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進、王才罪證確鑿,懸屍京城;涪城境內各縣,治安差,吏風差,通判鄔聊負有重責。爲正吏風,吏部聯合刑部發文,免去鄔聊通判一職,降爲經歷。石劍任谷香知縣以來,正吏風、整治安,晉任涪城通判,暫兼谷香知縣。”安子午想想快要宣讀公文了,便把事情真相道了出來,同時又將公文遞與蔡坤。
“什麼?”鄔聊跳了起來。
蔡坤接過公文一看,見對自己無處分,這才定下心來。
他想:石劍本是正五品官員,殷有招對他的晉升很正常。那接下來會不會危及老夫的知府之位呢?
他想到此,忽然額頭冒汗。
向來香拍拍胸部,暗道:“好險!”
“鄔大人,殷大人是面嚴心寬,要是換別人作吏部尚書,你不是告老還鄉,就是人頭落地。因爲谷香的幫匪指證雷振山曾給你送過禮。”安子午冷冷地對鄔聊道。
“這……大人,下官冤枉呀,這可是姓石的嚴刑逼供幫匪,欲謀下官的通判之位呀!”鄔聊大呼小叫,一副冤屈的樣子。
“鄔大人,你這樣亂蹦亂跳的,成何體統?石劍本是正五品官員,是到地方歷練的,他抗金有功,鐵腕治縣,贏得朝野讚譽,晉任通判,離他本身的品級還有差距呢!”安子午仗着自己是布司府的紅人,訓斥他一通。
鄔聊滿臉通紅,作聲不得,甚是難堪。
“可王纔是呂大人的外甥呀!難道呂大人就……”向來香既好奇又欲激安子午在呂源面前胡言,以置石劍於死地。
他想:石劍是正五品官員,因鐵腕治縣有功,那接下來就會理所應當晉任同知了,那豈不是要奪老夫的位?
“向來香,呂大人是清官,一身正氣,你不要胡扯一通。”安子午卻打斷他的話,大聲呵斥,如訓小孩一般。
“是,下官是烏鴉嘴,下官自罰耳光……啪啪……”向來香嚇了一跳,急自打耳光。
“安子午這死烏龜,王才被石劍宰了,呂大人就不心疼?那可是呂大人的親外甥!哼!待老夫打探清楚再說。”蔡坤作聲不得,木然坐着,但心裡不平靜,暗罵安子午一通。
“鄔大人降作經歷,邱峰呢?”向來香不死心,又問安子午。
“邱峰仍是經歷,你自己看公文。”安子午甚是不悅。
“那豈不是有兩個經歷?”向來香嘀咕一下,卻不敢再問。
“媽的,鄔聊降職了,老夫卻沒未能晉任通判,諸玉鳳白讓石劍睡了。”何叢奔到府衙,聽安子午唸完公文,不由暗罵石劍一通。
安子午當着府衙所有官差唸完公文,便連夜回成都了。
蔡坤一夥卻睡不着覺,衆人又回到蔡府議論紛紛。
“大人,那小雜種太不象話了,在大人管轄的地盤,竟然妄殺大人的親信,謀取鄔大人的官位,如此品行惡劣、濫殺無辜之人,卻得重任,殷有招真是瞎眼了。”府衙經歷邱峰怒髮衝冠,大罵石劍,爲他的姑丈鄔聊被降職而抱打不平。
“大人,再也不能讓那小人在谷香縣作威作福了。他借剿匪爲名,害死了谷香縣一幫公差,藉機安插親信。”涪城府衙照磨單無雙怒氣沖天,好象與石劍有不共戴天之仇。
“大人,卑職願前往谷香縣,徹查此事。”府衙檢校關洪馬上請櫻,一副願爲蔡坤甘赴湯蹈火的樣子。
“大人,一定要還韓大人一個公道。”府衙司獄路海雙目血紅,咬牙切齒。
鄔聊聞言,讚許地朝單無雙等人點了點頭。
蔡府中人一時間,紛紛怒罵石劍,把石劍說得一無是處,好象石劍已是犯了彌天大罪。
他們中有的是不知真正內情的,有的是趁機在蔡坤面前獻媚的,有的是想抓住時機取石劍而代之的,有的是隨聲附和的。
何叢作聲不得。
他的前途迷茫,沒有心思聽他們廢話。
“何大人意下如何?”向來香想到石劍是從何府走出來的,又怕石劍會謀自己的官位,想趁機整整何叢。
“但聽蔡大人吩咐。”何叢連忙起身朝蔡坤拱手。
“屁話!”蔡坤聞言,氣得臉色泛青。
他沒想到何叢這麼糊塗的人也有機靈的一面。
向來香氣得呼呼粗氣,說不出話來。
“石狗嵬是從何府出來的,聽說他家財萬貫,何大人不表態,是不是受他銀子太多了?”單無雙氣呼呼地指責何叢。
“蔡大人還教他學過射箭之法。單無雙,你什麼意思?”何叢沒有正面回覆,反而把蔡坤拉下水。
他雖然糊塗,但是也爲官幾十年,在官場應付還是有一套的。
蔡坤聞言,氣得臉色鐵青,卻拿何叢沒想法子。
他確實拿了石劍四根金條,畢竟心虛。
“單無雙,別胡說八道,何大人清正廉潔,官品比你高,幾時輪到你說話了?”蔡坤連忙喝阻單無雙,怕他再鬧下去,露了自己的底。
“是,大人,卑職向何大人道歉!”單無雙見蔡坤發怒,連忙向何叢躬身作輯謝罪。
“你們之言都甚爲有理。夜了,明天再議吧。”蔡坤心煩意亂,但也不好去拂一班心腹的意,含糊其詞,揮手讓他們走開。
蔡坤一夥能否想到好法子處置石劍?石劍今後官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