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總,這……”蘇詞看着自己桌子上突然多出來的資料,不禁覺得頭疼不已。
“怎麼,不想做?”餘冰提高了音量,看着蘇詞的目光越發不懷好意。
“沒有。”蘇詞嘆口氣,只是他不願意再和那些與邵非言有關的人和事有太多的瓜葛牽扯,但是餘冰這樣的表情已經是她又要準備下絆子的前兆——經過這一段時間以來,蘇詞覺得她沒有如此地瞭解過餘冰。現在得餘冰只要是有一個細微的動作,蘇詞都能馬上猜到餘冰下一步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聽說今天中午你和日盛的祁總還一起進餐,看來你們的關係不錯啊。”餘冰的聲音還是涼颼颼的:“祁總可是相當嚴厲的一個人,這也說明他很看重你。公司現在需要的就是和‘日盛’打好關係,這件事交給你來做最好不過。”
蘇詞暗暗頭疼——不是她和祁總關係不錯,是祁總和邵非言的關係不錯,我不過是沾了邵非言的光才讓祁總看高了一眼。
“你不用解釋了。”餘冰看上去也不像是會聽她解釋的人,自顧自地下了命令:“以後這個項目就由你跟進,我已經給日盛那邊的人說過了。”
“日盛那邊的聯繫人我已經放在最上面,到時候你負責就行。”餘冰說完這句話,冷冷地看了蘇詞一眼,離開了辦公室。
“蘇詞,今天某人沒有來找你的麻煩啊。”葉詩白在餘冰離開辦公室已經看不到背影之後,又滑動着自己的辦公椅轉到了蘇詞身邊:“我看她今天來勢洶洶的樣子,還以爲你今天又會遭殃呢。”
蘇詞嘆了口氣,聽着葉詩白的話也只能苦笑,“這比找我麻煩還讓我頭疼。”
“唉。”葉詩白搖搖頭,丟給蘇詞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又轉着辦公椅移動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因爲今天難得的沒有收到餘冰的刁難,蘇詞在這麼久之後第一次準時下班,但是邵非言今天臨時有一個加急會議,便讓蘇詞自己回家了。
蘇詞去超市買了邵非言想吃的菜,拎了兩袋子回家在廚房做準備工作。
“在想什麼?”
突然從背後傳來的聲音嚇了蘇詞一大跳,轉過頭的時候帶着些薄怒的神情:“邵總,我現在正在切菜。”
“我看到了。”邵非言突然將頭靠在蘇詞的肩膀上,神情不變:“你切你的,我做我的。”
“我這樣還怎麼切菜!”蘇詞瞪着像小孩子一樣任性的邵非言:“邵總,您這樣子我沒法擡起胳膊。”
“哦。”邵非言突然伸手,整個人將蘇詞抱在懷裡,而他的握住了還拿着菜刀的蘇詞的手:“你看,你這樣子不也是一樣的切菜嗎?”
蘇詞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得,耳朵尖又紅了,想要掙開將她牢牢鎖在懷裡的邵非言的手。邵非言倒是因爲這個姿勢將蘇詞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就是連變得通紅的耳朵尖都發現了。
“小詞,你的耳朵紅了。”邵非言一邊說着,一邊伸手點了點蘇詞的耳朵。
“邵總。”蘇詞難以忍受這種發燙的感覺,往前移動着身子,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
嗯?我在。”邵非言還是壞心眼地沒有放開抱着蘇詞手:“來來來,你不是要切菜嗎,這樣……”
“邵總……”蘇詞在掙扎出邵非言的懷抱的時候,想要正面面對邵非言。沒想到邵非言還靠在蘇詞的肩膀處,這個時候突然湊近了幾分。
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就落到了蘇詞的雙脣上。
軟軟的,溫熱的觸感。蘇詞瞬間瞳孔緊縮,看着邵非言越來越清晰的面容,甚至連邵非言幽黑的眼眸裡倒映出的自己都看的一清二楚。
時間彷彿是停滯在這一秒,蘇詞整個人僵直了身體,任由邵非言胡作非爲。
在邵非言輕輕咬着蘇詞的上脣的時候,蘇詞總算回過了神。
“邵非言!”蘇詞怔愣過後,伸手推開了邵非言,看着他的臉,有些不敢確定剛纔發生了什麼。
邵非言剛剛對此沒有覺察,被蘇詞一個用力給推開了。
“味道不錯。”說完了這句話的邵非言居然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下脣,看上去更加水潤光澤。
蘇詞潔白的貝齒將自己的下脣咬出一排牙印,動了動脣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看也不看邵非言一眼,她低着頭就往自己的臥室跑去。
回到了臥室的蘇詞的心跳還被邵非言嚇得有些過快,她將門反鎖,確定邵非言無法進來後,才慢慢走到牀邊,一下子倒進了柔軟的大牀裡。
蘇詞有些生氣,但是生氣的不僅僅是對邵非言,還有對她自己。
她沒有在第一時間推開,沒有在第一時間動作,甚至……她不想承認自己並不討厭。
怎麼莫名其妙就發展成了現在這樣?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脣,眉頭緊鎖。
今晚“傾城”還有兼職。蘇詞嘆了口氣,收拾好東西趁着邵非言回臥室的時候溜出了別墅……
回到傾城,蘇詞神思恍惚,一路都沒有和人打招呼,強撐着已經僵掉的笑容,坐上了吧檯完成工作。
“阿詞!”
