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肚子裡懷着雙胞胎這一消息,不徑而走。
白鴿羨慕得恨不得往自己肚子裡再塞一個進去,直嚷自己真是不幸,懷一個就整天吐得不行,楚楚懷着雙胞胎,卻一點也不孕吐。
見她又是羨慕又是懊惱的模樣,江博腹黑的說她會孕吐就是因爲只懷了一個,下次懷個雙胞胎,就會和楚楚一樣,沒有孕辰反應了。
白鴿對江博的話信以爲真,撲閃着一雙清亮的大眼睛說,等生了這一個,一定要試試,下次懷個雙胞胎,然後又好學的問江博怎麼樣才能懷上雙胞胎。
江博被她問得怔了怔,見他不回答,她小嘴一噘,不悅地說:
“算了,你肯定也不懂,要是懂的話,我肚子裡就不會只是一個了。”
“我這是怕你這瘦小的肚子裡裝不下兩個,所以先讓你生一個試試,下一次,一定讓你生個雙胞胎。”
江博說得一臉的篤定,彷彿那不是生孩子,而是買東西似的,說買什麼就買什麼,白鴿嬌嗔他一眼,眉梢眼角滿是幸福甜蜜。
楚歡手捂着腹部,笑着看他們兩人打情罵俏的幸福畫面,腦海裡不自禁地浮現出那張冷峻的臉龐,抿抿脣,心裡安慰自己,如今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肚子裡的寶寶。
從那天后,她就成了國.寶級人物,雖然沒有那個人的關心,但大家的關心,讓她心情還是比較愉快的,爲了雙胞胎寶寶,她儘可能不讓自己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
墨老爺子還親自打電話,讓她搬回去住,被她拒絕後,又派趙芸買着價值不菲的營養品給她補身子。
顏洛橙拉着祁佑珩去超市把嬰兒車,嬰兒牀等嬰兒用品買了一大車,說是怕下手晚了,被別人買了,她做爲雙胞胎寶寶最親的阿姨,這些必備品,一定要她送。
前段時間因爲外公外婆同時去世而悲傷的程景怡,聽說楚歡懷的雙胞胎,立即打電話來,嚷嚷着要給孩子當乾媽。
不僅要當乾媽,還說要立即和她的乾兒子乾女兒見面,請他們吃飯,楚歡打趣的說:
“你怎麼知道是你的乾兒子和乾女兒,我都沒有讓陳主任告訴我寶寶性別的。”
程景怡在電話裡興奮得不得了:
“楚楚,你傻啊,你懷的可是異卵雙胞胎,這代表着,龍鳳胎的機會特別大,我可是有預感,肯定是雙胞胎,最好是哥哥和妹妹的組合,要不我們打賭吧,要是我猜對了,你就把這雙胞胎送給我。”
幸好楚歡喝進嘴裡的水在前一秒嚥下了喉嚨,若是晚一秒,難保被她的話嗆住,敢情那丫頭是來搶她的寶寶的。
楚歡笑着打趣:
“想要龍鳳胎,你就趕緊的找個男人,生一對去啊,與其讓我把寶寶送給你,不如讓我把自己送給你。”
這對寶寶可是比她的命都重要的。
“若是把你送給我,我可以轉送別人嗎?”
程景怡在電話那端煞有介事的問,楚歡不知道她這電話是在程景淵辦公室裡打的,而她那邊開的是外音,她說的話,程景淵全都聽着呢。
程景怡說這話時笑冪冪地看着她哥哥,結果遭來他狠瞪了一眼,楚歡正好有事,沒有再和她鬧下去,約好中午一起吃飯,就掛了電話。
中午,楚歡走出公司大廈,就看見程景淵的車停在路旁,他坐在車裡沒有下來,但從降下的車窗處,可以看見他五官俊朗的臉龐。
她走得近了,他才下車,拉開後面的車門,笑着說:
“楚楚,景怡這丫頭非讓我來當司機,接她的乾兒子和乾女兒去吃午飯,楚楚,恭喜你!”
