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羽灝軒沒有吩咐馬上趕路,說有事要辦要逗留一兩天,但又不見了人影。
“王妃,讓我們爲您梳髮吧。”那一直跟着我的二女婢畢恭畢敬,然後就站在兩邊,爲我梳理長髮。
比起我剛穿過來時,現在的發又長了不少,全放下來,都長到大腿了。有很多次我都想不顧一切地剪掉算了,累贅得我難受,沒人幫梳理,我基本都只能讓三千青絲垂着,懶得管。因爲,這時代的髮髻並不是我能辦得到的。
“王妃,您的發好柔順哦!蘭奴好羨慕呀!”左邊的女婢不知是不是相處了幾天,羽灝軒不在,就變得沒那麼拘謹。當然,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我可接受不了總是爲了一句話而跪拜行爲。
“是啊是啊,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發呢!”右邊的女婢也咐喝着開口。
我輕笑:“你們的發也長得很好啊,而且都梳得很好看。”比起活在現代那些,電得跟獅子頭的好多了。
說完這話,好吧,我沒有看到二人緋紅的臉蛋。而這一幕剛好讓進門的羽灝軒看到,原本就有點冰冷的臉上,馬上黑了下來。
“滾!”僅一個字就把前一秒還笑得跟花兒似的二婢女嚇得連滾帶爬地滾了出去;同時也把我嚇得手中的髮簪脫落掉地。
一甩手:“呯!”桌上的東西被掃得四散五落。
“你幹嘛?!”我嚇得跳了開去,這個神經病!
羽灝軒不顧我的驚嚇,直接就將我撲倒,劈頭就是一陣亂吻。一如繼往被吻得暈頭轉向的我,眯着眼迷離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表情,爲什麼這麼痛苦?
一手放在我臉頰上,來回輕撫,聲音悠揚空洞:“不要逼我,好嗎?”
“……”他,用‘我’。
就算,他現在看的,不是我,我還是愣愣地點了頭。伸手,回摟着他,悶着聲音開口:“你困不住我的,所以,我會跟着你到你取那位公主之時,到那時,我會消失,你不可能找得到我的。”更不會讓你找到憂憂的。
男人一震,不語。
用過午膳,羽灝軒就坐我身邊,哪都沒去,樣子安靜得有點過份。好好地練了一遍《風聲》,看看坐一旁安靜看完書又看奏摺的羽灝軒,見他沒有擡頭的打算,我很不雅地伸個懶腰,輕步走出陽亭,看着眼前大概有十米寬的魚池,我在考慮要不要試試練了幾個月的輕功到底有沒有一點用……好吧,上次逃命,好像有那麼一點用。
因爲有羽灝軒在,女婢們和護衛都不敢離得太近,遠遠地候着,像我走到池邊,他們也只是在幾丈外候着,沒有我們的吩咐倒是沒敢靠近。
搖搖雙臂,深呼出一口氣,用力地跺兩下腳,試試筋骨。
看向對岸,眼一瞪,自以爲很銳利的眼神一掃,提氣就向前躍。臥草!竟然飛起來了!我那具心裡樂抽了。
“啊!撲嗵!”隨着一聲驚叫,重重的摔水聲……我華麗麗地掉池裡了。
“啊啊啊!不好了!王妃掉魚池裡了!!!”我就算在水底也能聽到水平上一團亂糟糟和驚叫。
好吧,其實我會游泳,只是,這水真冷!
“撲嗵!”又一聲,然後我剛出水平,就聽到池邊又響起了陣驚呼,還不明白現狀的我,只是感覺到有人衝我過來,然後,我就被人抱住了,然後拖向池岸。
“咳咳咳……”我猛咳了起來,不是被池水嗆的,是被嚇的,被跳下水來救我,現在一般狼狽的雪發男人嚇的。
“王妃!”二婢女嚇得臉都白了,樣子比我還慘,趕緊往我身上加大皮毛衣,然後是身邊的羽灝軒。
“怎麼樣?有沒有怎麼樣?”羽灝軒的臉色也不太好,但一定不是冷的,可能是被嚇的吧?
我抖着脣,輕輕換頭。羽灝軒馬上拉我回屋,立刻有人送來熱氣騰騰的沐浴水,儘管他們的動作快得我無法理解,可是我已經冷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牙與牙直哆嗦。
“快把溼衣脫離掉。”羽灝軒也不管在場有人,三兩下除去我身上的溼衣,自己的卻不顧。
“哈欠!”冷“哈欠!!”非常冷!
“進去泡一下。”除去我的衣,羽灝軒拉我進大浴桶,這時候着的人也出了門,順手將屋門關上,屋裡一下子就只省下我們二人。
現在的我,雖然泡在熱水裡,還是冷得直抖。
“還冷嗎?”羽灝軒的臉上,有明顯的關心之色,是對我嗎?
我搖搖頭,“不那麼冷了,你呢?”他身上還裹着那一身紫色的溼衣呢,他不冷嗎?我都凍得全身肌肉抽筋了。
聽了我的話,羽灝軒這才慢騰騰地脫掉身上的衣服,大搖大擺一絲不掛在我面前,還動作優雅進跨進浴桶來,臉不紅氣不喘,一派從容。
泡了一陣熱水,我腦袋清醒不少。本來還想再泡一會,卻被羽灝軒給拖出浴桶,說什麼熱水泡久了,會頭暈的。
從出意外後,羽灝軒挑起的眉就沒平伏過,盯着我的眼神也讓我有點後怕,總之,憑我第六感,這人又在想什麼爲難的事讓我做。
果然——
“以後,你還是別練那輕功了。”不是徵尋,僅是命令。聞言,我直接跳了起來,尖着聲,“爲什麼?!”好不容易練到了可躍起的地步,現在讓我放棄,真是太殘忍了!
瞥我一眼,男人不語。
“……”我咬牙切齒。不管,如果他不準,我就趁他不在時再練,反正以往有他在,我也練不成。
“把這個喝了,暖身。”羽灝軒把女婢送上來的大大一盅濃濃姜味的湯推到我面前,一臉嚴肅地盯着我。
我苦着臉,“可不可……”以不要喝?
“不行!快喝了。”男人斬釘截鐵的打斷我的乞求。
“……”心裡誹謗這可惡的男人一翻後,纔不情不願地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臥草!辣死了!
“咳咳!!”咳得撕心裂肺的我,紅着眼瞪向一旁非常悠哉模樣的男人,“又、又不會……咳咳!不會真的冒,咳咳……”非要我喝這麼難喝的東西。
“預防萬一。”男人不鹹不淡地開口,又開始看他的東西,氣不過,我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奏摺,“你很拽你知不知道?”
好吧,一向動氣的我,都是不顧後果的。
不去理被奪走的本子,羽灝軒擡起那美得讓人淪陷的眸,定定地看着我,沒多大表情的臉上,讓我分不清他的想法和心情。
伸手,撫上我的臉:“拽……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