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沫得到消息,說慕容謙和敘利亞極端組織交涉未果,爲了從極端組織那裡搶回季易軒,慕容謙幾乎和極端組織開火。
蘇沫原本提着的心,一下子就吊到了嗓子眼,三年多來,她第一次有了心驚膽戰的感覺。
這種心驚膽戰的感覺,遠比小溯高燒不退更讓蘇沫害怕,甚至是惶恐。
她突然就開始後悔了,如果慕容謙爲了她去救季易軒而出現任何哪怕一點點的意外,她永遠都不可能再心安。
她欠慕容謙和整個慕容家的,真的已經太多太多了,多到不管她做什麼,都已經無法償還,她怎麼還可以自私地又讓慕容謙因爲自己,而置身險境。
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慕容謙,可是蘇沫卻根本無法聯繫上他,這樣一來,就更加說明了慕容謙現在所處的情況有多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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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的心,瞬間便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她不敢去想事情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麼,只是三年多來從來都沒有再信過也再沒有祈求過上蒼的她,不停地在心中一遍一遍地祈求着上蒼,讓慕容謙平安歸來。
只要慕容謙能平安歸來,除了小溯,她願意以任何她所擁有的東西爲代價,哪怕,是放棄思寇,放棄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雍容華貴的生活。
徹底未眠。
一整夜,蘇沫都沒有得到慕容謙的任何消息,爲了避免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亂了方寸,蘇沫很早就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Zita告訴蘇沫,說蘇曉瑩今天正式來公司報到上班。
其實,西婭集團跟蘇曉瑩籤的合同相當的人性化。
合同並沒有規定蘇曉瑩必須要來公司坐着上班,她只要定期完成定量的設計作品,並且保證在跟西婭的合同期間,不再與第二家公司有合作勞動關係即可。
不過,蘇曉瑩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快速的成長,而這種成長,不止是在設計方面,而是包括方方面面的能力。
所以,在學校的學業基本結束之後,蘇曉瑩義無反顧地離開了她所在的城市,來到了深南市。
而蘇曉瑩來正式報到,也帶來了她的最新設計作品,這些作品,由Zita直接交給了蘇沫。
蘇沫看着蘇曉瑩設計的作品,比起自己剛畢業那會兒,雖然兩個人的設計風格有所不同,卻絲毫都不遜色。
不過,畢竟蘇曉瑩是新人,蘇沫站在最專業的角度,還是覺得她的設計作品,可以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所以,蘇沫讓Zita把蘇曉瑩叫到了她的辦公室裡,想對她的不足之處,給出自己的一點意見。
其實,蘇沫的內心裡,是真正的希望能將蘇曉瑩培養成能夠獨當一面的頂級設計大師的。
蘇曉瑩見次再到蘇沫,已經沒有了初次見面時的激動與緊張,已經顯出幾分大氣與得體來。
見到蘇曉瑩如此快速的成長,蘇沫自然是高興的,像第一次一樣,身爲大老闆的蘇沫在蘇曉瑩的面前,仍舊像一個鄰家姐姐一樣,沒有任何的一點兒端着的架子。
和蘇曉瑩一起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蘇沫拿着蘇曉瑩的手繪稿,一點一點地說出自己對蘇曉瑩作品中不足之處的看法。
蘇曉瑩相當認真的聽着蘇沫的見解,對於蘇沫提出的所有關於自己作品中的不足以及其可行的修改方案,驚訝不已。
蘇沫真的不愧是殿堂級別的珠寶設計大師,雲淡風輕的一句話,便能道破無數人苦思冥想都得不到的答案。
看着眼前的蘇沫,蘇曉瑩對於她的敬仰,真的找不到任何一個詞來形容。
而這種敬仰,不只是因爲蘇沫的專業設計水平,更因爲蘇沫身上那種普通人根本無法比擬的氣質與氣度。
正在兩個都投入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叩”“叩”的敲門聲。
