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這麼想,面上我卻沒敢流露出絲毫不滿的神色,趕緊打發了天后我好繼續睡覺,唯今之計,只有速戰速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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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毅然決然地搖了搖頭,甚至舉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您看……那男的可能包.養我這樣的麼?”
好吧,我忍。古有司馬遷忍辱負重編纂史記,我不過是自暴自棄自甘墮落地侮辱了一下自己的容貌,並不算是什麼難度係數很大的事。
天后認認真真地盯着我的臉看了幾秒,似乎又回想了一下昨晚路燈下許涼辰的模樣,忽地就笑了。
她笑得很是心領神會心曠神怡,“也是。”
哦S……我攥緊了手掌,作出一副諂媚的笑意,虛心而好學地問了一句,“天后大人,我能繼續學習了麼?”
“嗯,學吧。”天后就是天后,就連揮手都做得這麼瀟灑時尚。
我忙不迭地趴到桌子上,狠狠地埋在自己胳膊圈出的勢力範圍裡,閉上眼那一秒,我居然有一種再世爲人的感覺——以後還是回宿舍睡吧,在教室,竟然會遇到這樣擾人清夢的事。
這一覺,一下子睡到了第二節下課,同學推我的時候,我這才赫然驚醒已經下課了。
依稀記得睡夢中我好像聽到老師點我名字了,記得我當時好像反應挺迅捷的,擡頭,挺身,字正腔圓地喊出了一個“到”字。
不錯不錯,大功告成,成功地被老師點到了,這課就沒白上啊。
我收拾收拾書包就要走——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我的包里根本就沒帶叫做課本的那種東西——卻聽到一聲嘹亮的呼喚,“許暖遲!”
我一怔,茫然四顧,最後才找到了聲音的發源處。講臺上,那個帶着黑框眼鏡的女老師,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臉。
說實話,我攥着包包帶子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抖,“老師,有、有什麼問題麼?”
“嗯。”她又看了我一眼,神色似乎有些不豫,“你多少次沒來上課了?你們班導可是跟我提起過你,說你既乖巧成績又好,我怎麼基本沒見過你?”
我再一次嚥了一口唾沫,這個老師還是挺注意措辭的,“基本沒見過我”,說得多麼委婉含蓄啊。我強忍着,沒有衝口而出改正她的語句錯誤——不是“基本”,是“根本”。
“那個……暑假我因爲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所以回校回得晚了,就錯過了您幾節課……嗯,以後就不會了,您的課很有意思,我還準備有空去旁聽您別的課呢。”
我現在扯謊扯得是愈發的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女老師果然面現欣慰之色,看起來已經決定放過我這一次了。
我正斟酌着要不要開口道別然後起身就走,不想她又說了一句,“你接下來有課麼?跟我去見個新來的同學,外校的交換生,初來乍到,你帶着熟悉一下學校的環境。”
我想了想,再想一想,這是個將功折罪的好機會,於是笑得分外燦爛,“好!”
女老師往前走了幾步,又神神秘秘地轉過頭來,笑道,“小男生長得很不錯呢,搞好同學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