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毛啊?”一激動的我,把現代語也用上了,看到幾人再愣了之後,我臉有點紅地面向烤雞。
頭低低的,連那隻被火烤的雞也沒敢光明正大地看了,然後,我餓過頭地看見,我的眼前多了一隻香噴噴的肥雞腿!
“小心燙。”羽灝軒那沒什麼起伏的聲音飄來。
好吧,看在雞腿的份上,我啥都不計較,毫不客氣地接過那都在滴油的肉,我啃了起來。
“對了,羽灝軒,怎麼不見夜跟晝他們?”那二人明明是他貼身侍衛來者,難道隱在暗處?
想到這層,我馬上四處轉頭看,沒人啊。
“他們辦事去了。”羽灝軒對着火堆回答,口氣有點不善。
呃,好吧,算我多嘴,不問了總成吧?這心胸狹窄的男人!
這一晚,我還是在羽灝軒懷裡睡過去的,同樣的在他懷中醒來。這樣的關係,真不知是和諧還是習慣。
難道這就是生米煮成熟飯的關係?
我們這天是中午到達山腳,擡頭望向那一座座高不見頂的山,我有片刻的茫然,難道我們要這麼爬上去?
羽灝軒留了一護衛下來看馬,我們二男二女一行就徒步上山了。走了差不多兩個時晨,也就是差不多四個鍾,我莫明其妙了,我鬧脾氣了,賴坐在一干木上,不走了。
“少爺……”火月馬上拿出水瓶給我,臉上還是擔憂。
瞪她一眼,我有那麼弱麼?弱到還需要個女人來擔憂?
非常的鬱悴。
我倒是忘了,他們個個身懷絕技,就這點路完全不看在眼裡。
羽灝軒走過來,坐我旁邊,開口道:“累的話就休息片刻吧。”
我怒了,猛地站了起來,衝他叫:“不是累不累的問題!”瞪他:“你就這麼討厭我麼?我跟你有仇啊?那邊明明有路你偏不走,非要走這荒草野藤的地方!你看,我只要露肉的地方都是傷!”
被颳得到處火辣辣的我,脾氣也跟着見長,變得火辣辣的。
“有路?哪裡?”問話的人特別的平靜。
“哪裡?你敢問我哪裡?”我激動得無與倫比,指着不遠處的那條大路咄咄逼人地叫道:“那條路那麼大,你以爲我看不見嗎?每次我想走過去,你就故意把我扯回來,你不是有意的是什麼?”
“少、少爺,您沒事吧?”水月一臉擔憂地遞給我一條溼毛巾,好讓我敷一下,清醒點。
瞪她,“沒事纔怪!”好吧,我絕對沒有遷怒。“你們也很奇怪呀,爲什麼就這麼乖地跟着這人走這些崎嶇荒涼沒有路的地方啊?那邊那條明明是大路!!”
得了,這回一羣人都當我是怪物。
“可是,少爺,您總想走過去的,是懸崖。我就覺得奇怪了,少爺您今天爲什麼老想走去危險的地方,還以爲您、您在跟王爺鬧脾氣呢。”一向知書達禮的火月也忍不住開口了。
“懸、懸崖?”我硬是被嚇到了,站起來,走過去,撥開那過高草植物,哪來的懸崖?明明就是一條不是太寬卻也很明顯的路好不好?
“可是,明明就是一條路!”我斬釘截鐵。
幾人用“這人精神不正常”的目光看我,只有羽灝軒一臉的平靜,然後站在我身邊,動了動嘴,“你真的看到是路,而不是……懸崖?”
我用力地點頭。難道我還會睜眼說瞎話不成?
“那,你走過去。”羽灝軒盯着我說。
“王爺……”二月同時叫了出聲,想阻止。
看看她們二有,我一笑,毫不遲疑地跨出腳步,堂堂正正地站在這條小路上,回頭衝幾人笑。
然後看到一羣人,張大着嘴,得半個洞那麼大。低頭,看看踏實的地,用力跺幾下,沒事。
“哈,哈哈!”羽灝軒回過神後,就是大笑了幾聲,眼裡染上了絲絲霧氣,“原來如此。”然後,也毫不猶豫地走了過來。
我倒是看得沒啥特別想法,倒是驚呆了剩下的三人。三人猶豫不決的樣子,好像在考慮是光榮地去死呢還是做逃兵。
看着二月一臉“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跟上”的表情,戰戰兢兢踏出步子,我就有點想笑。不再理她們臉上多變的表情,我跟上已經開始起程的羽灝軒的步子。
“哇,好神奇哦,竟然真是有路耶!”耳後傳來水月興奮的聲音,然後是火月的輕笑。
“難道我是那個‘有緣人’?”憂憂的日記得有記過,這明峰山是座奇山,無緣人是永遠到不到山上的,當時我看着就只當是憂憂被人噓了而已,可今日一見,如果不是他們也在噓我,那就真的如他們看到的一樣了。
“你覺得呢?”羽灝軒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我覺得?我怎麼覺得啊?從頭到未,我都沒有看出哪裡不妥。
看看身邊故意放慢腳步好讓我跟着不那麼累的男人,自我調諧一下,纔有些不太自然地開口:“那個,剛纔……對不起。”不知道情況的我,還對他發脾氣。但是他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按火月那樣講的話,在他們眼裡,我只是任性地總想走向懸崖,他只是一次次拉我回來,卻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說過。
擡頭看看那優美的側臉,爲什麼心突突了幾下,有點悶熱,有點**。
“啊!”一走神,就被腳下的亂石絆倒了,嚇得我本能地叫出聲,以爲會摔個‘狗吃屎’,竟然讓他快手地接住了。
扶正我,“好好走路,別總分神。”聲音很輕,沒有責備。只是短短的八個字,卻深深地刻入我內心。
“嗯、嗯,謝謝。”臉火辣辣的燙,我不自在地掙開他的懷,低着頭走路。手一冰,才發現被握住了。
“省得你又摔。”羽灝軒看着路面,嘴裡淡淡地吐出幾個字。
看看牽連在一起的兩隻手,一隻白析有力卻帶着不自然的繭;一隻白嫩細長,纖弱,看着竟然不覺突兀。
動了動手指,回握他,心裡,是安寧的。
“羽灝軒,我不恨你。”擡回眸,我對着前路說。
他沒有迴應,只是拉着我,往山上行。
無所謂。
只是想告訴他我的想法而已。
雖然,可能他一直都不會在乎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