一下子便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想要逃,可是才站起來,顧澤城欣長挺拔的身軀便壓了下來。
“顧澤城,你想怎麼樣?”蘇沫完全顧不得自己還在流血的手指,滿臉惶恐地看着居高臨下的顧澤城。
顧澤城一隻手用力的扯掉領帶,一隻手撫上蘇沫的臉頰,嘴角勾勒出邪魅至極的弧度,“我想怎麼樣,難道你不清楚嗎?”
說着,顧澤城的頭便壓了下來。
蘇沫不知哪來的勇氣,一瞬間揚手就朝顧澤城的臉上落下。
“啪!”
清脆的聲音在空中響起,讓顧澤城的動作頓了一秒。
但也僅是一秒後,顧澤城又毫不遲疑地低頭去吻蘇沫的脣。
蘇沫雙手去推顧澤城的胸膛,眼淚不受控制地滑了下來。
“顧澤城,我恨你,我恨你,我這輩子都恨你,我恨你......”
蘇沫歇斯底里的吼聲彷彿這世間最致命的武器,瞬間就讓顧澤城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就連五臟六腑都被這聲音給震碎了,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身體裡不停地發出的“咔嚓”“咔嚓”的碎裂聲。
蘇沫閉着眼睛,任由淚水滑下,認命般地等待着顧澤城下一步的霸佔。
良久之後,感覺到遲遲沒有來臨的動做,蘇沫顫抖着緩緩睜開了雙眼。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張無處不刻着無法言喻的痛苦哀傷的臉。
那樣痛的痛,那樣深的傷,溢滿了顧澤城深邃的眸,彷彿整個星空都承載不了,要溢滿整個宇宙。
如此震憾人心!
——顧澤城怎麼啦?
——顧澤城怎麼啦?
蘇沫問自己,可是卻找不到答案。
倏爾,顧澤城站直,擡手狠狠地掐住蘇沫的下顎,眼裡的痛與傷化爲怒與恨。
“蘇沫,全世界都有資格恨我,唯獨你沒有。”顧澤城掐着蘇沫下顎的手愈加收緊,聲音霸道強勢如閻羅般,“這輩子,你都沒有資格恨我。”
蘇沫怔住了,她完全不明白顧澤城說的是什麼。
看着眼前一臉無辜的蘇沫,那樣可憐又純潔的小表情,實在是太容易將他那壓制在心底的溫情柔軟喚醒。
下一秒,顧澤城便鬆開了蘇沫,轉身背對着她。
“別以爲有季易軒幫你,你爸爸就會沒事。”顧澤城的聲音,冷硬如冰,“沒有合適的心臟供體,季易軒再厲害也救不了你爸爸。”
“顧澤城,你個瘋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澤城出口的話讓原本怔然錯愕的蘇沫一下子又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顧澤城冷笑一聲,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隨手往地上一扔,又擡手解着襯衫的扣子,明明怒氣染滿了他的全身,可是他的動作卻仍舊優雅如王者,舉手投足帶着天生的霸道與貴氣。
“求我,乖乖地讓我上你,我會考慮讓你爸爸好好活着。”
“顧澤城......”蘇沫閉上雙眼,逼退眼底的淚水,“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沒有爲什麼,只有我開不開心。”
顧澤城驀然轉身,又寸寸逼近蘇沫,熱氣噴薄在蘇沫蒼白而無助的臉上,一字一頓,字字清晰,如鬼魅般扣住她的心絃,陣陣發緊。
蘇沫看着顧澤城那近在眼前的俊顏,渾身抑制不住地開始顫慄。
此時此刻,她的意念裡只有一件事情。
爸爸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看着眼前如此無助的蘇沫,顧澤城彷彿被迷惑了般。
擡手,情不自禁就撫上了蘇沫的臉頰,那樣溫柔那樣小心翼翼地將貼在蘇沫側臉的髮絲一點點攏到耳後,頭低下,印上那玫色的雙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