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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宣國金碧輝煌的宮室殿宇籠罩在一片暗沉之中,彷彿已經沉睡了。一個身形靈動的黑影在重檐琉璃瓦屋頂猶如鬼魅一般輕盈的掠過,悄無聲息的落在采薇宮的庭院裡。
蒼穹之上,一絲白光閃過,照亮了黑影隱在黑暗之中的面孔,年輕的臉上那不大的眼睛閃着熠熠的神采,他肅然站在薔薇花架下,靜靜的望着正殿的方向。
武者天生敏銳的靈覺讓凌燁不由自主的起身,走向殿外。
嶽鳴不解的望着凌燁的背影,問道:“凌燁,你去哪裡?”
凌燁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你照看着薇兒吧,我去去就來!”
嶽鳴沒有再追問什麼,轉身走回牀邊。
楠木殿門輕輕的打開,婉兒正好端着剛剛熱好的飯菜準備送進來給他們用膳,見凌燁要出去,不解的問道:“公子,您要去哪裡?晚膳您到現在還沒有用呢,婉兒特意將飯菜都熱了一遍”
不等婉兒說完,凌燁就輕輕的擺了擺手,說道:“先送進去給嶽鳴吃吧,本王一會兒再回來,好好看着薇兒!”
婉兒點點頭,應道:“是!”
凌燁將殿門合上,信步走向庭院。
黑影從花架下走出來。躬身跪在凌燁的面前,“屬下夜白參見殿下!”
“起來吧,有什麼消息麼?”凌燁淡淡的問道。
“殿下,在夜組的軍營門外發現了這個!”夜白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箋,恭敬的遞給凌燁。藉着廊下的宮燈,可以看到白色的信封上清晰的寫着四個大字:睿王親啓!
凌燁纖長的手取過信箋,毫不猶豫的打開細細看了起來。夜白靜靜的站在一旁,眸光所及,是睿王那緊蹙不展的眉頭,他暗自有些擔憂。不曾想過這送信之人是誰,誰有如此能耐能夠讓殿下煩惱至此?
“夜白,沒有看到是誰送的信箋嗎?”凌燁擡眸。平靜的問道。
“屬下聽到聲響的時候,馬上就從營帳裡出來了,可是那人身法極快,從他的背影看,似曾相識。有點像一扇門那個天下第一殺手——南宮寒!”夜白一臉冷靜的應道。
“果然是他,夜白,從現在開始,你牢牢的盯住南宮寒,本王要知道他跟誰接觸過。一扇門的殺手每個月都要回去領取壓制血蠱的解藥,你小心謹慎地跟着他。找到他們的巢穴後,不要打草驚蛇,馬上回來告訴本王就好。明白嗎?”凌燁隱在黑暗中的面容是從未有過的寡淡,雙手交握在背後,手心裡的信箋早已經被他揉成粉末,然而聲音卻沒有一絲波瀾,只有毫無溫度的冰冷。
“明白了!” 夜白低着頭。不敢去看殿下眼中那懾人的冷冽,他知道一定是一扇門的人觸碰到了殿下的底線。不然,殿下身上不會散發出那樣令人寒顫的氣息。
一股藥香從長廊處飄過,夜白偷偷的瞟了一眼,只見雙兒手中端着一個桃木托盤,白玉碗中滿滿地盛着墨黑色的藥汁,小心翼翼的朝正殿的方向走去。看到這一幕,夜白心下終於瞭然,原來是小薇姑娘出了什麼事情麼?怪不得殿下會
“你先回夜組吧,若是需要人手的話,可以自行在營內調配!”凌燁隨口說道。
“是,屬下先行告退!”夜白躬身行了一禮,靈敏的躍過宮牆,一襲黑色的夜行衣,加上他敏捷的身手,轉瞬就消逝在黑暗之中。
夜白走後,凌燁一個人彷彿入定的老僧一般,靜靜的站在薔薇花架下,黝黑的瞳眸中有着悲傷,有着痛苦,更有恨。他恨自己的無力,一次又一次的讓自己心愛的人兒受到傷害,他更恨這個髒亂複雜的社會,爲何總是充斥着算計,充斥着陰謀?想着想着,凌燁竟然微微的笑了,那是一抹極盡哀傷,極盡悲切的微笑。
他微笑地凝視着花架上的薔薇花骨朵兒,一動不動,凝固如黑夜。
乾雷過後,雨卻未至。冷月寂寂跳出烏黑的雲層,寒冷的夜風陣陣拂來,將凌燁的白袍高高地揚起。
寒風剛勁,花架上不斷有落花飄下,一時簌簌,一時無聲。
站得久了,凌燁的肩頭上落花漸多。而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毫無知覺。
嶽鳴輕輕的推開正殿的大門,俊俏的容顏上閃過一絲訝色,眸光所至,只看到花架下的白衣男子丰神俊逸,湛然若神,可他身上的氣息卻是那樣的清冷孤寂,黯然憔悴!
