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着早準備好的帶鉤繩子,我看到了前景一片光明。
甩了好幾次,才成功鉤住,還沒爬上去,就被人發現了,有人大喊着捉賊。臥草!我什麼時候成了賊了?
眼看那些人凶神惡煞地衝過來,我急得爬到一半又掉了下來。
“天啊,羽灝軒,你這次害死我了!”急得我團團轉了,而那幫人,十米,八米,六米地靠近。
“臥草!”急得我破口就罵,提氣運氣,丹田一收,腳一跺,整個人就飛了起來。老高的,我還沒來得急樂,就重重要摔了下去。
“痛!”被摔疼的我,捂着屁股,瞪向那高高的牆,幸虧是摔出來了,算是事半功倍了。
媽呀,還真給我飛了出來,雖然落地有點怪異不雅,這個可以忽略不計。裡面傳來的急急的叫聲,還有叫我失蹤了的聲音。
不好,被他們發現了逃走的是我。
擔心那些高手追來,我撒腿就跑,也顧不得屁股有多疼。
有欄就跳,有溝就躍,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直到後面的追趕聲越來越小,完全聽不到之後,我才躲到一角落處喘氣。
呼呼,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是長跑能手。
額嘀娘呀,累死我了!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平復過來後,我看了看周圍,挺黑,基本都看不清。按我自己的莫估,我剛纔一直往東南方向跑,按這個方向,能遇到羽灝軒的機會比較大。
弄弄被鉤拉得差不多的黑衣,在考慮脫掉還是不脫。
沒有休息的時間,我急急往東南方向跑,不知那個何一凡會不會猜到我的想法,一定要在他之前到城門,只要出了城門,他找到我的機率就會降低到一半。
到了城牆下,這裡果然沒有門,估計城門是以正‘東、南、西、北’方向建之,而我現在正是在東門與南門之間,如繞到其中一大門,這路,可有點遠了。
看看高高的城牆,無人看守,城牆足足有七米高,光滑的城牆不是我這個人類能爬得上去的,除非我化身爲壁虎。
難怪無人看運守,有人爬得上去纔怪!而且不知道牆的另一邊是江水滾滾還是萬丈深淵。側耳仔細傾聽一番後,確定了沒有滾滾水聲,也沒有那涯邊迴響的風聲,倒是有風吹樹之聲。
那帶鉤的繩子落在困我的院牆上了,怎麼辦呢?
眼看天完越來越亮,心裡如火焚燒,急上眉頭。
“好吧,既然沒有別的辦法了,就來一次死馬當活馬醫好了。”我自已催眠自己的。深呼吸幾下,退後幾大步,望向那高牆,老天,求你一定要讓我成功。
擺動起左右手,大步往前衝,再次吸收丹田,腳一跺。雙手撐開,如展翅起飛……
緊緊摟着一樹杆,我驚魂未定,卻傻傻地笑了。
“我……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哈,竟然真的成功了!”看向那幾米外的城牆,臥草!躍得可真他孃的遠!
激動無法平復的我,開始在心裡語無倫次起來,自我樂了一番。
許久後,被遠處傳來的雞鳴聲招回了興奮的神,現在可不是自得自樂的時候。看腳下,是不太平坦的小坡,估計也有幾米高,吐出一吃氣,雙手一鬆,輕輕地落地,很平穩,無壓力。
沒有猶豫,我選定方向也不管前路如何坎坷,如何草木荊棘,使盡了全力,闐飛半躍起地狂奔了起來。
直到自己喘得不行,才停下來稍稍休息一小會兒。也不知自己這到底跑了多遠,也看不見馬路與人家,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躍上一棵較高視野較好的大樹上,四周觀望,在東面發現了一範圍較大的村莊。一樂,便朝那方向奔去。
原來,這並非村莊,而是個小鎮,鎮上,依舊只有一條街。
摸摸身上,臥草!沒錢!
“怎麼辦……”不由得自言自語了起來,沒錢怎麼買馬?光靠我雙腿跑,估計沒多久就給追上了,而且必須買點什麼抖篷類的東西來裝扮一下才行。
“別站着不動啊,進去吧。”身旁響起一把聲,將我魂都給招了回來。
“呃……”是一個年輕的公子哥,二十歲左右,身後跟着兩名打手一樣的人。
好吧,我現在才發現,別人跟着的是男子氣概的打手,只有我身邊總跟着兩個少女……
甩去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對上那男子:“呃,你請吧,我不進去了。”說着轉身就想離開,卻被拉住了衣袖。
“哎,等等。爲什麼不進去?都到這了,走走走,我作東。”男子笑得很豪爽,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男子邊說邊拍着我的肩,硬是將我拍了進去。
他們要了個雅間,那兩名打手就在外面候着。坐下來後,男子纔想起什麼,有些不好意地說忘了自我介紹:“在下李風,公子應該不是銅陵國人吧,銅陵國養不出這麼美的人……呃,在下的意是,公子長得一表人才,沒別的意思。”
我抿嘴一笑,“我懂,李公子不必在意。書生姓獨孤,名拂鬱。”來到這個時代,我頭一次報出了自己的真實姓名。
“獨孤拂鬱……”李風自喃着,然後擡起眸衝我燦爛一笑,“好特別的姓氏,好獨特的名字。來,爲我們相識,乾一杯!”
看着這人豪爽地舉着杯,我被感染了,傻傻地跟着舉杯,與之碰杯,一飲而盡。然後可想而知,被咳個半死;然後又再一次被綁,才終於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你是什麼人!”被綁着,眼也被蒙着,我怒吼着!其實是更氣自己,氣自己的如此的愚蠢。
“只是想帶你去一個地方。”應話的是那個李風,不,也許‘李風’這名字也是幌子的。
聽到有鳥兒叫,也聽到風聲,細水聲……
帶我到目的後,李風鬆開了綁我的繩子,把矇住我眼的布也拆開。突然重見光明,讓我一下子沒法適應回來,雙眼不由控制地又閉上,一小會兒後才慢慢眼開。
這裡果然是個園子,而是風景迷人。而在我身邊的仍是綁我來的李風,前面坐着兩個老人,頭髮斑白。
二人看到我,神情很激動,半抖着從座位上起來,看着有些不穩,若不是想起自己是被綁來的人質,我還真會上前去攙扶他們。
老太太先抓住了我,那皺皮臉上,拉着,眼眶溼潤。試問,這樣的老人家,就算真對我怎麼樣,我又何忍心拒絕。
老太太伸手,手有點顫抖,撫上我的臉,“還、還真像啊。”那是感慨,又是感觸。然後放下手,眼裡,是悲還是喜,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