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一行人到了那個傳說中,美麗如仙鏡的地方後,確確實實被驚豔到了。
眼前是一望無盡的花海!側邊卻是一片雲海兩者之間,有一座很小的竹屋,屋外用籬笆圈着,挺大的小園;園裡,生長着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有霧在花與草之間,看得人眼花繚亂,有種誤入仙境的錯覺。
我們走進院裡,小屋門樑掛着用木雕做的三個字‘南宇居’。
這裡,就是憂憂穿越過來,到達的‘現場’。那,那兩位老人呢?憂憂尊稱的爺爺奶奶呢?在嗎?
像是懂得讀心術,羽灝軒開口道:“沒人在。”說着邊自行進了那屋,到處結着蜘蛛網,經久無人居住的樣子。
看見羽灝軒,他一閃而過的失望,終是被我看到了。
我們找遍了裡裡外外,前前後後,終是明白,這裡,已經好久無人居住過。即使如此,屋外那一片奇花異草仍長得詭異的美豔。
羽灝軒只是示個眼神,那二個護衛就去準備,估計是今晚就寄宿在這兒了。在這時,我們聽到了聲音,腳步聲,確切地說是蹄聲,像馬的蹄聲。
好吧,我承認被嚇呆。
在這裡,這麼頂峰的山上,我竟然看到了一匹馬,一匹純白色的馬。除了那雙核紅色的眼之外,幾乎都是雪一樣的白色。
“這匹馬……”我愣愣地看着,從轉角走過來的白馬,說不出話來。衆人的驚訝不亞於我,愣愣地看着那馬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停在我一步之遙。
看着那大眼的核紅眼,直直地盯着我,我有片刻的激動:“……純?”憂憂的白馬,叫純,全身雪白,不僅懂人xing,還曾救過憂憂幾次,是憂最愛的一匹馬,她甚至把這叫做純的白馬當作同伴一樣對待。
白馬看我的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是閃着淚光嗎?然後,它竟然伸過那粗大的頭,用那額頭蹭我的手。我有些發顫地揚起手,輕摸那非常柔順的毛,輕喃:“你真的是憂憂的純嗎?那你知道憂憂在哪兒嗎……”
白馬沒有迴應我,當然也不可能迴應我,只是這樣一直蹭着我,好依戀的。
不知爲什麼,胸口,隱隱地疼着,抱着馬頭,覺得這樣,就能掩去那讓人不安的疼痛。
屋子只有兩個房間,羽灝軒果斷地拉我同住,而另一間,則是二月,那二護衛都睡外面去了。
這天一大早,我就躲到屋前那一片長得很妖嬈的植物裡,剛伸出手就被羽灝軒給大聲喝住了。
“不準碰!”那聲音喝得很厲,硬是把我給嚇愣住一動也不敢動。
羽灝軒大步邁了過來,一把扯過我,就往院外走。
“你幹什麼?”用力甩開這男人的手,莫明其妙!
回頭瞪我,那眼裡是怒火,也是別的我看不懂的東西。
“那些,都是劇毒的毒草!”
毒草?
回頭看那一朵朵美得讓人目眩的花兒,毒的?
“不、不會吧?那只是一朵花。”再毒也不可能碰到就會中毒吧?
羽灝軒一冷眼掃過來,我不禁地全身一顫,這人的眼神有時可怕得像怪物。
因爲被羽灝軒禁止,我只能坐在園子邊眼巴巴看着在風中搖曳的美豔花兒,嘴巴嘟着,心裡罵着那霸道的人。
摸摸胸口,摸出了一本書,是羽灝軒那本所謂的天下無敵輕功,名字叫……《風聲》?這古字中的古字,難懂。
“覓紅塵,無心,了意,破塵緣,無意,了心,似明?什麼意思呢?”拿着書的我,喃喃自語。
來回翻着書,覓紅塵,無心,了意,破塵緣,無意,了心,似明,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腦袋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什麼可以看得見,又好像什麼都看不見;盯着那圖,爲嘛我覺得他在動呢?
收起書,好吧,我老眼昏花,要麼就是我幻覺了。深呼吸一次,兩次,三次,好了,再打開。
還、還在動?
“呵,呵呵。”我嘴角在抽。
瞪着書上動來動去的小人,“別告訴我,你還會說話!”
好吧,書上的小人的確不會說話,只是不停地動着同一個動作,在選擇丟掉這妖書還是跟着這人的動作練習兩難時,我選擇後者。就地坐在草皮上,我盤腿而做,跟着書上的人胡亂地動着,也不管一旁幾人當我瘋子看。
就這麼舞着,時間流逝飛快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羽灝軒叫了幾聲我沒聽見後,他抽走了我的書,見我瞪他,他才淡淡地說:“用膳。”
“呃?哦。”肚子,現在知道有點餓了。
簡陋的飯桌上,擺着幾道挺精緻的菜,二月和另一名護衛被我強留着坐了下來吃。要是隻是我一人,二月倒是也習慣了我拉她們一起吃,可是現在有個王爺在,她倆是抖着坐了下來的;那個護衛卻是一臉英勇就義的模樣,看得我心情可是大好。
羽灝軒對我的行爲,沒半點不滿……事實上他有沒有異議我不知道,至少他沒吭聲,沒有一個殺人眼神掃出去。
看一眼對面三人,吃得非常痛苦的表情,我差點噴飯,轉頭回身邊的男人,“羽灝軒,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扒一口飯,嗯,這米竟然還能吃。
羽灝軒夾一條特別小的魚,不淡不鹹地開口:“不急。”
我也夾那盤小魚,好吧,我也不急。問題是,他堂堂一王爺,竟然肯住在這簡陋到有點寒酸的小屋裡,吃着這連魚都能小成只有筷子大平凡東西。
這個人,總會讓我很驚奇。嗯,這小魚有點甜。
羽灝軒將去了頭的小魚放我碗裡,我一愣,原來不是他自己吃啊?
“再等等。”只有三個字,但我卻那麼清楚他的意思,他的心意。他,終是放不下,終是在絕望中帶着那麼微薄又讓他痛不欲生的希望。
因爲,希望背後,一定又是絕望。
憂憂,是他的執念。
低下頭,吃魚,好苦。魚,好苦。
努力調整心態,我擠出個笑臉又開口:“對了,你以前見過那白馬麼?那真的是憂憂的‘純’嗎?”想起那純白色的馬,讓我的心不自覺得好受了些,再看看旁邊雪一樣髮絲的男人,臥草!我說就這麼眼熟呢,都是白的。
“應該是。”羽灝軒回答。
就因爲他知道那是‘純’,所以他才決定留下來吧?因爲他抱着,‘純’是與憂硬存亡的心態嗎?
“你個笨蛋……”戳着碗裡的飯,我低聲喃罵。自己都不清楚罵的是這個執着得讓人痛心的男人,還是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