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尚且安生了一些,寧輕顏也覺得手上的痕跡淡了許多,幾乎是看不出什麼了,最多也就是覺得手上的顏色稍稍泛青而已。
可是這些日子,她心裡面卻是空落落的,想念自己兩個孩子了。
也不知道煦兒和曦兒怎麼樣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了起來。
寧輕顏收攏住心神來,面色顯得格外地清寒,“請進!”
門外搖搖走進來一個纖弱的身影,便是司徒心怡,自從司徒歆兒被打入地牢以後,她算是老是了許多,也不敢多說什麼。
寧輕顏其實也是懶得和她計較,索性便也不搭理她了。
如今來這裡是打算做什麼?
司徒心怡穿着一身淡青色的棉袍,手上還拿着一個小暖爐,紅潤的櫻脣泛着點點光澤,晶瑩的眸子閃爍着。
“鳶兒,近日來在這漓字區住得可還習慣?”
自從入宮回來以後,寧輕顏避免出現一系列的問題,便直接回到了漓字區。
慕容漓自然是樂得願意,平日裡自然是樂得願意和她出去遊玩,也算是幫着寧輕顏散散心。
司徒心怡這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過來了自然是有事的。
寧輕顏的臉上還散發着點點柔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來,“大嫂今日來是所爲何事?”
瞧這話說的,倒是格外生疏。
司徒心怡也知道這慕容鳶已經不傻了,還是個心狠手辣,殺人不見血的貨色,自然是覺得厲害。
她臉上散發着柔柔的光澤來,眉眼溫潤,“你瞧瞧這話說的,豈不是生疏了?咱們之間還用的說這樣的客套話。”
聽着這話來,自然是不用多想。
寧輕顏倒是挑了挑眉毛來,嘴角生出了一抹笑意來,“咱們之間自然是不必,大嫂你有空還是擔心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沒事不要過來找這些破事,惹得鳶兒心煩。”
司徒心怡臉上一個勁的尷尬,臉色緋紅即白,看了一眼這說話極爲衝的寧輕顏來,冷哼一聲,便說道,“你如今到底是怎麼了?咱們之間自然是不必了,你說說嫂嫂對你是不是很好?”
很好?
挑撥離間還算好?
這都是什麼話!
寧輕顏看了她一眼來,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來,身上穿着的是略顯厚重的棉袍來,隨即說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話直說。”
司徒心怡看了她一眼來,隨之說道,“既然如此,大嫂也就不客氣了。聽聞當日在羣芳宴之中你可算是大放異彩,皇上當日對你驚鴻一瞥,看上了一眼,便記載了心裡。”
她臉上綻放出點點的柔光,看着眼前的人兒,繼續說道,“鳶兒你是個聰明的人兒,自然是知道咱們之間的事情,你之前挑破了毒香一事,害得慕容天對我甚是冷淡,咱們之間算是扯平了。”
扯平?
寧輕顏冷笑一聲,“那又怎麼樣?”
司徒心怡看着身旁的丫鬟來,對她使了使眼色來,嘴角勾勒出絲絲的笑意來,“不是怎麼樣的問題。而是我看着你即將飛黃騰達,富貴榮華,自然是要上心的,免得日後鳶兒記恨我是不是?”
這話雖然說得如此,但是很顯然嘴角勾勒出一絲絲的笑意來。
寧輕顏端起茶杯來,輕輕地吹着上面的熱氣來,柔柔一笑,“既然如此,那鳶兒就記下了,一定不會生大嫂的氣的,大嫂可以回去了!“
這司徒心怡的臉上立刻尷尬起來了,硬生生地憋下去了,看着這種事情,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來,“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如此吧,大嫂就先回去了。”
這天氣越發地冷了。
寧輕顏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來,但是眉目之間仍舊是那般淡然,“那就不送了!”
路途雖然是稍顯遙遠了一些,司徒心怡仍舊是耐着性子回去了。
寧輕顏嘴角流露出淡雅的笑意來,看着她一步步地走了回去,她搖了搖頭來,又繼續看着那手中的醫書來了。
天色越發地發寒了。
寧輕顏看了一旁守在自己身旁的丫鬟杏兒,臉色泛着淡淡的柔光來,“杏兒,你先去問問,二爺什麼時候回來。”
她剛回來的時候,慕容漓自然是守在了她的身邊,平日裡都愛跟她在一起。
日子過得長了一些。
寧輕顏眉目流露着淡雅的光彩來了,嘴角彎彎,看了他一眼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都出去了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回來了。”
她嘴角勾勒出一絲絲的笑意來。
杏兒淡雅一笑,“五小姐,你想多了,二爺這纔出去沒幾天了,過幾日便回來了。”
寧輕顏點了點頭來,隨即便說道,“三爺呢?三爺幹什麼去了?”