即使蘇沫此刻關注的,是手上蘇曉瑩的作品,可是她還是輕易地就能分辨出來,站在門口敲門的,不是Zita,也不是林奕寒,因爲敲門的頻率不同。
而她的辦公室,除了Zita跟林奕寒能擅自進出,公司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這個權力跟膽量。
驀然側頭,當看到門口那道修長玉立的身影時,蘇沫心中驀然狂喜,有溼溼熱熱的液體,竟然毫無預警地就涌到了蘇沫的眼眶,讓她無法抑制。
甚至是來不及放下手中蘇曉瑩的作品,蘇沫起身,立刻就朝門口的慕容謙狂奔而去。
門口揚脣淺笑着的慕容謙看着朝自己奔過來的蘇沫,身體裡所有的疲憊瞬間全部消息殆盡,眸底的喜悅與寵溺,無限地擴大,再擴大。
哪怕只爲看到此刻流着淚水狂奔向自己的蘇沫,慕容謙便覺得,他所有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張開雙臂,慕容謙穩穩地接住像個孩子一樣撲向自己的蘇沫,然後,雙臂收攏,將蘇沫緊緊地扣入自己的胸膛裡,薄脣落在她頭頂的髮絲上,輕吻着她的發,大口大口地吸吮着專屬於蘇沫身上的令他安下安穩的氣息。
第一次,蘇沫反手緊緊地抱住慕容謙,將側臉深埋進他溫暖的頸窩裡,感覺着他仍舊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呼吸他身上青草陽光般的味道,讓她惶恐混亂的心,瞬間便安穩了下來。
“阿謙,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讓去冒險的。”蘇沫呢喃的聲音,近乎顫抖。
慕容謙緊緊地抱着蘇沫,聽着她輕柔的呢喃的聲音,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滿足,又有多幸福,彷彿全世界都在他的懷裡了,有了此刻的蘇沫,他此生便再無它求。
吻着蘇沫的髮絲,慕容謙輕笑着道,“傻瓜,有你和小溯等我回來,我怎麼會讓自己有事呢。”
蘇沫擡頭,看着慕容謙,波光粼粼的澄澈雙眸如盈盈秋水般瀲灩動人,扣人心絃。
揚起脣角,梨花帶雨,蘇沫笑魘如花地道,“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爲了任何人去冒險了。”
此刻,蘇沫所有不由自主的行爲和言語,無關其它,只因爲,慕容謙,這一個人,已經是這個世界上和她最親最親的親人,她不想他有事,永遠不想。
看着如此嬌豔欲滴的蘇沫,慕容謙笑了,笑聲裡的愉悅與滿足,無法形容。
擡手,慕容謙無比溫柔憐愛地拭去蘇沫臉上的淚水,實在是忍不住低頭輕啜她的紅脣,笑着道,“有你在,我永遠也不會讓自己有事。”
數步之外,蘇曉瑩原本應該低下頭,收起自己好奇打量的視線,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要打擾到自己的大老闆和心愛的丈夫相逢的最美時刻,可是,她卻鬼使神差地一直盯着門口的方向 ,怔怔地看着蘇沫和慕容謙相擁相訴相吻的一幕幕,同時心底掀起一波又一波驚濤駭浪般的震撼。
她想像過一萬遍,像蘇沫這樣出色的女子,她的丈夫又應該是一個怎樣出色的男人。
她想過,或許,蘇沫的丈夫,會是一個已經年過五旬的老頭,滿臉慈愛地把蘇沫當成女兒一樣來寵愛。
她想過,或許,蘇沫的丈夫,會是一個像顧澤城那樣的霸道總裁,隨便的一個眼神,便會讓人壓迫地喘不過氣來。
她也想過,或許,蘇沫的丈夫,會是一個像國家領導人那樣嚴肅的樣子,高高在上,讓人不可侵犯。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像過,蘇沫的丈夫竟然會是眼前這個樣子,不僅年輕,英俊的面容和修長挺拔的身形好到讓人無可挑剔,更加溼潤如一塊暖玉,哪怕只是看一眼,便讓人暖進了心窩裡。
這就是慕容謙,那個傳說中馬來西亞第一大家族慕容世家的掌權人,論權勢論地位論金錢都少有人能及的慕容謙。
蘇曉瑩震驚的不能自已,第一次如此失態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個人,完全走了神,甚至是丟了魂。
慕容謙的吻,即使是輕輕一啜,還是蘇沫的心底,突然間有了異樣的情愫盪漾開來,雖然不明顯,卻不容蘇沫忽視。
臉不知不覺,便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低頭,蘇沫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還抓着一張設計手稿。
蘇沫立刻意識到,自己手上抓着的,是蘇曉瑩的設計稿!
