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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飛揚,金戈鐵馬的戰場上箭戟橫飛,腥風血雨,喊聲漫天。
隨着一聲低揚的號角聲,爭雲騎的弓箭手和騎兵在步兵的掩護下慢慢的向後方撤退。
這是黎國爭雲騎在繼攻下小荑國和白國後又一次發動的進攻,這一次他們直逼西玥邊境。阿蜜絲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憑藉着南羌王格里塔拉的寵愛和扶持,再加上她在西玥國的九師地位,兩國已經有近三分之一的兵權握在阿蜜絲的手中,面臨黎國的威脅,已經緩過勁兒的西玥國終於不得不騰出手來迎擊黎子信的進攻。
連連取得勝仗的爭雲騎勢如破竹,攻勢越發的迅猛,戰線也越來越長,可是這一次攻打西玥國的邊境,卻屢屢遇到難題,有一股黑暗勢力總是在不經意|間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些天不是軍營中的緇旅被破壞就是後方運送的糧草遭到劫掠燒燬。前方戰事緊急,後方卻頻頻被拖後腿,這於大軍而言,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和考驗。
此次統領爭雲騎征戰的將領是沉穩持重的於雙,他一襲純白色的盔甲,站在軍營之外的瞭臺上,遙望着此刻還烽煙繚繞的戰場。今天冗長而沉重的交鋒已經宣告結束,攻守雙方的士兵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颯爽的秋風將於雙的白色披風高高的揚起,他英挺的劍眉微蹙着,白皙俊逸的面容有些凝重。這兩天的幾場仗打下來,都讓他倍感壓力,除卻緇旅和糧草的問題之外,讓他隱隱感到不安的是那支隱在暗處的勢力,就像一張無形的網。籠罩在他們的周圍。前天半夜突如其來的夜襲,雖然對爭雲騎的並沒有造成非常嚴重的損傷,但是,卻給所有的士兵帶來了精神上的壓力和窘迫感。從他們的行動可以看出,那是一支訓練有素,且出手利落的隊伍,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爲何要幫西玥國?
莫川從營地裡走出來,天色已經微暗了,他擰着眉,徐徐走進於雙。沉聲說道:“我們現在得將情況向皇上稟明,大軍的糧草大概只能維持一個月左右,戰線越拉越長了。對我們遠征軍來說,確實是有諸多不利呀!”
於雙回過頭,嘆息了一聲,頷首應道:“小川你說得沒錯,糧草問題是眼下必須要儘快解決的而一個問題。還有頻頻襲擾我軍的那股勢力非同一般。他們是站在西玥和南羌那邊的,對我軍來說,是個極大的威脅。今晚,就快馬加鞭,將戰報傳回靖城,請皇上儘快定奪吧!”
莫川回視着於雙。認真的點了點頭。
靖城乾華殿中,黎子信將手中的加急戰報緩緩放到御案上,俊眉微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立在御案下的公孫鶴聲望了端着在御座上的黎子信一眼,上前一步抱拳問道:“皇上,前方戰事如何?”
黎子信抿過一口清茶,擡眸掃了公孫鶴聲一眼,將御案上的戰報輕輕一揮。甩到他的懷中。
公孫鶴聲接過戰報,打開細細瞧了起來。看到最後。他猛然擡頭望着黎子信,訝然道:“皇上,糧草遭襲,補給不足的話,只怕前線的軍心會不穩吶!”
黎子信點點頭,他深邃的瞳眸猶如幽海一般深不見底,負手從御座上起身,徐徐走了下來,淡淡說道:“這股勢力看來是非同一般吶。他們屢屢偷襲爭雲騎,目的就是要打擊我軍的士氣,攪亂我軍的軍心。朕已然決定,這次朕要御駕親征,親自帶着糧草前往前線,鼓舞軍心!”
公孫鶴聲聞言,頓時面容失色,他抱拳懇請道:“皇上,萬萬不可呀,您乃是我黎國的國君,一國的支柱,朝堂需要您,百姓需要您,您怎麼能親臨戰場,指揮作戰呢?且不說戰場殘酷兇險,皇上的安危無法保障,單是國內的形勢,也要靠皇上您掌控呀!”
黎子信悠然一笑,瞥了公孫鶴聲一眼,語氣就像閒話家常一般漫不經心:“鶴聲,朕這又不是第一次上戰場,兩年前的那一役,你們說朕年輕,毫無作戰經驗,且膝下沒有皇子,不讓朕上戰場,可朕還是上了,而且打了勝仗。這一次,朕既有了經驗,也已經有了霆兒,你們還要阻止朕麼?爭雲騎在前方爲我黎國的萬里河山浴血奮戰,朕作爲一國之君,更當親臨爲他們吶喊助威!”
“皇上,可是......‘
不等公孫鶴聲說完,黎子信就笑道:“朕準備給你一道旨意,待朕率軍出發之後,就由你代朕處理朝中一切事務,朕如此相信愛卿,愛卿當不讓朕失望吧?”
“皇上!”公孫鶴聲嚇得臉色蒼白,他頹然跪在地上,“皇上,您就別嚇臣了......‘
公孫鶴聲心下跳得飛快,雖說皇上對他頗爲寵信,常常讓他代爲處理一些國事,但都是在他的指示下進行,上次皇帝御駕親征,朝中的事務多半是高宰相和太后在處理,這次,竟說要交給自己,這樣讓他覺得不可置信,受寵若驚。
黎子信見狀,忍不住輕笑一聲,淡淡道:“鶴聲,你以爲朕這是在嚇你嗎?”他臉上的笑容猛然一滯,清雋非凡的臉上一片威嚴,貴氣逼人,卻是淡淡道:“公孫鶴聲聽旨!”
