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守着秦勉一步也不敢亂動,現在她只希望秦勉能早點醒過來。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玉扣突然走了來,焦急的和她說:“奶奶外面來了許多人,這下該怎麼辦?”
錦書頓時清醒了,連忙問道:“那些人是來窮追不捨,趁火打劫的嗎?”
玉扣連忙解釋道:“奶奶,您先別激動。據說那些人是來投靠二爺的。”
“投靠?”錦書心想那旋風寨,莫非是已經分崩離析了?不是號稱十分團結的嗎?也不知虛實如何,但錦書卻不敢粗心大意放鬆警惕。
“帶我過去看看吧。”錦書又讓連翹和半夏守在秦勉身旁,一有什麼動靜,就跑來告訴她。
錦書跟着玉玉扣來到外院,孔林已經把人都放進來了,小小的院子頓時擠了不少人。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呀?是不是想趁火打劫,要來給秦勉最後一擊嗎?”
孔林聽說,連忙過來解釋:“夫人,您誤會了,他們不是來取秦二爺的性命,而是要投靠秦二爺的。”
錦書對於這些人的忠誠表示了質疑。
當下便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先對錦書抱拳,接着又跪了下來:“夫人我等都願意追隨秦副將。跟着姓陶的,也混不出什麼名堂。他並不是做大事的,做事總是畏首畏尾。我們想跟着副將建功立業。”
這番話卻並沒有說動錦書,她看了一眼,這院子裡的人大概有一百多人。
她便對孔林說:“這些人我先交給你了,千萬不能出什麼事,不然我唯你是問。”
孔林領命道:“謹遵夫人的安排。”
錦書知道,在這最關鍵的時刻,一點錯也不能出。
午後時分,秦勉終於醒過來了。他一睜眼睛就看見錦書坐在身旁打盹兒。只要稍微動一下,渾身都是傷痛,讓秦勉疼的咬牙切齒。
察覺到身邊人細微的動靜,錦書忙睜開了眼睛。
“你終於醒了嗎?”錦書一臉的焦慮。
秦勉艱難道:“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再次從鬼門關逃了出來,我還真是命大呀。”
秦勉想要坐起來,錦書卻按住了她的身子:“還是躺着吧,現在你身負重傷,不適宜亂動。”
秦勉便乖乖聽話不再亂動,錦書過去給秦勉倒了水,服侍秦勉喝下。
“你的傷很嚴重,只怕要歇上幾個月才行。”
然而秦勉知道,只怕那陶詠豐不肯讓他休息,趁着他還清醒便急忙吩咐錦書:“這裡不能再停留下去了,得趕快離開梁州。”
“可是你現在受這麼重的傷,能夠經得起勞苦奔波嗎?”錦書滿臉的擔憂。
“放心吧,我不會輕易死的。但絕對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錦書又問:“外面有一百多人說要投靠你,你準備怎麼辦?”
“是從山上下來的兄弟們嗎?”
錦書點點頭,又道:“但我不敢保證他們的忠心。”
秦勉清楚錦書的疑慮,道:“那些人一直都分作兩派的,如今我都這個田地了,他們還願意追隨我……”秦勉迅速的做出了決定:“帶上他們一起走,越快越好,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錦書考慮了一會兒,又問他:“往哪個方向走呢?”
“去南疆找陸範!”
錦書只好答應下來,又讓秦勉好生休息,她這就出去吩咐宋平,準備出發的事。
事實上,錦書是不準備遠行的。畢竟秦勉受了那麼重的傷,更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地方,好生休養。但眼下情勢所迫,得儘快做出決斷來。
這一次,她並沒有把連翹和半夏扔下。
不過半天功夫宋平就找來了要遠出的車馬。
玉扣很快就替他們收拾好了,秦勉還不能夠自己下牀活動,依舊是宋平將他抱上的馬車。
錦書在車上守着秦勉,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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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梁州不過兩裡遠的地方,一行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來者正是陶詠豐的餘部。
那陶詠豐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身穿鐵灰色的盔甲,威風凜凜,還真有幾分將軍的氣勢,可到頭來到底還是個土匪。
“你們這些人上哪裡去呀?”陶詠豐聲如洪鐘。
錦書坐在車內,她知道遇到了麻煩,駕車的是宋平,宋平隔着簾子低聲和她道:“夫人別怕,小的會盡量掩護您和二爺。”
這幾年來,什麼艱險沒有遇到過,此刻的錦書倒還算鎮定,平靜的說道:“你也要當心。”
秦勉又昏睡過去了,身子還十分的發燙,血也沒有完全的止住,正是危急的關頭,心慌取不到任何的作用。
外面的廝殺聲很快就傳了過來,有人在一步步的接近他們的馬車,宋平拼命的護着他們。
陶詠豐的目的十分明確,他早就垂涎秦勉的那筆財產許久了,有了那麼大一筆錢,還打什麼仗呀。
陶詠豐衝着馬車來,宋平欣然應敵。嗖的一聲,有劍尖刺破了簾子。錦書慌亂之餘整個身子擋在了秦勉的面前。
陶詠豐畢竟人多,很快就有人來接應他。五六個人一起圍攻馬車,宋平顯得有些孤掌難鳴。
幾個回合過去了,宋平的肩膀被刺中了,鮮血直流。然而此刻的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他用生命保護着身後的馬車。
有了手下的幫忙,陶詠豐終於拿着劍尖挑開了簾子,他看見了車內的情景,喝了一聲:“秦勉,你給我滾出來。我們的賬還沒算清楚了,躲在女人身後算怎麼回事。”
然而陶詠豐話音未落,卻見錦書突然直了左臂,右手輕輕的摸了一下袖子,她輕輕的按動了某個開關,從那袖子裡迅速的飛出一枚鐵鏃。太過於迅速和意外,陶詠豐甚至沒有來得及躲避,那枚鐵鏃就刺進了他的喉嚨,緊接着錦書又迅速的發出幾枚鐵鏃,枝枝命中要害,陶詠豐摔下了馬,應聲倒下。一代梟雄竟然命喪一個女人手裡。
衆人看見陶詠豐已死的慌了神,但是錦書還算鎮定,冷聲道:“誰敢再接近,就是和他一樣的下場!”
廝殺在這一刻停止了,時間彷彿凝固了一樣。半晌後大家才緩過來,那些殘餘紛紛的跪下來投降。
宋平等驚訝的看着錦書,卻見錦書面不改色指揮着大家:“願意跟着我們走的,就得好好聽話,我要絕對的忠誠,不願意跟着就此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