後排車廂裡,程景怡笑得眉眼燦爛,眼珠子直盯着楚歡的肚子瞧:
“楚楚,你快上來,讓我看看我的乾兒子和乾女兒。”
楚歡衝程景淵說了聲‘謝謝’彎腰鑽進車裡,程景怡的手立即就伸了過來,她溫柔含笑地任她把手放在自己腹部,輕聲說着:
“現在還感覺不到胎動,等過些天,應該就能感覺到了。”
寶馬X6上路,很快消失在車水馬龍裡,楚歡並不知道,在集團VIP停車位上,黑色阿斯頓裡,墨晉修一臉陰沉地坐在主駕座裡。
他比程景淵先來,阿斯頓停在VIP停車位上後,掏出手機準備給楚歡打電話時,卻不經意一眼瞟到路旁緩緩停下的車。
他對程景淵並不熟悉,若說記憶深刻,也是因爲那天早上他去接楚歡上班,記者拍到了他的車。
而他,竟然出乎自己意料的,一眼就認出了那車牌。
他沉了俊顏,手機捏在手裡許久,卻遲遲不撥打電話,一直坐在車裡,想看看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
果然,幾分鐘後,他看見了從大廈裡出來的楚歡,雖然在集團上班,但她沒有穿工作服,而是穿着寬鬆的孕婦裝。
她似乎比那天在醫院見到的,又豐滿了一點,穿着一件淡綠色的外套,眉眼含笑,淡雅溫和,看在人眼裡,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她徑自走向路旁,看都沒往他的方向看一眼,看着她和程景淵愉快的互動,他五官線條越發的冷凝。
他冷眼盯着那寶馬X6,恨不得從眼底迸出幾把刀子把那幾個車胎都給扎破了胎,放了氣,讓他的車子跑不了。
楚歡上車那一瞬,他轉身就要拉開車門下去,可手觸及到車門時,又頓住,狠狠的皺了皺眉,又鬆開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
車上,程景怡雖然沒有感覺到乾兒子和乾女兒的迴應,但她興奮不減,霸道的說:
“楚楚,等你能感覺到我乾兒子和乾女兒動的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上午的時候,先給他們買了兩張碟子,還有別的禮物,正在準備中,對了。”
“楚楚,你有沒有給我乾兒子和乾女兒起好乳名,要不,讓我這個當乾媽的起吧!”
“……”
楚歡基本是都是點頭或搖頭,沒有機會說話,程景怡的興奮度不亞於她這個親媽,一路上,她嘴裡不停的說着乾兒子乾女兒,對墨晉修隻字不提,楚歡心裡感動於她的體貼。
快到楚館的時候,透過車窗玻璃,楚歡正好看見一家商場外面被人推倒在地的蘇琳,她臉色一變,脫口喊道:
“程大哥,停車。”
“怎麼了,楚楚?”
程景淵沒有注意到商場外面的情景,聽見楚歡的聲音,他以爲是她有什麼事,急忙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順着她的目光,看向車窗外,耳畔,她的聲音帶着一絲擔心:
“是蘇琳,她被一個女人推倒了,在後面那家商場外面。”
剛纔那一眼,楚歡正好看見蘇琳被人推倒在地,她身旁,似乎還有一地的東西。
不論她多討厭蘇家的人,但對蘇琳,她一直是當成朋友的,只不過,從墨晉修失憶後,她就沒有再見過蘇琳,原以爲她回了S市繼續上班,不想,今天會在這裡碰巧看見。
程景淵方向盤一打,減了車速,把車安全停在路旁,距離後面的商場有一段距離,儘管楚歡擔憂的喊着蘇琳被人推倒,但她現在身份特殊,他不敢急剎車。
“楚楚,你和景怡在車裡等着,我過去看看。”
車一停下,他就轉頭衝後排的楚歡說。
商場外,蘇琳被幾個女人圍住,楚楚不適合過去,那幾個女人不知是不是和蘇琳有仇,萬一傷到楚楚,就不好了。
楚歡明白他的擔心,點頭答應,催他趕緊去。
商場外面,蘇琳忍着痛,默默地從地上爬起來,蹲着身子撿撒了一地的物品,頭頂上,羞辱和嘲諷聲一片。
可能是惱怒於她的沉默,當她伸手去撿那包衛生巾的時候,其中一個女人上前一步,擡腳就踩了上來,那一腳,不僅是踩在衛生巾上,還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蘇琳不防,被尖細的高跟鞋狠狠一踩,頓時一股尖銳的疼意自手背傳遞到大腦中樞神經,她痛得發出一聲噝的悶哼,正擡頭,身後卻傳來一聲沉怒地男聲:
“你們幹什麼?”
隨着沉怒的聲音入耳,男人身影緊隨而至,下一秒,踩在她手上的女人被人推得身子一個踉蹌,腳不得已離開她的手,男人彎腰,伸手扣住她手腕。
撞入視線的,是一雙漆黑如潭的眼眸,眸底慍怒和關切交織。
不知是他眼底的關心觸動了她脆弱而敏感的心絃,還是他扣在她手腕的溫熱和拂入鼻翼的清冽氣息擾亂了心緒,對上他眼眸的那一刻,蘇琳的心,輕輕地顫了顫。
“阿琳,先起來。”
程景淵深邃的眸掃過她被踩傷的手背,壓下怒意,將她蹲着的身子扶起來,剛纔她被推倒,這會兒身上還沾有塵土,他沒有立即幫她拂去塵土,而是垂眸掃過地上的那包衛生巾,看向欺負她的幾個女人時,眸色倏然凌厲。
那四個女人被他盯得心頭一寒,好似周遭溫度都驟然結冰了似的,幾人相視一眼,轉身就想離開。
“等一下!”
程景淵冷聲開口,目光嚴厲的盯着剛纔用腳踩蘇琳的女人,沉聲道:
“做爲一名醫護人員,還是靜安醫院的護士,你這樣對你曾經的上級,就算蘇家和墨家有恩怨,但蘇琳和墨晉修依然是朋友。我現在若是一個電話打去醫院,你覺得你還能在醫院混下去嗎?”