此刻,蘇曉瑩就站在她的辦公室裡,目睹了剛纔所有的一切。
蘇沫不禁一笑,不得不擡起頭來,看着慕容謙的目光裡,竟然帶了一分羞赧,然後視線朝蘇曉瑩的方向斜了斜。
蘇沫此時的樣子,讓慕容謙有種說不出來的心動,但是,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此時有另外一雙眼睛正盯着自己和蘇沫的一言一行。
側頭,慕容謙來不及收斂自己此刻的愉悅心情和溫柔寵溺的目光,直接朝蘇曉瑩看去,正對上她怔然的目光。
同時,蘇沫也朝蘇曉瑩看了過去,眸色恢復一片清明淡然,然後又看向慕容謙,介紹道,“阿謙,這是上次我跟你提過的世界珠寶設計創意大賽、學生組獲獎人之一的蘇曉瑩,她今天正式到西婭上任,帶來好幾份相當不錯的設計作品。”
慕容謙不過也只是看了蘇曉瑩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溫柔寵溺的目光,又全然落在了蘇沫身上。
聽着蘇沫嚮慕容謙介紹自己,蘇曉瑩驀地回過神來,幾乎是立刻便窘迫地低下了頭,不敢再多看蘇沫和慕容謙一眼。
而慕容謙聽着蘇沫的介紹,收起眼底的溫柔寵溺,又淡淡地看了蘇曉瑩一眼,並不以爲意回答道,“恩,我記得。”
蘇沫一笑,看着蘇曉瑩道,“曉瑩,這是我的丈夫,慕容謙。”
此刻的蘇曉瑩,哪裡還好意思擡起多來再多看慕容謙一眼,只是彎腰點頭,對着蘇沫和慕容謙的方向行了一個禮,“慕容先生好!”
因爲蘇沫,慕容謙回以仍舊垂着頭的蘇曉瑩淡淡一笑,然後目光恢復溫柔寵溺地看着蘇沫,“我們走吧。”
蘇沫微微有些不解,下意識地問道,“去哪?”
慕容謙心情大好地笑着,“當然是去看季易軒。”
季易軒!
蘇沫看着慕容謙臉上的笑容,立刻便明白了,季易軒一定是活着被慕容謙帶回來了。
心中的喜悅和感激,霎那狂涌,無法言喻,一時間,蘇沫既然不知道要再說些什麼,只是用力地點頭,從鼻子裡發出一個有力的“恩”的音符,然後任由慕容謙牽着,大步離開,去看她三年多來都未曾見過的季易軒。
辦公室裡,蘇曉瑩聽到蘇沫和慕容謙離開的腳步聲,這才擡起頭來,近乎貪婪的目光鎖住那個就要消息的挺拔而修長的身影,再一次丟了魂魄。
原來,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一種男人,身份那麼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可是,只是一個淡淡的眼神,便能消滅這世間所有的距離,讓你感覺整個世界,都是陽光明媚的。
而這個男人,就是慕容謙,她的大老闆的丈夫!
