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的這兩張紙張,上面的名字在記事本的哪一頁,我的心裡清清楚楚。
很快便翻到對應的那兩頁。
兩個不同的名字,位於記事本不同的頁面上。卻還是有些許相同。
都是黑‘色’的字體,而字的上面則被人用紅‘色’的筆劃了幾道紅痕。
紅痕,記事本上的名字也有好些被人這樣劃去。只不過有的紅筆的力道比較小,只是抹去那個名字。而有的則力道偏大,紙張都有些破了。
我現在手頭的這兩個名字,記事本上對應的,都只是被紅筆輕輕劃去的兩個名字。
用指尖輕輕的觸碰那些字,字寫過的地方,稍微有點凹陷。如果不是特意用手去觸碰的話,根本感覺不出來。
因爲指間碰觸了那些名字,我稍微有點恍神,不過很快的,我便回神了。
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將這兩樣東西拿出來,我可是有事情要確認的。隨手‘抽’起其中的一張紙,找了跟它對應的那個名字,將紙放在邊上認真的比較起來。
記事本上的名字爲什麼會出現在班級裡?說真的在看到的時候,我個人也覺得怪瘮人的。當時在曉得名字的出處時,心裡也不是沒懷疑過。
不過懷疑是一碼事,自己認證卻又是另外一碼事。寫有名字的在紙張,可能是憑空出現的,但也可能是有心人寫的。
兩種可能‘性’。
可都是存在的。
也許是我的心裡多少還是抱着一絲的僥倖吧,所以纔想來好好的比較一下這兩個名字。
可當認真的比較後,我的臉‘色’瞬間白了,就連呼吸也突然遲緩。
這吸入的每一口氣都在我的肺部裡呆了許久,許久之後才緩緩的吐出。
紙張上的名字,林麗雲這個名字,跟記事本上的。
一模一樣。
就連紅筆畫出來的印記,也是一樣的。
一模一樣的字,一模一樣的紅痕,就連那寫字時的力道,看上去都是一樣的。
眼前的這兩個名字,就像是鏡子中倒映出來的本體。
完全相同的本體。
林麗雲這個名字,跟記事本上的一模一樣,也就算了。可就連張興業那個名字,也是完全一樣的。
至少‘肉’眼看上去,這兩個名字完全相同。
當眼前的這一切驗證了我之前的想法後,我反倒有些不能接受了。
這兩個名字,莫非是有人刻意模仿這本記事本的?
正常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這個。我也不例外,可當這個想法從腦海中冒出後,下一刻立馬就被我給推翻了。
不可能。
這樣的事根本就不可能。
這一本記事本是我無意中找到的,而且還是在林中找到的。這個復讀班的學生,沒人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到林子裡頭閒逛。
若是沒去過那兒,又怎麼可能找得到這一本記事本呢?
就算這本記事本原本並不在那兒,是被有心人刻意偷藏在那兒。
那也不可能是我們這一屆的學生乾的。
因爲那個放有記事本的鐵盒子,上頭的鐵鏽絕非幾個月甚至幾年可以形成的。那是在地底下放了許久,在自然環境下生出的鏽跡。
一屆復讀班也就一個暑期而已,那個鏽跡斑斑,鏽到幾乎打不開的鐵盒子,根本不可能是班裡的同學做的。
同樣,這兩個名字。
也不大可能是這個復讀班的學生做的。
老師所謂的惡作劇,所謂的同學之間的惡‘性’競爭。
根本就不成立。
捏着記事本的手,力道不禁又大了。原本心裡頭就懷疑事情不對頭的話,在驗證心底的一絲猜測後。
內心更加不安了。
這兩個名字,不用說。跟記事本上的一模一樣,絕對都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在確定了這一件事後,我先將那兩張紙收起來,隨後繼續研究這一本記事本。
這一本,我已經偷偷的研究過好幾次了。卻始終搞不清楚,這上面的那些名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尤其是那些被紅筆劃去的名字。
有什麼深意嗎?
一頁一頁的翻着,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看着。
除了那兩個出現在復讀班裡的名字外,其他的名字,看上去都是那樣的陌生。
當翻到倒數第六頁的時候,我的視線落到了最後一個。
張學齡。
這個頁相對於其他那幾頁來說,多出的名字。
那樣突兀的。
多了出來。
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忍不住想起那一夜將我從宿舍裡頭引出去的那張試卷。卷子上的名字,便是這個。
張學齡。
而卷子上的那些題目。
則是十幾年前的老題目。
十幾年前的老題目,十幾年前就已經不用的老題目,出現在那樣一張老久的卷子上的名字。
張學齡。
這個名字的主人,到底是誰?
