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洛橙眉心輕蹙,下意識的摒住了呼吸,這乞丐身上的味道,實在難聞。
楚歡臉上的笑也斂了一分,淡淡地看了眼站在面前的乞丐,見他好手好腳,本不想給他錢。可那乞丐一臉卑微的看着她,伸在她面前破碗不肯拿走,她還是從錢包裡掏出十元錢放進他伸在自己面前的碗裡。
那乞丐看見錢,立即露出感激的笑,連聲說“謝謝太太,謝謝!”
一直看着她們進了蛋糕店,那個乞丐才轉身走了。
楚歡和顏洛橙選了一個臨窗的位置,一人要了一份蛋糕,一杯奶茶,夕陽西下的時分,外面依然高溫,店裡,清爽怡人。
兩人吃着蛋糕,聊着天,不到十分鐘,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就映入夕陽下,撞進楚歡的視線裡,她眸底閃過一絲詫異,繼而漾起淺笑。
一個星期不見,那人英俊依舊,氣質高貴。
名貴的白色襯衣勾勒出他性感的體魄,修長的雙腿包裹在西褲裡,從出租車裡出來,站在路旁的他,半邊俊臉正好沐浴在夕陽下,另一半邊隱在陰影裡,五官深邃立體,棱角分明。
他沒有立即走向超市,而是掏出手機,手指在手機上劃了兩下。
片刻後,深邃的眼眸朝蛋糕店的方向看來,當他視線透過透明玻璃,看見臨窗而坐的女子時,眸色瞬間變暖,性.感的脣角輕勾,俊美的臉龐,被笑容點亮。
那一瞬,俊美卓絕,無人可及。
顏洛橙看着眉眼間漸漸染上溫柔笑意的楚歡,調侃地說:
“楚楚,這下你開心了吧,墨晉修居然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到了你,話說,你真的要讓安安姓楚嗎?”
楚歡很快地收回了目光,對上顏洛橙帶笑的眼眸,半真半假地語氣:
“我姓楚,我的孩子當然姓楚啊,我和墨晉修一天沒有領證,我就有權利決定我的孩子姓什麼。”
顏洛橙睨她一眼,溫言相勸:
“你還是別因爲這個和墨晉修鬧得不愉快了,別說墨晉修不願意,就算他願意,他父母和他爺爺,也是死都不會願意好不容易盼來的孫子姓了楚的。不如,就讓苒苒姓楚吧,安安,終歸是男孩子,讓他姓墨好了。”
楚歡並沒告訴她,趙芸想抹去她那段記憶一事,若是知曉,怕是也沒會勸她讓安安姓墨的。
外面,墨晉修已經走到了店門口,服務員很熱情的拉開門,對他說着歡迎光臨。
墨晉修無視服務員熱切的目光,徑自朝楚歡她們這桌走來,眉宇含笑,氣質優雅,一時間,惹來蛋糕店裡許多女性驚豔的側目。
“走到哪裡都招桃花!”
楚歡不悅地撅嘴,雖然低聲嘀咕,但正好被走近的墨晉修聽見,他莞爾一笑,在她面前停下腳步,眸光溫柔的看着她,聲音愉悅地叫着她的名字:
“歡歡”
“墨晉修,你怎麼找來這裡的,不會是在楚楚手機裡裝了定位軟件吧,一路找來的吧?”
顏洛橙看了眼楚歡,伸手拿過放在旁邊椅子上的袋子,她決定,不當這個電燈泡,先走一步。
說話間,提着袋子,站了起來。
墨晉修搖頭,澄清自己:
“剛纔和歡歡通電話的時候,我正好聽見收銀員對顧客報價,猜到你們可能 來了商場。”
“那你怎麼不進去商場,直接來這裡的?”
楚歡也不太相信他的話,那麼準確的找到她不說,還這麼快,他打電話的時候,分明在她家。
墨晉修輕笑一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溫柔地說:
“歡歡,回家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我還沒吃完蛋糕呢,急什麼,你先告訴我,你剛纔拿出手機看了什麼,然後才朝蛋糕店的方向看過來的?”
楚歡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也和顏洛橙一樣,覺得他是裝了手機定位軟件,纔會找到她的。
墨晉修深邃的眸掃過她面前的蛋糕和半杯奶茶,他笑着在她身旁的沙發坐下,顏洛橙說了聲先走,不當電燈泡,也不管楚歡答不答應,就徑自走了。
墨晉修沒有理會顏洛橙,炙熱的眸,緊緊看着楚歡,這一週,他在國外,天天都想她,她似乎又胖了一點點,肚子,也更加的大了。
“歡歡,我很想你!”