蘇曉瑩想,也只有像蘇沫這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慕容謙那樣的男人了吧。
蘇沫和慕容謙來到醫院的時候,因爲藥物作用,季易軒並沒有醒來,他安靜地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
季易軒治病救人,什麼時候,他自己也成了病人,如此懨懨地躺在病牀,需要別人的救治了。
看着病牀上面容憔悴且消瘦的季易軒,蘇沫眼眶,又溼溼熱熱起來,不過,她卻忍住了不要再讓淚水流下。
“季易軒並沒有受到很嚴重的外傷,只是因爲近段時間來一直受到極端組織的虐待,所以情況纔會看起來比較糟糕。”知道蘇沫擔心的是什麼,所以沒等蘇沫開口問,慕容謙便解釋道。
蘇沫點頭,看着慕容謙明媚一笑,“恩,我知道,他會沒事的。”
或許,是蘇沫和慕容謙的聲音吵醒了季易軒,所以,在蘇沫話音落下的同時,季易軒竟然慢慢睜開了雙眼,然後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病牀邊的蘇沫,眼裡,瞬間迸射出無法形容的激動喜悅光芒。
慕容謙看到已經醒過來的季易軒,知道他和蘇沫,一定會有很多話要說,所以,慕容謙看着蘇沫一笑,“你們好好聊一聊,我去外面等你們。”
蘇沫看着慕容謙感激一笑,“好。”
慕容謙又是寵溺一笑,鬆開了蘇沫的手,看了季易軒一眼,大步走出了病房。
“蘇沫......”直到慕容謙出了病房,直到聽到病房門輕輕合上的聲音,季易軒才確定,眼前站着的人,真的就是三年多來杳無音信的蘇沫。
蘇沫看着季易軒,笑容感激而明媚,來到病牀邊坐下,握住季易軒乾燥卻溫暖的大手,“軒哥哥,是我!”
季易軒看着蘇沫,喜極而泣,這一刻的喜悅,從未有過,也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
所以,季易軒只是望着,清亮的眸裡,滿是淚水。
蘇沫看着季易軒,明明自己也是那樣的感動,那樣的喜悅,可是,她卻抑制着讓自已沒有掉下一滴淚來。
“軒哥哥,幾年不見,你怎麼變得愛哭了?”蘇沫笑着調侃。
季易軒破涕爲笑,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想要坐起來,蘇沫見狀,立刻起身去扶他,然後又在季易軒的背後放了兩個靠枕,讓他能舒服地靠在牀頭。
“你和慕容謙......?”
原本,季易軒如何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和自己甚至是和整個季家都沒有任何瓜葛的慕容謙會動用那麼龐大的家族勢力,並且親自出面救自己,不過,現在似乎有了答案。
蘇沫當然知道季易軒想問的是什麼,所以沒有任何遲疑地點頭,“那天在墓園,是慕容謙及時趕到救走了我,一年後,我嫁給了她,成爲了慕容夫人。”
“原來慕容夫人就是你。”季易軒此時的心情,無比的複雜,連帶着出口的話,也無比複雜。
蘇沫點頭,“是。”
“那孩子呢?”
“孩子也保住了,在七個月大的時候,剖腹產下來的。”
季易軒深深地鬆了口氣,“太好了,蘇沫,你真讓我驕傲。”
蘇沫笑,雙手握着季易軒的大手,因爲極度的乾燥,上面有細細的裂紋,“是慕容謙創造了奇蹟,如果不是他,就不可能再有我和孩子。”
“那你嫁給他,是因爲感激他?”
蘇沫搖頭,“我讀大三的時候就認識慕容謙了,從那時起,他就對我一直很好。”
季易軒眉宇輕擰一下,萬萬沒想到,慕容謙居然已經在蘇沫身邊有十年的時間了。
“那你愛上他呢?”
