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幫人的關切詢問,老御醫平靜地開口,“沒事。”在一片鬆氣聲後,又加一句:“只是快活不成了而已。”
“……”一片悲鳴。
“嗚——”二月先聲搶哭了起來,哭得無比傷心,如喪考妣。
“嗡……”腦袋瞬間一片空白。雖說已算死過一次了,現在突然有人告訴你,你快活不成了,腦袋根本無法平靜。
“可是呢,老夫知道有一個方法可以使南宮公子不死。”老御醫仍是那種調調,卻給了幾人一線生機的喜悅。我卻不那麼樂觀,他只是說‘不死的方法’……
“大人,請您救救我家少爺!”二月不約而同地下跪,然後毫不遲疑地磕着響頭。
這二人……
“你們都出去。”老御醫沒有扶起二人的打算,只是直接命令,一幫人雖面面相覷,倒也都低着頭出了去。
等門被拉上後,老御醫才坐於我牀邊,剛纔的冷淡表情退去不少,“你這算是中了毒。”
“中毒?”聽得我又是一驚,不禁皺眉,這古代我本就不瞭解,所謂中毒……
“你與什麼人交戀了吧?”老御醫平淡地問着,手裡在找着什麼東西。
“交戀?”什麼來的?見我一臉茫茫然,
老御醫很耐心地再解釋:“就是**。”
“……”臉突然一片火熱,才唯唯諾諾地開口說:“是。”
“對方,給你下了‘萬種情’,那是從南方的國度傳過來的毒藥,非常惡毒啊。”老御醫感嘆婉惜。
無藥可解?
“唯一不死的方法,只有與同樣中了這種毒的人交戀七七四十九日之後,藥情纔會逐漸淡去……可是,如果中毒後三個月沒有再交戀,就會不治身亡,而且在這段時間,身體時好時壞,痛苦難忍。”
這……也太恐怖了!
“那,那個人也會死?”爲什麼要這樣做?
老御醫挑眉,“不會。他只會疼痛難忍,但不致命,三個月後便自動解除。因爲對方是導藥體。”
這樣——
那個男人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以前的南宮玉有得罪過他?
“可以告訴老夫,是何人所爲嗎?”老御醫露出了關懷,而我只能搖搖頭,“多謝御醫大人的關愛,這事關乎過大……”難以開口,也不能開口。
主要是,於是無補了。
“這樣?那老夫也無權過問;這幾日就給你留下幾貼藥,願有助於你吧。”老御醫無言地嘆口氣,特別明事理。
“謝過大人。”我欲起身,被老御醫阻止了。
老御醫走後,我陷落了沉思……
放榜的那日,我被招進了宮。第一次入宮,沒有想象中興奮,大概是因爲身體越來越差的關係,在殿外候着沒多久,我就有些站不住了,靠着柱子來支撐;一同候着的除了我,還有一羣不相識之人。
午時分,有聲傳來傳我們上殿。
一起進殿的加我有三個人,其他二人都同樣年輕且書生味兒重。
進殿後二人馬上就下跪叩拜……呃,我如果現在跪下了,估計就站不起來了,但不跪,我估計也活不過今天了吧?
在我非常爲難之際,殿上傳來一把非常好聽的聲音:“殿下的南宮玉可免跪。”
我沒敢擡頭看,只是低着頭,哈腰謝恩。
殿上不久就許了另二人起身,然後說着一堆關於上次都考的,後知後覺地發現,我們就是今年的前三甲……
頭名狀元叫孔文,亞國後嶺人士;榜眼曹亞樹,亞國閩城人;而我,名列探花……好吧,聽到這裡我本就有些接不上了。一般,不都是放榜後得知自己的名次,再被喧進殿的嗎?
殿賜名額之後,留了晚上到太和園設宴……一羣人就這麼謝主龍恩。
好吧,看着眼前的一排又一排的石梯,我虛汗都快流乾了。而且是新進門生,本就不可以坐矯子進來……悲啊。
突然好想念馮一田那寬實的背——
“你就是南宮玉?”有人從身後穿來,我沒記錯的話,是今科狀元孔文,還有他身邊的是兩名及第,名字叫不上來。
我弓着拳,“正是。”
“久仰久仰!在下孔文。”那人抱拳鞠躬。
“久、仰久仰。”壓根沒聽過,還久仰呢。
“你身體不適,來,我們扶你吧,這路有點遠呢。”孔文很是客氣,沒等我反應,就伸手過來扶了。
一陣風吹來,擋去了孔文的手,“還是讓本王來吧,新任探花。”
全身不由得一震,這聲音……我驚恐地擡頭,果然看到那張化成灰都能認得的臉——羽灝軒!
給我種下‘萬情種’劇毒的人!
羽國來使的王爺,本朝的貴賓。
我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得罪的人。
“怎麼?這麼久不見,想念本王嗎?”這男人,沒有笑容。
“拜見軒王爺!”一幫人回過神,都鞠九十度的躬,非常恭敬。這些原本有做官打算的人,不可能不認識這個白髮男子,也不可能爲違抗。
“免了。”羽灝軒開口,雙眼卻是盯着我,大概沒什麼力氣,又被他剛纔突如其來的拉址,我現在整個人都是倚靠在他的臂彎。有一股清香,很香,從來沒有聞過的……甩頭,現在哪是想這個的時候?!
“白癡!”脫口而出就罵了自己,卻驚了一票人。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趕緊解釋,卻看到一幫人迷茫的神色,難道,這個時代,沒有這個詞?
“什麼是‘白吃’?吃飯?”
“呃……呵、呵。”我只能傻笑。
“本王覺得南宮探花已是甚累,晚上宴會再見。”羽灝軒只是隨口一句,一幫人馬上順從,讓出一條路,他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帶走了我。
等離得有點遠後,我用力全力才能掙開那男人的懷抱,“軒王爺請自重。”說着就要離開,“晚生告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