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迦宜和許涼辰在一起不到一年就分手了,陳迦宜是校長的寶貝千金,了不得的像孔雀一樣,她會記恨許涼辰我想得到。
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連我這個紅娘也一併記恨了。
都說之所以會恨是緣於愛,她會記恨許涼辰多數是因爲這個關係,只是她恨我是緣於哪門子的關係?
許涼辰考上了北京的一所知名大學,從此之後徹底遠離了高三的水深火熱,每每他給我打電話時我都笑得跟朵花似的,其實我的處境相當不容樂觀。
我們學校分初中部和高中部,我初三那年,陳迦宜高四。我們兩個很“有緣”地依舊沐浴在同一所學校的陽光裡。
陳迦宜是我們學校的大小姐,她呼風喚雨的本事和我在柳旌這些狐朋狗友面前有一拼,只不過——她呼的喚的是泱泱全校的問題學生,而我,不過是肆意地揮霍着柳旌他們對我的寵溺。
和陳迦宜對抗,讓我刻骨銘心地見證了什麼叫做螳臂當車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幾乎每天,都會有諸如下一節要用的課本突然消失了,或者正走在樓下有淋漓的“雨水”從頭頂以自由落體的軌跡灑落下來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而這些事情的背後主使或者說始作俑者,無一不是陳迦宜。
許涼辰臨走時,無比凝重地交代過我要好好學習,千萬不要再胡亂惹事。我知道雖然我拉上沈眉兼去騙他,他還是不放心我,所以點頭點得分外殷勤異常誠懇。
正是因爲答應了許涼辰,所以我真的想要收斂一些,大樹底下好乘涼,沒了許涼辰這棵大樹,我這棵小草自然要適時地卑躬屈膝。
只是,終有一天,我真的是卑夠躬屈足膝了。所以,在陳迦宜手下那些小嘍囉又來尋我的事兒時,我安靜了幾秒,一把把手裡死死攥着的水果刀扎到了我的課桌上。
柳旌和我的其他朋友呼拉拉涌了上來,一個個陰陽怪氣地喊着,“丟人呀丟人呀,高中部的人欺負初中部的小妹妹,真有出息有出息!”
陳迦宜第一年高考沒有走,所以成了我們學校高四年級的一份子,我剛剛升上初三,就要面臨她日日不斷的各種夾擊。
我盯着眼前顫動不停的刀柄,聲音曠古未有的陰冷,“不是要找我麼?比我大了整整四歲的陳迦宜,居然還怕我這麼個小丫頭,要找來這麼多的打手做苦力?”
那羣“苦力”裡面有人開口了,語氣明顯地十分不善,“你就是許涼辰的妹妹對吧?”身邊似乎有人提醒了什麼,那個說話的人口氣一下子變得陰陽怪氣起來,“哦,哦,不只是妹妹那麼簡單哦——”
我一下子紅了眼,抓起狠狠插入桌面的小刀就要衝上去,氣得直顫抖的身子卻被人從身後一下子抱住了。
我咬着牙,“放開我,我要替許涼辰教訓教訓這個混蛋東西!”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他們可以在我面前隨便說混話,只是,我也有我的禁忌。那就是,不許侮辱許涼辰。
我聽見沈眉兼清涼涼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來了。
“許暖遲你大約忘了吧——我,可是你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