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大人,我相信事實真相很快會水落石出的,先用餐,呆會再議。”石劍感慨地扶住寇振海,不想氣氛再沉重,領他到後廚用餐。
“賢侄,叔父就先行一步。”公孫文無心用膳,也不想與寇振海同餐桌,拱手告辭。
“馬大叔,城門關了,你送諸位英雄出城。”石劍點了點頭,立即吩馬伕相送。
“六哥,何時去遼東殺敵?”羅中寶上馬車後,又拱手問。
“有消息一定告知,愚兄若往邊關殺敵,可不能少了你與袁長河啊!”石劍朝他拱拱手,目送他們在月色下離去。
“叔父大人,不好意思,讓你專程離京前來谷香,還讓你受委屈。”石劍回到後廚,坐到寇振海身旁,爲他倒酒挾菜。
岳氏兄妹氣呼呼地站着,不肯落坐。
“賢侄呀,叔父不會白來一趟的。離京前,叔父聽說你今年豐收,便以此爲藉口,向皇上請假,既替皇上巡視谷香,也向你要些銀子,回京後好向皇上交差。”寇振海呷酒吃菜,又朝石劍一笑。
“不行,縣衙這點藏銀可來得不容易。”嶽森憤然回絕。
“五哥,這銀子嘛,又不是寇叔父自己裝腰包裡。他帶上京去,是送給皇上的。皇上呢?是要送批給邊關的風大人作軍餉的。五哥不是心繫邊關嗎?打仗得需要銀餉支持啊。”石劍連忙拉他坐下,委婉相勸。
嶽森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再吭聲。
“賢侄呀,給多少呀?”寇振海舉杯敬石劍,又問縣衙能贈多少銀子。
“三萬兩吧。明兒一早,小侄便讓朱祥領人給你裝封好。另外,你向皇上提議,這三萬兩銀子,送給皮島的毛文龍所部,他們孤懸海外,不時襲擊努爾哈赤後方,很不容易。”石劍豎起三根手指,又舉杯回敬寇振海。
“好!這麼少?看你呈報給殷大人的官報,你今年可是多收十幾萬兩稅銀呀!”寇振海點了點頭,卻又驚奇而問。
“小侄到谷香來,其一,鐵腕整治黑惡勢力,掀起治稅風暴,不慎得罪了布司呂源、涪城府衙的一班人,他們給小侄加稅了,谷香得留小許給明年墊底。其二,小侄要將這破縣衙拆了重建,打造一流縣衙;其三,小侄還要掏些銀子出來,修水利,助民耕。”石劍急向解釋稅銀的處置情況。
“賢侄呀,你所說的一、三條,叔父可以理解。但是,當前戰事緊張,你若花重金重建縣衙,那可會引起朝中大員不滿的,這對你的仕途是不利的。”寇振海點了點頭,卻又爲石劍擔心。
“相公……”嶽鳳聞言,驟然擔心石劍,急坐他身旁。
寇振海怔怔地看着嶽鳳,忽感這對少年男女好幸福。
他腦海裡閃過自己與石飛紅的不幸,不由眼泛淚光。
“沒事,相公自有妙計。”石劍分開她的手,甚是自信。
“你哭啥?不關你的事。”嶽森看寇振海忽然掉淚,不由又罵他一句。
“寇某看到嶽姑娘與石賢侄這麼恩愛,想起了自己與飛紅的不幸,唉!”寇振海甚是難過,起身離席,轉身抹淚。
嶽鳳笑了,依偎在石劍懷中。
“那是你自作自受。”嶽森憤憤地道,直戳寇振海的脊樑骨。
“叔父,你將谷香的變化,呈報給殷大人,呈報給皇上。另外,小侄畢竟給皇上獻三萬兩銀子,谷香可是窮縣,能獻出三萬兩現銀,那可是震動朝野的大事。朝中大員哪還會議論重建縣衙的事?”石劍親了嶽鳳一下,又分開他,起身走到寇振海身旁,拉他回坐餐桌前。
“你長大了,謀事很周全,叔父得向殷大人舉薦你再到遼東去。憑你的文韜武略,你定會成爲一代將星。”寇振海被石劍逗樂了,卻又笑中帶淚。
“相公,你好奸詐呀!”嶽鳳也笑了,颳了石劍的鼻子一下。
“不奸詐怎麼能泡到你?”石劍也捏捏嶽鳳的下巴。
“哈哈哈……”寇振海與嶽森均仰天大笑。
嶽鳳滿臉通紅,心頭卻是一陣甜蜜。
“叔父,小侄敬你三杯,你一定要促成小侄去邊關之事。官場太複雜,小侄真不想在地方呆太久。”石劍起身,拿過三隻小杯,倒滿酒,然後又向寇振海連敬三杯酒。
“你這小子……”寇振海又被逗笑了。
寇振海能促成石劍再去邊關統兵抗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