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怒吼,積雪白茫茫。
“鰲金被我等調來此地,鰲拜雖勇卻有吳襄、滿桂抵擋,龍潭虎率平庸之將難奪錦州。咱們趁金兵敗亂,趁勢殺出去,南下重奪松山堡,與錦州互爲犄角,阻敵南下寧遠,方爲上策。至於西平堡,咱們往後一定回來的。”石劍分析一通,堅持棄堡。
“若咱死守西平堡,敵方必不斷調兵增援。到時敵方重兵來困,咱們既難守城,又會戰死,八大金剛旗號必倒,而金兵得西平堡後,鰲金、爾泰等悍將必會增援打錦州,到時錦州難守,寧遠危矣,山海關必破,大明江山不保。”袁長河略一思索,贊成石劍的戰略。
“好,咱得快整裝糧草。”程勇度聞之有理,急去弄糧食。
“爲引開鰲金、爾泰,我與袁長河、羅中寶挑戰他們,程勇度、尉遲鬆率精騎一千衝亂金兵陣腳,爾後再由北往南而下。爾等趁亂突圍。”石劍立即部署如何突圍之策。
衆將趁金兵立足未穩,趁勢殺出,迅速南下松山堡。
石劍、羅中寶、袁長河、尉遲鬆、程勇度率千餘騎退至沙嶺,鰲金、爾泰、鄂京、爾康率兵緊咬不放。
狂風吹過,猶如鬼哭狼嚎,沙嶺尤爲陰森恐怕。
“尉遲鬆、程勇度,快率部復穿西平堡南下。”石劍生怕千餘騎落得劉渠全軍覆滅的下場,急令尉程二人率部離開。
“憑你三人難擋萬餘金兵。”程勇度不依。
“若金兵放箭,爾等必死無疑。”尉遲鬆甚爲緊張。
“他們不會放箭,因爲鰲金欲殺我爲鰲生報仇,爾等快走。”石劍見鰲金寶馬如風,馳在眼前,便朝他倆大喝一聲,左盾右戟,去攔鰲金了。
“殺……”羅中寶銀槍一舉,撲向爾泰。
袁長河急橫槍一攔,擋住爾康、鄂京去路。
“二哥,你快率部走。”程勇度不放心羅中寶,拋下一句,便舞斧去助陣。
尉遲鬆無奈,只好率部而逃。
“別讓明兵逃了,殺!”鄂京見狀,棄袁長河而跑,指揮兵馬,向尉遲鬆追去。
“砰……”
石劍大驚,舉盾狠砸鰲金,鋼戟橫掃。
鰲金雙錘左擺右攔,左錘擋開鋼戟,右錘與鋼盾相碰。
錘柄而斷,鋼盾而裂。
“哇哇……”
兩人皆是吐血,跌翻落馬。
鰲金摔落下馬瞬間,左錘撐地。
石劍以戟柄一柱,又騰身而起,不顧受傷,躍馬去助羅中寶。
“砰……”鰲金再噴一口血,坐倒在地。
衆金兵急扶他上馬。
“七弟,快助令兄撤退……”石劍一戟掃向爾泰,又朝羅中寶大喝一聲。
羅中寶持槍而跑,程勇度相隨,兩人撲向鄂京。
“金狗,敢追程某的兄長?去死吧!”程勇度追上鄂京,又是摟頭、劈腰、勾馬三板斧殺去。
鄂京舉槍左攔右擋,手忙腳亂。
羅中寶策馬從他身旁掠過,反手一槍。
“啊……”鄂京腰間中槍,慘死馬下。
程勇度、羅中寶二人急攔金兵,左斧右槍,疾如猛虎。
尉遲鬆率部趁勢殺出,領所剩八百餘騎復穿西平堡西門,爾後南下。
石劍負內傷,雙手握戟,堪堪與爾泰打成平手。
數十金騎圍來,不時襲擊石劍後心、左勒、右腰。
數十金兵揮舞鐮刀,去砍石劍的馬腿。
“嘶啞……”石劍跨下的爪黃飛電,不時騰空而起。
“啊啊啊……”程勇度、羅中寶二人殺到,數十金兵紛紛墮馬而死。
“往東逃……”石劍趁機一戟格開爾泰的刀,策馬往東而奔。
他眼冒金星,伏鞍而跑,嘴邊不時有血滴落。
“殺……”爾泰氣喘吁吁下令,率兵緊追不放。
“六哥,幹嘛往東?”羅中寶與石劍並馬而驅,邊跑邊問。
“咱往東逃,引開敵軍,方便嶽鳳等人南下襲擊松山堡。”石劍勒馬,忽又握戟撲向尾追而來的爾泰。
袁長河、羅中寶、程勇度明白石劍用意,復又回馬而戰。
爾泰兄弟難擋明軍四大高手,急回馬而逃。
石劍四人策馬,繼續往東而跑。
爾泰領兵直追。
他們時打時停,石劍等忽折而往北,躥入河套交界密林中。
“哇……”石劍震傷鰲金,也爲鰲金所傷,再經連番惡戰,策馬馳騁多時,一入密林,便墮馬而倒。
“六哥……”袁長河、羅中寶不顧眼前發黑,飛身下馬,急扶起石劍。
石劍臉無血色,雙目緊閉,全身是血。
“表哥,弄堆火來。”羅中寶擔驚受怕之餘,急讓程勇度生火取暖。
“你抱住六哥,給他暖暖身子,小弟去伐木,挖個雪坑,好過今夜。”袁長河疲憊不堪,柱槍而行,踏踏着厚厚的積雪,揮劍伐木。
他們四人沒帶一兵一卒,能否突圍?嶽鳳等人打下松山堡了嗎?石劍重傷,無糧無後援,如何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