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了幾次,挪到離他不遠也不近的地方,站着聽候他的差遣。
羽灝軒挑眉,我光看着就有點毛,不得不再靠近一點,直到就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他纔不抖那眉。
然後,他老人家開尊口了,“你都打探到什麼了?”
“打探?啥?”果然是空降部隊的,總能讓我聽不明白。
“你假冒憂兒,不就是爲了打探憂兒跟這幫人是什麼關係嗎?”羽灝軒一針見血,我只能嘿嘿地傻笑。
“呃,我也沒假冒好不好?是、是他們自認爲的,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沒事我心虛個p啊?真是。
“重點。”某鳥,不是,是某王爺大人不耐煩了。
嘟嘴,在心裡瘋狂地罵一通後,才悠悠回答:“大概五年多前,憂憂無意中救了他們,還教會了他們一些用藥,所以他們才一直稱呼憂憂爲少主。可是,他們說,有五年多沒見過憂憂了,按他們說的時間,正好是憂憂跳崖前的一陣子……”
也就是說,我們又白高興了一場。
果然,羽灝軒聽到這裡,那俊眉還是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他,還是在絕望中抱着希望,又在希望中一次次絕望。
這個人……
伸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別灰心,我一直都相信憂憂還活着,所以,也還是有希望的,你也要堅信着纔好。”
看着捶在他肩上的手,羽灝軒看得出了神,我馬上醒覺自己越軌了,趕緊收回手,吱唔着:“呃,對、對不起,是我多話了。”
剛收到一半的手,被忽然接住了,羽灝軒一用力,我就掉進他懷裡,隨後,就是壓迫而來的是他的氣壓,和吻。
“唔……”想推開壓着我的人,奈何,力氣不足,徒勞無功。抵着他的雙手,不知何時,變成抓着他的前衣,明明,知道這樣的細吻,這樣的柔情並不是對我,爲何,我會淪陷?
好久,久到我的空氣都被抽乾,久到,我以爲這就是永恆之時,羽灝軒鬆開了我,那雙眼是迷離的,帶着溺愛。
“你……我……”我張口,發出了一點聲,那迷離的眼,馬上亮了起來,瞬間染上了冷若冰霜,嗦地站了起來,硬生生地就這麼把我丟在了地上。
我睜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雙手撐地,盯着自己的手,他,竟然這樣毫無顧慮地就把我摔在地上,沒有道歉,甚至沒有隻字片語,就這麼站着,不攙不扶。
我聽到,有什麼碎了的聲音,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壞了,只知道,痛。
動了動自己的手,慢騰騰地把自己撐了起來。
“請恕我先告退。”我無力地說着,硬逼着自己聲音不能抖;垂着雙肩,輕步走出了這屋子。
靠在走道的柱子邊,我抓着自己的胸口處,爲什麼這麼難受?裡面,像被什麼抓着揉搓一樣疼。
順着柱子,滑了下來,抱着雙膝,把臉埋進自己的雙腿間,好像,只有這樣,纔會不那麼疼,纔會好受些。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從中毒後,我就變得好奇怪,時常病發。
我,真的病了。
許是知道自己總會毒發都與羽灝軒有關,所以我都儘量不去接近他,甚至看到了就當沒看見。
這樣做,是有效果的,雖然不能根治,也知道這樣根本是治標不治本,但至少沒那麼難受了;唯一的後遺症就是,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來。
“少爺,您別總站在風中呀,這北風還是挺冷的。”火月抱着毛外大衣跟在我身後,既擔心又關心地嘮叨着。
衝她笑笑,“我沒事。”真的,一點都沒覺得冷。
“少爺少爺。”水月冒冒失失地小跑來,“不好了不好了,王、王爺要殺、殺……”關鍵字她竟然敢給我用喘息來給我作答,急得我也等不急她說下去,急急忙忙跑去羽灝軒的房。
還沒近房就聽聞摔物重重落地的聲音,還有悶聲響。
一進門就看到地上趴着一半死不活的人,還有羽灝軒手裡掐着個人,臉都變青了。而羽灝軒眼裡,釋放着殺意,好強烈。
“啊,羽灝軒你做什麼?放手!”我驚叫着衝過去,拉扯着他,可是沒有用途。
這畫面怎麼這麼熟?
“嘎吱。”從掌間傳來聲音,眼看被掐的人的脖子都快斷了,我那個心急如焚啊。抱着羽灝軒的腰跟手,大叫着:“羽灝軒,不要,不要!請你不要殺人!不要……”我害怕,怕這樣的他,怕他眼裡的那兇殘。
不知是不是我的顫抖,讓他有所感覺,羽灝軒一甩手,把人甩出了幾米外,然後低下頭,摟着我走到座椅邊,讓我坐下。
我心有餘悸,不但那二人劫後餘生,我也有這種感受。拽着他的衣,生怕他再過去將那二人給殺了,因爲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戮還在。
大勇臉上也帶着殺氣,明顯是衝羽灝軒來的,我馬上站了起來,擋在羽灝軒面前,“大勇,你別亂來。”我不是要保護羽灝軒,而是在護着大勇,如果把這男人激怒了,十個我都攔不住他。
“可是少主,他竟敢這樣對待我們的人!”大勇身爲老大,自帶着責任。
“這、這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大聲替羽灝軒說着情,雖然我不瞭解他,但是,我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去這樣對待兩個小伺的,因爲他根本不屑。
“可是少主……”大勇還想說什麼,我不聽,轉身面向羽灝軒,明顯見到他的怒火還沒有消退。
是什麼事,讓他火成這樣?
“羽、羽灝軒,爲、爲什麼要殺人?他們,他們做了什麼?”我問得有些不自信,有些怕他,真的是無理取人命。
羽灝軒低頭看着我,聲音很不平靜:“他們什麼都沒做。”
我的手,順着他的衣滑了下來,是失望?還是悲哀。
“你問問他們,想做什麼。”羽灝軒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時,半死不活的二人爬了起來,一路跪着來到我面前,頭低低的,抖着聲音,帶着害怕:“少、少主,我們不敢了,我們錯了,真的錯了!”
“哼。”羽灝軒不屑地從鼻裡出氣,嚇得二人又猛磕頭繼續認錯。
“我、我們不該說少主、少主美得像女人,做、做起來一定銷魂……”二人的聲音越說越小,爾後我才慢慢消化他們話中的意思。
“唰!”我臉紅得有些生疼。
他們,他們竟然想着這些?難怪,羽灝軒會動怒。
回看頭羽灝軒,他是因爲我才氣得要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