杏兒說道,“三爺像是去了水月宮,像是煉製兵器去了。”
煉製兵器?
寧輕顏眉眼轉動着,嘴角流露出淡雅的笑意來,立刻起身,將手中的醫書放在了一旁來,“那我便去看看,好久沒見到三哥了!”
她即刻起身,駕上了馬車,立刻奔向了水月宮。
水月宮是在邪字區。
慕容邪本身就是喜愛兵器,也就是煉製兵器的地方,他手上的那個鐵血寒爪就是在那兒煉製而成的,在江湖上也算是打響了名堂了。
寧輕顏駕着馬車很快便去了水月宮,她掀開帳子來,臉上流露出淡然的笑意來,手上還包裹着那小爐子,十分的火熱。
她下了馬車,杏兒跟在了她的身旁,陪着她走了進去。
水月宮原名其實爲寒血堂,專門煉製各種兵器的,但是這慕容天過來了一次,看着這匾額便皺起眉頭,即刻改成了水月宮,意思就是爲了讓他減少一些戾氣。
走進了水月宮內,四處都是生冷的石頭的擺設。
花卉草類倒是很少的,這也是慕容邪的意思。
寧輕顏走了進去,四處瞧了瞧,外面守着的丫鬟僕人皆是給她請安。
她倒是問道,“三哥呢?”
一個丫鬟引着她走進了內殿裡面。
寧輕顏一步步地走了進去,臉上滿是歡樂的笑意來,嘴角還勾勒出淡雅的笑容來,“三哥?”
慕容邪去哪裡了?
她剛走了進去,立刻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住了。
那泛着血光的缸裡面居然浸泡着很多的兵器,泛着寒意,血腥氣在寒冷的空氣之中仍舊是那般的清寒。
慕容邪正拿着一柄滿是帶血的劍來,泛着寒光,他冷笑了一聲,隨之說道,“你怎麼來了?”
她來了這麼地湊巧,他正在拿血祭劍!
寧輕顏嘴角彎彎,看着那閃爍着寒光的寶劍,不禁說道,“三哥當真是有意思,拿着人血祭劍。”
慕容邪看了她一眼,那般地清透,清媚極了,彷彿是寒雪之中綻放得雪梅一般,又如同曇花一般,極爲地美麗。
“鳶兒不怕?”
寧輕顏柔柔一笑,她經歷的可多了,這點怕什麼?
“三哥,今個過來我是要問你一件事。”
慕容邪略帶邪佞的眸子勾勒出危險的氣息,“鳶兒要問我什麼事?”
寧輕顏想了想,對着身旁的杏兒說道,“下去守着,別讓任何人過來。”
杏兒便下去了。
慕容邪臉上全然都是暖意,不過是不顯山不漏水,“你說罷,我這裡的人嘴都很牢。”
寧輕顏沉了下眸子來,最終說道,“今個大嫂過來了,說是皇上有意要招我入宮,不過你也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
慕容邪將那寶劍繼續放入了血水之中浸泡着,“若是大嫂說的,那皇上就是看上你了。”
看上她了?
寧輕顏回想起來,她不過就是和那皇上有過一面之緣罷了,她都忘記了那皇上長得什麼樣子。
“三哥,我不想去後宮,你給我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呀!
慕容邪倒是看了她一眼來,“既然不想入宮,那爲何在羣芳宴出盡了風頭,而且還讓這司徒歆兒被打入了後宮。”
這句話一說出來,倒是讓寧輕顏一震。
她以爲她做得已經很隱秘了,沒想到卻是如此。
“三哥這是生我的氣了?”
慕容邪冷笑,“我就是在想,鳶兒一直以來是真傻還是假傻?”
寧輕顏說話乾脆利落,“以前是真的。”
以前所有的感觸都是那樣的真實,甚是在他烤兔子肉的時候,她甚至以爲那是她的夫君。
這都是後來回憶起來,才知道自己形成了這麼多的錯覺。
如今,她在慕容邪眼裡分明看見了不信任。
寧輕顏眸子飄過一絲光彩來,“三哥,你不信我?”
慕容邪刀削般的容顏仍舊那般凌厲,不過眼底的戲謔的…神色卻是不言而喻的,他一步步地朝着她走了過來,隨即說道,“鳶兒,你以前叫什麼?”
他怎麼突然說起這件事情了?
寧輕顏察覺到有些危險來,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來。
“三哥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慕容邪一步步地逼近她,直到將她逼近了牆角處,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怎麼?不想說?”
寧輕顏臉色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編個名字。
慕容邪卻一把抓着她的衣領來,“不想死就跟我來!”
寧輕顏急促地呼吸了一下,只好忐忑地有着,跟隨他走進了裡面的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