那女人驀地白了臉色,她不可置信的瞪着程景淵,似乎很意外他居然記得自己,心慌之下,倒忘了辯解,冷硬的問:
“你想怎樣?”
“你別想嚇唬我們,墨醫生會失憶都是蘇秉謙害的,那時候蘇琳還在靜安醫院上班,說不定,就是她給墨醫生下的藥,就因爲墨醫生把她當朋友,她才能得逞。”
另外一個女人氣憤的說,伸手拉了拉那個嚇得臉色發白的女人,以示安撫。
蘇琳氣得臉色有些發白,剛纔她已經解釋過了,但她解釋的結果,是被這幾個女人扔掉了東西,還把她推倒在地。
感覺到她的情緒,程景淵握着她手腕的力度微微一緊,薄脣一勾,冷笑道:
“你們說蘇琳給墨晉修下藥,那好,你們今天拿出證據來,要是拿不出證據,我就告你們一個誹謗。”
程景淵只認識其中一個女人,是靜安醫院的護士,之前他住院的時候,那女人照顧過他,就是在照顧他的期間死了親人請假的那個。
另外三人,他不認識,不知道她們是不是也同樣是靜安醫院的護士。
可能是他的氣場太冷冽強大,又字字句句嚴厲而威脅,話落,他已經掏出了手機,隨時準備撥打電話的架式讓那四個女人心生了怯意,她們一個個的不敢再像剛纔那樣氣焰囂張,心裡,明顯的都慌亂了起來。
證據,她們自然是沒有的。
四人面面相覷了一眼,剛纔沒有說話的其中一人大着膽子說:
“我們是沒證據,但林筱有蘇秉謙害墨醫生的證據,是蘇秉謙親口說的,要至墨醫生於死地,林筱拒絕了蘇秉謙,他自然會找他的女兒蘇琳做這種缺德事。”
程景淵眼睛犀利地眯了眯,抓着重點質問道:
“這話,是林筱告訴你們的?”
“當然,林筱現在可是墨醫生身邊的紅人,她的話,肯定也是墨醫生的想法,至於證據,早晚有一天,墨醫生會找到的。”
那女人一聽這話不僅沒有否認,還傲慢的挺了挺背脊,一副林筱得了勢,她就跟着昇天的得意模樣。
“我等着你們找到證據的那一天。”
蘇琳的聲音帶着一絲冬季的冷意,清冷的眸子裡一片明淨,她沒有做過的事,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會害怕。
“哼,我們墨醫生一定會找到證據的。”
那個女人瞪了她一眼,又悻悻地看了看程景淵,衝其他幾個女人使了眼色,四人轉身快步離去,程景淵還想叫住她們,蘇琳卻平靜地阻止了。
“讓她們走吧!”
程景淵沉澱了下自己的情緒,低頭,視線觸及蘇琳被踩得破了皮,青紫一塊的手背,又皺起眉頭,關心地說:
“阿琳,你的手受傷了,要不要去醫院拍個片子。”
蘇琳搖頭,扯動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
“沒什麼,回去擦點藥膏就好了。剛纔,謝謝你。”
她抽出自己的手,眸光自他臉上移開,看到地上那包衛生巾,臉上又泛起一抹尷尬的紅,抿脣猶豫了一下,彎腰去撿。
她的手還沒觸及到衛生巾,程景淵卻先一秒將其撿起,她心頭一驚,站起身,看着他撿起那包衛生巾,大步走到路旁,將其扔進垃圾筒裡。
蘇琳捏着袋子的手,一點點收緊,眸光復雜的看着高大的背影遠去,又轉身,邁着成穩的步子朝她走來,陽光打在他頎長挺拔的身影上,五官線條深刻而俊朗。
“阿琳,我的車停在前面路邊,楚楚和景怡在車裡,你先過去,我等一下就過來。”
程景淵返回到她面前,擡手對她指了指他車停的方向,又說了車牌號,坐在車裡的程景怡和楚歡一直關注着他們這裡,雖聽不見他說什麼,但見他指着那個方向,程景怡就立即打開車門下來。
看見她下來,程景淵嘴角勾了勾,再次說道:
“景怡下來了,你先過去。”
也不給蘇琳拒絕的機會,說完,他轉身就朝商場大門口走去。
蘇琳僵滯地站在原地,看着程景淵的背影消失在商場門口,身後,程景怡和楚歡一起走來。
“阿琳,程大哥做什麼去了?”
楚歡疑惑地看了眼商場門口,收回視線,眼角餘光蘇琳青紫的手背,頓時變了臉色,關心地問:
“阿琳,你這手怎麼弄的,是剛纔那幾個女人弄傷你的嗎?她們真是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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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有好的名字,可以提供一下給楚楚的寶寶用哦,【景怡乾媽,好好的想乳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