蘇詞聽到這個聲音一驚,看到一旁的林音皺着眉頭正在看着自己:“怎麼了?”
“阿詞你還問怎麼了。”林音嘆氣:“你自己看看你手裡拿着的東西吧。”
蘇詞一愣,目光回到自己手上——這是,自己拿着抹布在擦抹布?
“阿詞你怎麼了,一整晚都不在狀態。”林音頗有些擔憂地看着蘇詞。
“我沒事。”蘇詞將抹布收好:“我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林音看到蘇詞並不想談論,也沒有強求:“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啊,也許我不能幫上什麼忙,但是兩個人想辦法總比一個人好吧。”
——林音以爲蘇詞還在擔憂高赫的事情。
“我真的沒事。”蘇詞對上林音擔憂的雙眼,認真地說道:“如果我真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一定會告訴你。”
“嗯。”林音總算放下心來。
“蘇詞!”充滿活力的男聲響了起來。
林音剛一擡頭,就看到帶着笑容的林斯齊往他們這個方向跑來。林音對着蘇詞好一陣擠眉
弄眼,帶着一種瞭然的笑意對蘇詞說道:“我先去那邊看看。”
“誒,林音!”蘇詞見攔不住林音,只得對往她這個方向跑來的林斯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怎麼啦?”
“蘇詞,你不知道你多有才華!”林斯齊一臉興奮地跑到蘇詞旁邊,甚至連自己手裡得吉他在吧檯的轉角處碰了一下都沒有注意到。
蘇詞注意到林斯齊手裡還拿着幾張畫滿樂譜的紙,越看越覺得眼熟:“這不是你之前給我看過的……”
“對,就是我之前給你看過的那首曲子!”林斯齊似乎相當興奮,就是眼裡也閃動着耀眼的光芒:“之前我覺得有問題的地方還是你指出來的,今晚上就是這首曲子最成功!”
“真的嗎?!”蘇詞聽到林斯齊這樣說,也覺得有幾分開心,她看着林斯齊:“這是你的功勞。”
“是我們的 。”林斯齊似乎沉浸在獲得成功的喜悅中,蘇詞看到這樣耀眼得似乎會發出光芒得林斯齊,也從心底裡爲他高興。
那樣溫柔的,淡淡的笑容落在某人的眼裡就覺得分外刺眼。
那個某人,自然就是找了蘇詞好一陣的邵非言。
在邵非言看來,蘇詞對他們之間的那個吻沒有進一步的過激行爲,就是蘇詞已經默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而後一步蘇詞回到自己的臥室,不過是因爲那是他們的第一個吻,蘇詞對此害羞了而已。可就在邵非言沒有覺察的時候,發現蘇詞已經悄悄離開了別墅。
在看到蘇詞已經不再屋內的邵非言的心情又多糟糕自然是可想而知,很快他就想到今晚蘇詞在“傾城”似乎有排班,想到這一點的邵非言在最開始的糟糕心情又好了不少。
邵非言在驅車前往“傾城”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在面對蘇詞的時候的各種應對辦法——說來就是一句話,死皮賴臉纏着就好。
不是說烈女怕纏郎嗎?邵非言想到害羞的滿臉通紅的蘇詞,心情更是好了幾分。
但是這樣的好心情在抵達“傾城”看到蘇詞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尤其是在蘇詞的臉上居然還看到了那樣的笑容,那樣從來沒有對他笑過的笑容。
邵非言冷冷地看着和蘇詞一起談笑的那個男人,卻剋制着心裡涌上來的那一股無名火。
許青眉是一個極有眼色的,在看到邵非言之後很快就迎了上去。
“那個人,是誰?”邵非言的聲音少了一貫以來的戲謔之感,多了幾分冷硬。
許青眉順着邵非言的目光一看,那是蘇詞所在的位置。許青眉先是在心裡對蘇詞的定位又變了變,纔開口道:“老闆,您是問坐在蘇小姐對面的那個人吧?”
邵非言的目光掃過許青眉,帶來一陣風霜凌冽。
“是‘傾城’的駐唱歌手,林斯齊。”許青眉這次只是在心裡爲林斯齊嘆了口氣,居然被老闆親眼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林、斯、齊?”邵非言一字一頓,像是要將這個名字嚼碎,很快,他就往蘇詞和林斯齊在的吧檯走去。
許青眉一愣,立刻跟在邵非言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