思念的話,不知不覺地溢出薄脣,他似潭的深邃眼眸裡思念濃烈,愛戀清晰而深刻。
楚歡的心,狠顫了一下。
濃烈的男性縈繞,她的心跳,又亂了節奏,當他的大手拂上她臉蛋,俊臉傾下,打算親吻她的臉頰時,她慌亂的避開,低聲責備:
“別鬧,讓人笑話!”
濃濃地笑意自男人墨玉的眸子裡漾開,他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際,輕聲低語:
“你剛纔不是說我招桃花嗎,我們在大庭廣衆之下親熱,就不會有人再對我心存幻想了。”
楚歡驚愕的眨眼,剛纔,她說得那麼小聲,這個男人居然聽見了嗎?
見她不好羞赧地紅了臉,墨晉修邪肆地在她臉上偷了一個吻,才坐直身子,拿起她面前的蛋糕勺子,舀起一勺蛋糕喂進自己嘴裡後,又把一勺子蛋糕喂到她脣邊,溫柔地說:
“歡歡,張嘴!”
楚歡眉心輕蹙,臉上微熱,本想拒絕他喂來的蛋糕,可眼角餘光瞟到周圍幾雙目光朝他們看來,還都是女性,與其說看他們,不如說,是被這個男人的男色所惑。
她嫵媚一笑,張嘴,吃下他餵過來的蛋糕,墨晉修眸底的笑意越發的溫柔濃烈了一分,見她吃下蛋糕,又端起奶茶喂她喝。
楚歡身子懶洋洋地靠在沙發裡,像個女王一樣,享受着墨晉修的服務,真是看得店裡其他女性羨慕嫉妒外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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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晉修沒有帶楚歡回墨宅,而是回了他們郊區的家。
他沒有因爲出差一週,就忘了之前答應過楚歡的事,儘管這些天他還沒來得及和他爺爺商量,但他和他父親墨尚術,是有透過話的。
晚上,他親自下廚,給楚歡做的孕婦餐,吃過晚飯後,他又陪着她在別墅外面的柏油路散了一會兒步,纔回家。
洗過澡,墨晉修先和安安苒苒互動了一會兒,給他們講完故事,摟着楚歡,問:
“歡歡,你那天去賭石場,是爲了詩雨嗎?”
那天,他並不知道楚歡是爲了李詩雨纔去的賭石場,他只以爲她是爲了玩,跑去那種地方。
楚歡靠在他懷裡,呼吸間縈繞着清冽好聞的男性氣息,眉目淡雅,笑容恬靜。聽見他的話,她又想到李詩雨,眉心輕蹙了下,仰臉,望進墨晉修噙着溫柔愛意的深眸裡,心跳,莫名地亂了一拍。
“嗯,詩雨,懷了靳時的孩子!”
她的話語裡,帶着一絲憂傷,聽在墨晉修耳裡,心跟着一緊,骨節分明的大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下巴輕貼在她頭頂上,摩挲着她柔軟的髮絲,輕聲問:
“靳時對她,不好嗎?”
自歡歡和李詩雨成爲朋友後,有關她的信息,他都是從歡歡嘴裡聽到的,李詩雨已經很沒有和他聯繫過了,可能是因爲靳時的關係,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
楚歡搖頭,靳時那個混蛋,他何止對詩雨不好,簡直就是很過份。
“他讓詩雨打掉他的孩子,不僅如此,他下個月,還要和別的女人結婚,那天下午,看見詩雨哭得那麼傷心,我真覺得靳時是個混蛋。
“別生氣,你現在不能情緒太激動。”
墨晉修連忙安撫,薄脣輕吻她的髮絲,他英俊的五官也不自覺地染上一層冷意,聽歡歡這樣說,那個靳時,還真是個混蛋。
“我能不生氣嗎,看到詩雨難過的樣子,我就想到你失憶的時候。那時候,你是失憶忘了我,那樣傷害我和寶寶,我已經覺得無法承受,可靳時那個混蛋,他卻是清楚的記得他和詩雨的曾經,往她心口捅刀子不說,還要在傷口上撒把鹽,他是要逼死詩雨。”
楚歡這人很善良,別人待她一分好,她必十分的回報。
當初,蘇媛借懷孕想要逃避法.律制裁時,是李詩雨幫忙,蘇媛才流產的。墨晉修被軟禁在家的時候,李詩雨又幫助過他離開墨家,甚至,她婆婆趙芸打算給墨晉修另找女人,有意李詩雨的時候,她也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