蘇沫垂眸一笑,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那樣平淡而華實地笑着道,“夫妻之間的生活,不需要大起大落的華麗,需要的,是相濡以沫的平淡與安穩。”
隨即,蘇沫擡眸看着季易軒,清亮的雙眸,熠熠生輝,“我現在,很幸福。”
季易軒長長地吁了口氣,他希望的,不就是看到蘇沫能夠幸福安穩麼?
“顧澤城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嗎?”
蘇沫點頭,“我們見過了,因爲我要收購思寇。”
“那孩子呢?他也知道孩子好好的嗎?”
蘇沫搖頭,“小溯姓慕容,慕容謙對他比對任何人都好,所以,顧澤城沒有必要知道孩子是不是還在,是不是很好。”
季易軒擰眉,“可是,顧澤城終有一天會知道孩子是他的。”
蘇沫淺淺地笑着,垂下雙眸,“是慕容謙給了我和孩子第二次活着的機會,所以慕容謙纔是孩子的爸爸,那一點也不假。”
“至於顧澤城,他不配做孩子的爸爸。”
季易軒輕嘆口氣,從蘇沫的語氣裡,他聽出了一絲怨恨。
但是,就算顧澤城就錯了,他和顧澤城也是這麼多年的好友,他又怎麼可能不爲顧澤城心疼。
“蘇沫,你恨顧澤城,對嗎?”
蘇沫搖頭,“愛一個人很累,恨一個人更累,我回來,只是想憑自己的力量,拿回我爸爸一輩子的心血,讓他能夠安息。”
季易軒看着蘇沫,眼裡的疼惜,那麼明顯。
到底要怎樣的心死,才能做到對曾經自己那麼深愛,又曾經那麼深深地傷害過自己的男人,做到無愛又無恨。
其實,看着現在這淡然寧靜的蘇沫,季易軒應該覺得高興纔對,但是,他又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所以,忍不住想告訴蘇沫一切事實。
“蘇沫,是顧婉悅用最精緻的謊言,騙了顧澤城,騙了大家,以當時那樣的情況,顧澤城選擇相信顧婉悅,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
蘇沫淺笑,搖頭,“不重要了,顧澤城信與不信,都不重要了。”
“蘇沫,所有的真相,大家都已經清楚了。”季易軒看着蘇沫,把一切事實都說出來,“是顧婉悅放火,燒死了自己的母親,燒的自己殘廢,又用謊言折磨了顧澤城十年多,是她讓人放出了蔣泰龍,目的也是爲了想讓你死,就連最後在墓園的車禍,也是顧婉悅安排的,她不僅想要你死,同時連容蓉都不放過。”
蘇沫震驚地看着季易軒,最後的那場車禍,蘇沫早就猜到了是顧婉悅乾的,可是,她沒有想到,就連蔣泰龍,也是顧婉悅放出來的。
這麼說,所有人的死,以及所有她承受過的痛苦與災難,都是顧婉悅一手製造的。
看着季易軒,蘇沫不禁笑了,諷刺至極的笑。
她竟然那麼天真的認爲,既然顧婉悅已經衆叛親離,失去了一切,既然顧婉悅已經進了瘋人院,那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可是,竟然是她一手導致了蘇敬致和夏桑清的死,那麼顧婉悅所受到的這些懲罰,又怎麼夠。
不夠,遠遠不夠!
如果說,現在的顧澤城活的生不如死,那麼,顧婉悅不是更應該活的生不如死嗎?
因爲,顧婉悅纔是一切罪惡的親手締造者。
“軒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說着,蘇沫便鬆開了季易軒的手,站了起來。
可是季易軒卻一把握住她的手,“我告訴你一切,是不想你和顧澤城之間再有什麼誤會,畢竟你失蹤的這幾年,他沒有一天好過。”
蘇沫點頭,眸底早就又已經恢復了一片寧靜淡然,“恩,我知道。”
看着蘇沫那再平淡不過的神情,季易軒放心地鬆開了她的手,揚脣笑笑,什麼也沒有再說,因爲他始終相信蘇沫,也會始終站在蘇沫的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