還有那僅有我一個人能看到的人,那個人。
他又是誰。
滿腦子,都被那個學生給填滿了。我不禁將這個名字同那個人聯繫起來,捏住記事本的手,鬆開了,隨後從上端滑向那個名字。
一個名字接着一個名字從我的指尖下劃過,當快要碰觸到張學齡時。
有一個名字。
中途引起了我的注意。
朱琳琳。
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一看就知道是個‘女’孩子的名字。
很普遍的一個名字,可出現在這兒。
卻又是那樣的不普遍。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英語老師的名字,好像也叫。
朱琳琳。
莫非這兩個名字之間,有什麼關聯?
以前也不是沒有研究過這一本記事本,只是當時並沒有特別留意這個名字。因爲這個名字上面,並沒有紅筆劃過的痕跡。
之前在意的,都是那些被紅筆劃去的名字。那些正常的名字,僅僅只是匆匆的掃過幾眼。未曾留意,也就從來沒發現。
最後的這一頁上,竟然有個‘女’生的名字,跟英語老師一樣。
如此的事情。
該不會是個巧合吧。
在記事本上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那種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奇怪。
朱琳琳,算是非常常見的名字。就算真的跟英語老師的名字一樣,也不能說明什麼。
可誰讓英語老師的反應,每一次看到那紙張上的名字,反應都那樣的奇怪。
名字一樣,多少讓人這心裡頭不舒服。可我又不能確定,這二者之間到底有沒有關聯。畢竟朱琳琳這個名字。
實在太普遍了。
死盯了很久,除了讓自己覺得更加的怪異之外,並沒看出任何‘門’道的我。
最終還是收回自己的視線。
無法‘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的事情,就算‘花’再多的時間去思考,也是無濟於事。
在名字上面已經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了,慢慢的,我將注意力集中到這個記事本本身。
一直都只顧着研究這上頭的名字,卻從沒認真的去翻看一下這一本記事本。
記事本上,此時已經少了三頁。
三頁。
其中一頁現在仍舊在教室裡頭,而另外的兩頁,殘缺體在我的手上。
記事本,除了名字之外,還會有什麼其他的?
抱着這樣的疑‘惑’,我將記事本翻到第一頁。從第一頁開始,一頁一頁的翻看着。
空‘蕩’‘蕩’的紙上,什麼都沒有。除了最後的那六頁,這就是一本什麼都沒有記載的記事本。
“怪,什麼都沒有,難道那個傢伙拿這本記事本,就是爲了寫這幾個名字?”
坐在那兒,一個人小聲的嘟囔着,對於這上頭的名字。雖然在意,卻也‘弄’不清它們的用意。
只有名字的記事本,空‘蕩’‘蕩’的記事本。除了最近少了的那三頁之後,這本記事本以前也曾被撕去許多頁面。而那些被撕掉的頁面上。
到底寫着什麼。
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紙張,真想着這件事的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想。
來不及細想自己的這個猜測準確‘性’多高,這個猜測剛剛冒出後,我當即就將記事本翻到第一頁。
指甲劃過記事本的第一頁。
雖然,現在它是這記事本的首頁。可在剛到它原本主人的手上時候。
絕對不是。
在它之前,可以清晰的看到。
被人撕掉一張。
紙張,是一種很容易暴‘露’秘密的東西。即便你已經將那一頁撕掉了,可還是殘留了一絲危險。
盯着那張紙看了約莫一分鐘,我拿起桌上的鉛筆,用筆尖在紙上輕輕塗抹。
要是它之前的那一頁主人曾經寫過什麼,勁道稍稍大一點,底下的這一張也會殘留一些字體的印記。
這個時候,用鉛筆稍稍塗抹的話。
沒有印下字體的地方,會被抹上一層淡淡的鉛筆炭,而印下字體的地方。
凹陷下去的地方塗抹不到,自然會留下輕微的白。
而這些白,便可看得出,之前的主人在上頭寫了什麼。
塗抹的力道,我儘量放到最輕。因爲這本記事本已經有些年頭了,上頭即便有印記,搞不好也已經消失了。
力道大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都有可能毀了那唯一的可能。
就可以說是屏住呼吸,就怕一個不小心被自己給搞砸了。
從上面一點一點的塗抹下來,因爲要儘量的緩慢,儘量的輕柔。所以讓原本就已經繁瑣的工作,更加的繁瑣了。
這本不是一件我會喜歡的事情,可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我最終還是完成了。
整張紙被我塗抹得黑黑的,淡淡的一層炭灰上,我努力的尋找着可能存在的印記。
沒有,上頭的紙張上什麼都沒瞧見。
就在我覺得失望時,卻隱約在紙張的下方,看到的幾個比較奇怪的印記。
認真的辨別,上頭赫然顯現着幾個字
復讀F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