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是在羽灝軒的懷中醒來的,冬天,人的懷抱真的非常暖和,明明醒了,我還厚着臉皮不想起來,雖然在男人的懷裡很讓人丟臉……可丟臉都還是不想起來啊。
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愛賴牀了?
“你還要賴到什麼時候?”一把聲音從頭頂傳來,嚇得我就這麼彈了起來,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冷得直抖後,馬上又躺了回去,拉過被子包着自己。
呼,真冷!
“你怎麼還在這裡?”爲解去尷尬,我學會了轉移話題。
靠着牀頭,像是在看書的羽灝軒沒轉臉看我,只是認真的盯着那書,好像有多好看似的,“這是本王的房間。”
“……”沒說不是你的房間,得意個p啊!
“我是說,你不應該很忙纔對嗎?”一般國家領導不都忙得不可開交的嗎?哪有他這麼閒的?
“本王有何忙?”這人擡頭看我反問。
“就是,就是國之大事,民之大事啊。”這理由夠充分了吧?誰知羽灝軒只是輕蔑地哧笑一聲:“那都是皇帝的事。”
我再得出個結論,這傢伙不但無恥還無情、無責任心!
“別抿着嘴在心裡咒罵本王。”那聲音淡淡的。
一震!“沒、沒有。”這人會讀心術?
“起梳吧。”王爺開口吩咐,我馬上拒絕:“不要!我還要再睡一會兒。”看看外面,明明剛雞鳴天亮,又不用趕着時間學習了,爲嘛不可以睡懶覺!
說完就一扯被子蓋過頭,把自己的包得密不透風才更暖。身旁的人擡起了雙腿,起了身,幾秒後,傳來聲音:“別蓋着頭睡,容易得病。”然後就出了內房,到外房命人侍奉。
“哦。”我遲遲纔回答,輕輕扯開被子,不知爲何,好暖,心裡暖暖的,像什麼東西在萌芽。
等我再次醒來,就真的是日上三竿了。看着屋外的小太陽,暖烘烘的樣子,我馬上命二月給我將東西都搬到外面去,午餐早餐一起用。
“火月,這宅院是?”我邊用餐邊詢問。昨日進來之時,我明明看到‘鳳府’兩個大字,難道是我看錯了?
“回少爺,這裡是鳳府,當今羽國國丈爺的祖宅。”火月回答得很確定。
“哦?”難怪寫着‘鳳府’二字。而這一家子的事我不感興趣,只是想知道憂憂曾經也住過此處,不知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火月,一會兒用完餐,你們帶我逛逛這宅院吧。”
“爲何用餐都不通傳本王?”老遠就有把我不願聽到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頭雪一樣的白髮,和一身的深紫衣冠外加一張白析且美豔的臉龐。
低下頭,我決定無視,雖然明明知道無視不了。
羽灝軒也不管我的態度惡劣,自然地坐了下來,二火馬上送上了另一份膳,然後退到聽不到我們這裡說話聲爲止的地方候着。
羽灝軒拿起筷子,見到我只盯着他不吃時,開口了:“繼續啊,看本王做什麼?”說話的人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這桌子本來就小,我一人用餐是足夠,可加上他這個王爺,東西擺滿不說,即使他只是坐我對面,那也真的近得能聽聞到他的呼吸。
試問這樣的狀況我吃得下才怪。
這回羽灝軒沒有以酒代飯,吃得倒是很香,把我的都夾去吃了,有那麼餓嗎?眼看那隻我特別吩咐火月命人做的‘肯德基’香雞腿就要被夾去,說時遲那時快,我一伸手,就緊緊地夾住了香雞腿。
“這是我的!”衝那偷雞人大叫,還聰明地伸出左手,抓着那隻還沒鬆筷子的手,一用力,讓他的筷子使不上力,然後右手趕緊夾着雞腿回碗。怕被再去搶去,我急急地往嘴裡送去,狠狠地咬上一大口後,才滿意地看向搶不到食的人。
然後就這麼看到對面的人,輕挑着那俊眉,用怪異的眼光看看我。
我,剛剛做了什麼?
“嗡”腦海裡炸開了火,臉瞬間暴紅,好熱。
啊啊啊!好丟臉!恨不得把自己的臉都埋進碗裡,沒臉見人了。
“你想用鼻子吃飯嗎?”羽灝軒的聲音倒是很平和,卻隱隱地帶着笑意。
我低,再低!
“好了,別低下去了,米飯都沾在鼻尖上了。”羽灝軒終是不忍看見世上會有人被米飯使窒息而死的,所以出聲阻止。
“哦……”我悶悶地回答,稍低着頭吃沒幾口便放下筷子,“我飽了。”說完就起身想走。
“等等。”手被拉住,羽灝軒沒看我,“把膳用完。”那口氣不不容置疑。
看看那些還沒怎麼用過的飯菜,我好餓——
於是,我還是厚着臉皮重新坐了下來,細口細口地吃着,生怕一粒米都能把我噎死似的。
“……”一隻大肥雞腿從天而降。
他,他竟然給我夾菜??!我那個震驚竟然比不上碗裡的雞腿來的吸引我。“謝謝。”道過謝的我,不客氣地啃了起來。
羽灝軒似乎已經飯飽茶足了,撐着下巴淺笑着盯着我吃。肥肉雖美味,但有個活人,這麼硬生生地盯着你,再美味也食不知味了。
“看什麼?”沒見過人吃飯麼?
“你……認識憂兒吧?”羽灝軒頓了一下才問完。
“……”見我的吃相,所以想起我姐了?想到這裡,心裡馬上不舒服起來,酸酸的,估計肉吃多了,有些反胃。
“認識,不熟。”我有些賭氣地說,用力啃上一口肉,把那肉當成仇人。
“因何認識?”
“小時候出遊見過一次。”據說南宮玉十歲那年出遊過,還失蹤了好些日子。想必身爲王爺的也應該查過南宮玉的底細了吧?那就一定知道那次出遊和發生過意外。
“之後就沒再聯絡過嗎?”
“啪!”我丟下筷了,猛然站了起來,“我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一下。”說着不等他迴應便離開。
羽灝軒坐了好一會兒才追來,拉扯着我的手臂,表情很嚴肅,“回答本王的問題再走。”
“放開!”用力地甩開他的魔爪,“我又不是囚犯,你憑什麼這樣審問我?”問得我的心情超差!
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因何而生氣,只知道心中有股難明的火在燒,像是要將我燒燬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