嶽鳴信步走出大殿,往庭院的方向徐徐走去。
“爲何獨自一人在此吹冷風?”嶽鳴在凌燁的身後停下,淡淡的問道。
“呵,想借着這清冷的寒風讓頭腦變的清晰一些罷了。”凌燁回頭,迎上嶽鳴略帶擔憂的眸,將袖袋中的一個小藥瓶取出,遞給嶽鳴,“剛剛夜白從夜組大營過來了,帶了一封信箋,還有這個!”
嶽鳴伸手接過,只看了一眼,眸中閃過一絲喜色:“這是壓制血蠱的解藥?”
凌燁頷首點頭,望了望正殿的方向,問道:“薇醒過來了嗎?”
“剛剛醒過來了,婉兒正在喂她喝御醫開的安神湯藥呢!這丫頭一醒過來,二話沒說,只是問你在哪兒?我在那裡守了半天,她連正眼都不帶瞧一下的,真令人傷心吶,只好出來找找你,順便透透氣兒!”嶽鳴露出一絲慵懶的笑容。言語之間頗帶酸意。
凌燁聞言,不由露出一絲淺笑,“辛苦你了,嶽鳴!”
“行啦,別說這些話,我自個兒願意的。既然有了壓制的解藥,你先拿進去給小薇服下吧,免得那丫頭受苦。我先回寢殿了,明早再過來!”嶽鳴將手中的小藥瓶遞給凌燁,下意識地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頸。擡步走出采薇宮。
望着嶽鳴有些落寞的背影,凌燁內心的負疚感似乎又多了一重。他緊緊的攥着手心裡的小藥瓶,朝正殿的方向飛奔而去。
“姐姐。你現在感覺如何?”婉兒在我身邊關心的問道。
“我已經沒事了,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呵呵,其實我能說我好長時間沒有睡得這麼沉了嗎?”我靠在牀屏上,儘量笑得輕鬆。每當我有什麼事情的時候,總是讓身邊的人操碎了心。感覺自己真的很沒用。
婉兒見我如此,眼中卻蓄着盈盈欲落的淚滴,她在牀邊坐下,牽起我的手,心疼的說道:“婉兒真的不明白,爲何姐姐這麼善良。他們卻還要如此對你,怎麼忍心去傷害你呢?那個柳嬪,姐姐以後還是離她遠一些吧。看到姐姐因爲忍受不住痛苦而自殘的時候。婉兒的心就像被捅了一刀一樣,我多想替姐姐去承擔那些痛楚”
“傻瓜,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我淡淡的笑道,況且,我是因爲非典的後遺症所至。只希望以後發作的時候,不要那麼的嚇人。不然,始終是無法瞞住燁他們的,這次貌似讓柳嬪背了黑鍋?
“姐姐,嗚嗚婉兒擔心以後姐姐要一輩子”受血蠱之苦
“婉兒!”凌燁站在殿門口,急急的喚住婉兒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
我愣愣的擡眸望向一臉疲憊的燁,抱歉的露出一絲自認爲很賣乖的笑容,我又讓他費神了吧?沒辦法,誰讓他攤上了我這麼個二貨?
“公子”婉兒不解的望着大殿門口的凌燁,低聲的輕喚道。
“婉兒,你去幫薇兒煮一碗百合蓮子粥送過來,她晚膳還沒有用呢!”凌燁淡然吩咐道。
婉兒點點頭,疾步走到凌燁的身邊,在他身側稍稍停留,憑她對公子的瞭解,她知道剛剛的那一聲斷喝,必是公子故意爲之。他是想讓自己不要告訴姐姐身中血蠱之事嗎?可是這怎麼可能瞞得住?
“公子,姐姐她”婉兒小聲的囁喏着。
“我來想辦法吧,先不要告訴薇血蠱的事!”凌燁輕輕的撇下這句話,徑直往裡殿走去。
婉兒心領神會,慢慢的退出門外,轉身,將那扇厚重的殿門輕輕的攏上!
自從兩日前睿王殿下下了命令,吩咐他緊緊盯着南宮寒後,夜白就片刻也不敢懈怠,發動了夜組的隱衛去四處追尋南宮寒的蹤跡。果然,今天一早就有同僚將消息傳遞了過來,南宮寒果然在天翊城內。
悅來客棧。一樓大堂靠窗的位置,一襲藏藍色長袍的南宮寒靜靜地坐在那裡,他的眉心緊緊地蹙起,形成一個淺淺的川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桌子,眼神透着虛無,毫無焦點的望着窗外。許是失神得厲害,不然,憑他天下第一殺手的靈覺不會感受不到有一雙銳利的瞳眸在緊緊的盯着他。
夜白此刻正是一個書生模樣的裝扮,他坐在南宮寒身後不遠處,身子隨意的倚着桌子,一本有些泛黃的書本遮住了他大半個容顏,唯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時不時的朝前面瞄上幾眼。
大堂的門口,有兩個年輕的男子並肩走進客棧,小二非常機靈的迎了上去,但他們冰冷的,甚至有些僵硬的臉龐始終不帶一絲笑意,唯有一雙機警的眸子輕輕地掃過四周,朝南宮寒所在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