“臣......臣在!”公孫鶴聲忙掀起袍角,躬身伏跪在乾華殿的團花藏紅地毯上。
“朕特許你在朕親征期間暫代皇權,處理朝中一切事務,有違令者,除去頂戴,待朕回來發落。朕將賜你玉牌一面,可在任何情況下緩你罪行,代朕回來,自會處理!”
公孫鶴聲顫顫地伏在地上,眼角一片溼潤,久久不能成言,自己何德何能。讓皇上如此信任,如此信任.......
黎子信見公孫鶴聲久久不領旨謝恩,英挺的劍眉微微一蹙,冷哼了一聲:“還不謝恩?”
公孫鶴聲這才反應過來,擡起一張老淚縱橫的臉,哽聲說道:“臣領旨謝恩,謝皇上對臣如此信任,臣定不負皇上所望,爲皇上好好地守着黎國!皇上,臣和太后。黎國的百姓都等着您平安回來!黎國......這個天下,都離不開您呀!”
黎子信卻彷彿恍若未聞,他眸光掃向殿外。沉聲吩咐道:“糧草和緇旅問題馬上重新準備好,朕想要儘快領兵出發......‘
公孫鶴聲點點頭,“皇上放心,臣馬上就去安排!”
“嗯。下去吧,順便。把藍空叫進來!”黎子信揮了揮手,吩咐道。
“是!”公孫鶴聲應聲退下。
不一會兒,一襲儒服的藍空匆匆步入殿內,剛要下跪行禮,就被黎子信揮手免去了,淡淡說道:“免禮了!朕問你。宣國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藍空俊容依舊,白皙的面容比之以往,清減了一些。顯得臉的輪廓更加的清晰,下巴瘦削,卻是菱角分明,更加的迷人了。他迎上黎子信的眸子,淡然說道:“回皇上。宣國那邊依然沒有一絲動靜。”
“唔......‘黎子信輕哼了一聲,這宣國還真能按得住性子。凌延他是想要做壁上觀麼?哼!沉吟半晌後,他回神朝藍空吩咐道:“朕給你兩天的時間,儘快查清楚頻頻襲擾我軍的那支黑暗勢力是何方神聖!”
藍空面色沉靜,點了點頭,應道:“屬下知道了!”
“朕準備御駕親征,這一次,你和趙飛虎隨駕出征吧!”黎子信淡淡道。
藍空臉上漾起一抹飛揚的淺笑,他其實想去戰場好久了,莫川和於雙都爲黎國的大業立了不少戰功,而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機會和措辭想要向皇上請命,前往戰場和他們一起並肩作戰,不想,今天終於實現了,還是由皇上親自欽點,這讓他頓時感到萬分的雀躍!
“屬下領命!”
昭陽宮中,皇后凌雪一臉慈愛的笑容,蹲在悠車旁邊逗弄着快要一歲了的兒子。
“霆兒,叫母后,快點叫母后!”凌雪手中拿着撥浪鼓,輕輕的搖晃着,惹得小傢伙十分開心,伸着胖乎乎的小手要去抓凌雪手中的玩具。凌雪就像小孩子一樣,偏偏不然霆兒得手,偷偷換到另一隻手上,似在講條件一樣,笑道:“霆兒,叫母后,母后就把撥浪鼓給你玩!”
皇長子霆兒非常可愛,他有些着急的伸長了手,夠不着,只能張着口,依依呀呀地抗議着,露出兩顆小小的牙齒,還淌下一滴透明的口水,十分趣致!終於,還是架不住母后的頑皮,憋了半天,終於吐了一句:“娘......‘
一聲不甚清晰的‘娘’,讓凌雪感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激動的抱着霆兒,在小臉上親了一口,哽聲說道:“霆兒會叫娘了,呵呵,是誰教霆兒的?”
“是奴婢教的呢!小皇子現在剛開始呀呀學語,太長的奴婢怕他記不住,只能教他最簡單的。沒想到小皇子很是聰明,一學就會,娘娘,皇子他還能叫爹呢!”紫兒端着一杯剛剛沏好的清茶徐徐走了進來,看到凌雪正在哄小皇子,不由有些得意的說道。
“真的?霆兒還能叫爹?”凌雪有些詫異的反問道。
紫兒笑眯眯的點點頭,將茶盞放在案几上,走到悠車旁蹲下,逗弄着小皇子,哄到:“小皇子,快叫一聲‘爹’給你母后聽聽!”
小皇子砸吧着小嘴,嘟喃着,有些含糊的說道:“爹......爹......‘
凌雪捂着嘴,又一次激動了。這時,昭陽宮外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霆兒是想朕了吧?”
一干子的奴才都恭敬的朝黎子信下跪行禮,凌雪微微欠了欠身,就迫不及待地將小皇子剛剛叫爹孃的事情告訴了黎子信,惹得他也是開心不已,抱着孩子逗弄了大半天后才讓乳母將孩子帶了下去。
殿中一下安靜了不少,黎子信斂起臉上輕鬆的笑意,轉頭對着凌雪說道:“雪兒,前線戰況有變,朕準備御駕親征,後宮中的瑣事,就交由你處理了,朕相信你一定能替朕分憂,照顧好母后和霆兒的!”
“皇上,您要親征?”凌雪眼眶一下有些泛紅,顫聲問道。
“嗯,西玥南羌有一支黑暗勢力頻頻襲擾我大軍,朕要親自到前線去鼓舞軍心,讓所有黎國的將士們知道,朕一直與他們同在!”黎子信眸子一片清明,沉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