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肥沃富饒的南疆,數年來遭受了戰爭的蹂躪。在秦勉的治理下,漸漸的出現了蓬勃的生機,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局勢穩定沒有多久,朝廷就派了廖智前來討伐。
和朝廷的軍隊對上,這還是第一次。陸範自從表了決心以後,一心向主和朝廷的軍隊作戰,十分的英勇。
廖智並沒有給陸範帶來多大的困擾,很快就敗退了。
此番戰役結束後,陸範找到秦勉商量:“如今已成定局,不如請郎君割據南疆,自立爲王。”
對於這個提議秦勉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當場答應,只是說:“現在情勢還不太穩定,過陣子再說吧。”
秦勉回到家,錦書正在看家書。
秦勉隨口問道:“誰寫來的?”
“我姥姥。”錦書並沒有擡頭,飛快的看着書信。
秦勉就沒有過問了。
錦書看完了家書,秦勉早就不在屋子裡了。她在書房裡找到了他。
“姥姥她老人家還好嗎?”
錦書點頭,接着又道:“姥姥給我們送了一筆錢。大概有五千兩個樣子。”
這的確不是一筆小數目,讓秦勉有些驚訝:“她老人家真是大方。”
“姥姥對我從來都大方。現在我們需要錢,有了這筆錢的話能解決許多事吧。”
秦勉道:“這是當然。不過你得告訴她老人家,讓她別這樣了。要是給夏家帶來麻煩的話,該怎麼辦。”
“我知道的。”錦書明白秦勉的擔心。
“你七哥呢?最近怎樣?”
錦書搖頭道:“信上沒有說。”
夏涼鎮守北方,據說這一兩年來建立了不少威信,鎮的那些韃子也不敢輕舉妄動。或許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朝廷纔不敢對夏家動手。但夏老夫人並沒有在信上告訴錦書,夏家這兩年生意受限制不好做的事情。
秦勉將這筆錢花到了軍隊的建設中,給大家打造了趁手的武器,加強了糧草。等到情勢穩定下來,他又開始遊走於江陵附近的幾處州府,結交了不少的世家子弟。
因爲他的出身遭遇倒也吸引了不少的注意,接觸久了,才發現這位當年的落魄王孫心中大有溝壑,又心濟蒼生,想的全是百姓的福澤。因此倒也吸引了一批名門望族前來投靠。陸範曾組織過一次募兵,沒想到來應名的卻不在少數。
等到慶曆八年冬的時候,陸家軍已經發展到三萬人,朝廷多次派兵來圍剿皆無功而返。
遠在長安的皇帝秦劼在看了戰報後氣得吐血,啪的一聲將那摺子就摔在了地上。
“一個個沒用的東西,任憑看着他羽翼豐滿,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養這些廢物有何作用?”
發了一通怒火之後,秦劼不得不面對這個棘手的問題,他召來了朝臣商議應對的辦法。
“這餘孽反叛該如何解決?”
有內閣大臣建議:“要不如請夏將軍領兵討伐陸範,一併捉拿秦勉。”
當下立馬又有人反對:“你不知道麼,夏涼是秦勉妻子的表兄,可是他們的人,這樣的昏招不是正中敵人的下懷,使得夏涼去投靠餘孽麼?”
內閣大臣又道:“我們可以拿夏下的老小作爲要挾,使得夏涼不得不戰。夏涼他輸不起,我不信他能置家人不顧。表妹再親也沒有親生父母親吧。”
這條計策秦劼倒確實聽了進去,點頭道:“這或許是個法子,值得一試,如此便先招夏家的大小入京吧。”
當下便命人傳旨到開封夏家。
接到旨意的是夏家的當家老爺夏儀,夏儀只覺得腦袋嗡嗡的響,他心裡極明白,夏家很有可能就要大難臨頭了。他日夜懸心害怕的事終於要發生了。母親年紀大了不免有些昏聵,又一味的縱容的丹娘,這事不用和她商量也知道是什麼結果。
就因爲太明白夏儀心裡才害怕,他攥緊了拳頭,冷汗直冒。
恰巧弟弟夏仁剛好回來了,走了過來詢問道:“大哥,我聽人說宮裡派了人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夏儀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擡頭看了一眼弟弟,這才緩緩說道:“四弟,皇上的旨意,讓我帶着家眷入京。包括你我,各自的兒女,還有老母親。”
夏仁着實吃了一驚,忙問:“爲何?”
夏儀道:“爲何,肯定是因爲丹孃的事。他們是想拿我們做人質。”
“然後逼迫那外甥女婿投降麼?”
“大概如此吧。四弟,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夏仁心裡有些害怕,想到齊王府已經覆滅了,下一個就是開封夏家了麼?要輪親疏的話也該拿程家開刀,怎麼這麼快就輪到夏家呢。事關家族存亡的大事,他拿不定主意,只好道:“當弟弟的聽大哥的安排。您實在拿不定主意的話,不如我們去請示一下母親。”
夏儀立馬否定道:“告訴她做什麼,母親年老昏聵,滿心滿意想的都是她外孫女,難道爲個外孫女還要賠上我們整個夏家,到底她姓程不姓夏啊,就是夏家的嫡孫女也不能因爲個女子就讓家族送葬。”
“可是大哥……”夏仁猶豫了下又道:“丹娘是怎麼想的我們不清楚,但是那秦勉……您就不怕他根本不把我們夏家掛在心上,任由我們被人宰割麼?”
夏儀不是沒有想過,他惱道:“那該怎麼辦,去大概是死,不去更是死!”
“大哥,這事瞞不了母親的,還是得和她說一聲。回頭她知道了,您又不告訴她,把她老人家給急病了怎麼辦?她已經上了年紀,可經不起折騰了。”
夏儀懊喪的捶了捶桌子,咬牙切齒道:“怎麼會有這樣一門親戚,果真是天要亡我夏家!”
夏仁拉了長兄就走:“大哥,我們一道過去吧。母親就是要發火也多個人擔着你也好受一點。”
兄弟倆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夏老夫人居住的院子,那夏老夫人午睡才醒,正在喝藥。突然見這兄弟倆來了,還有些納悶,心道又出了什麼事嗎。
“母親。”兄弟倆給夏老夫人行了禮。
夏老夫人端坐着在炕上,睨了一眼兩個兒子,點頭道:“說吧,什麼事要我給拿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