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從早上起牀後,水月火月二人就沒讓我安靜過。
“又何事?”我從書中擡起頭,才發現脖頸真的很痠痛。“嗯……”不自覺地就呻吟出了聲。
“看嘛少爺,您用功過度了啦!”水月嘟着那粉嫩小嘴不滿地說着,還不忘動手給我捏捏。
“麻煩了。”我說着客氣謝意。
“少爺,您真的不打算出去走走嗎?明日將開考,如果不放鬆一下,會不會太累?”火月有些擔心。
想想,“好吧,出去走走也成。”
只要不生事,一般她們的要求我是沒多大意見的。
出門前,二人給我換了一套淺灰色衣,外面還披着豪華的帶袖外衣……
“爲何穿得如此豪華?”發被用玉冠盤起,但下襬仍可及腰。
這古人就興那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損傷’。
出了房才知道這個院子挺大的,不過,沒什麼觀賞的興致;身後跟着兩個樂得一直在那裡嘰嘰喳喳的人兒,還有那個‘隨身貼’馮一田。
唉。
院門還有人守着,除了一路護送而來的護衛家丁,還有些從沒見過的,估計是在這兒的人吧。
一出門,就看到了一隊人馬,人數不多,卻異常的顯人,尤其是那一頭雪一樣的發;而且我一擡頭,就對上了那雙眼。
是一雙鳳眼,先是呆澀,馬上就變得震驚,再來竟然是不可置信,還帶着那份……悲傷。爲什麼?
我就這麼回視着這樣的一雙眼,讓人移不開的眼。
男人一步一步走過來,那俊美的臉上,有悲涼,有驚事,也有……恨。
就在男人離我三步之遙的距離,馮一田跳了出來,擋在了我前面,恭敬地拜個禮:“軒王,不知有何吩咐?”
被喚軒王的男人,連看都沒看馮一田一眼,揚手一揮,就將馮一田震出了三米外,打在牆上,震出了個大窟窿……
“……”我是徹底的被震傻了。
“啊!你幹什麼?!”這人竟然突然就把我像夾東西一樣稼腋下,還好沒有狐臭。
甩頭,現在哪是想這些的時候?
“放開我家少爺!”水月火月二人,不知從哪變出了那長長的……是劍吧?那邊被震出血的馮一田也爬了起來,準備開戰的樣子。
現在什麼情況?
“滾!”男人只吐一個字,大步地走了。身後的幾人被一幫青色衣的人纏住了。
“喂!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邊叫邊使勁地掙扎,最後悲哀地發現,我全身力氣還敵不過人家一隻手。
“混蛋!快放開!”
沒走多遠,就有一座比我入駐的院更大更豪華的宅,門口還有衛兵拿着真刀真qiang站崗,一見到男人,馬上底下頭,卑微又恭敬地喚着:“王爺。”
男人連聲都沒吭,直接衝進大院,不知爲什麼,我竟然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爲什麼?
“喂喂,你是個使者,是個王爺,怎麼可以隨便地就在大馬路上掠人?你這是犯罪的!說不定還是死罪!喂!”任我怎麼叫,這男人都無動於衷,最後進了一大屋子,‘啪’地一聲,門隨着一陣風,竟然給自動關上了。
這古代也先進到有自動門?
“砰!”這回是我被甩髮出的聲音。
媽的!痛死了。
還沒來得急呼疼,那男人上前一步,用力一扯,“嘶……”我的衣服!第一次穿的,雖然不是我最愛的。
“你、你、你要幹什麼?”我覺得我現在這樣個子就像是準備給人用強的少女,抱着胸抖着聲問。
原本一直寒着臉沒有吭聲的男人,這回盯着我的……呃,胸脯,竟然呆住了。
“男的——”男人喃喃自語,那臉由失望變絕望,由難過變悲痛。
這個男人……
是瘋子!
我馬上得出個結論,也不管他倒底發哪門子的瘋,抱起碎衣就跑。剛跑到門邊,就被一股力量給吸了回去,倒在一個懷裡。
掙扎着起身,“你個瘋子!神經病!”我又罵又動手動腳,卻知道一點用都沒有,這瘋子會所謂的武功?
是了,剛纔他一揮手就將馮一田給震出了三米……那我?
恐懼地擡頭看向那男人,卻發現他正在呆怔?
“……”又……怎麼回事?
“你剛纔說什麼?”男人先回過神,瞪眼跟牛一樣大地看我,把我嚇着了。
“那、那、那,我我我……”抖着聲說不出話來。
“你剛纔說什麼!”男人粗聲地吼,把我震得有點耳聾的感覺。
“瘋、瘋子,神、神經病……”聲音越來越小。
“神經病?”男人重複。
我馬上爲保小命地否認:“不,不是,您不是。”好吧,瘋子是不可以刺激的。
“說!你從哪裡學到這個詞的?”男人聲音還是一樣粗。
“……”從哪裡?從小就會了。
難道……這個時代沒有這個詞?那他還不懂這個詞的意思咯?
“那,那個,是,山裡話,沒,沒別的意思。”我嚥下口水,直盯着他的眼,就怕他臉色再變。
“……”男人沉默了。
“那,這位王爺,可,可能您認錯人了,小、小的只是個來趕考的小城書生,不,不是您要找的人吧?”我那個低聲下氣呀。心裡卻詛咒他祖宗十八代。
“不是他……”男人又開始自言自語,扯着我的手也沒放的意思。
好疼啊。
憂憂,這個時代好恐怖!我在心裡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