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快要被潘世傑給氣死,以前在老師眼裡的尖子生,此時卻是那樣的恐怖。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爲了自己,難道他們真的可以對自己的同學下手嗎?
若是真能下得了手的話,對於這些所謂的精英,他覺得自己可以重新審視了。
在化學老師的一番斥責之下,潘世傑總算是不再說話了。而其他的同學了,倒也沒有人繼續圍繞着那個辦法討論。
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
這種安靜,往往更讓人覺得厭惡。
實在是討厭這樣的感覺,而且一直呆在林子裡頭也確實更加危險,老師最後讓同學們都先回教學樓。
還有幾個小時,只要忍一忍就可以了。
老師在前頭走着,後頭的同學們跟着,以前如果大家一起行動的時候,一般我都會落到最後,因爲我跟這些什麼都在搶時間的同學們不一樣。可是這一次卻有點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那些話的衝擊太大了。
有的同學在想事情的時候,反而走得比我還慢。
剛纔那個話題畢竟是圍繞我的。走得比我快的人,爲了不跟我一個水平,節奏不會放慢。而那些走得比我慢的人,爲了可以繼續保持不接近我,自然也就不會在加快速度了。
回教學樓的隊伍,很快的兩極分化嚴重。
以我爲中間點,前頭跟後頭的同學,組隊前進。
沒有人願意太過靠近我。
因爲剛剛潘世傑說的話。
不過這樣對於我來說反而更好,畢竟這種情況下,我也做不來跟同學們正常的交流。他們離我遠一點,對於我而言反而是件好事。
同學們那種下意識的排斥,老師不是不知道,只不過讓同學們別將潘世傑的法子當真,老師已經盡力了。至於讓同學們態度上仍舊跟之前一樣,說真的。
很難。
因爲連老師他們自己,都會忍不住在意潘世傑剛纔說的話。
這往回走的路,安靜得很。
沒有誰出過一聲,就算是輕微的喘氣也聽不見。要不是這腳下行走時發出的聲音,我都快懷疑這個復讀班的同學。
是不是在途中全部消失了。
wωw.ttκan.C○
靜點好啊,至少不用在討論那些讓人反感的話題。
跟在老師後頭,一路走着。原本路還挺好走的,誰知心神不寧的老師就在這關鍵的時候走錯道。
當發現腳下的路越來越崎嶇時,同學們開始覺得不對勁了。而領頭的數學老師也在這個時候意思到自己的錯誤。
在這種時候,他竟然走錯道了,將同學們帶到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看着底下這崎嶇不平的土路,在看着周圍陌生的一切,同學們開始驚慌了。好在老師很快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在安撫了同學們之後,開始掉頭往回走。
當你發現自己錯入了一條完全陌生的地方後,最好的辦法就是往回走。只要往回走,遲早能找回原來的路的。
來的時候大家都沒注意腳下的路,以至於錯了那麼久才發現。現在往回走了,這周遭的一切開始留意了。
崎嶇的道路自然是不好走的,不過在我們剛纔走過的路旁,雜草之下竟然是個幾乎呈七十五度的斜坡。當發現這個陡坡的時候,大家都感嘆方纔的運氣好。
這個斜坡就在小路的邊上,只能容下兩個人並排而行的小路。就沒注意的情況下,一個不小心隨時都可能從這個斜坡上滾下。
剛剛走時沒有在意,沒人在這兒踩空真的只能用運氣好解釋了。
來的時候沒有在意,這回去時發現了,行走的時候自然是更加小心了。
爲了確保大家安全銅鼓,在走這一條路的時候,是一個跟着一個過去的。
我走在中間,跟着前頭那個人的步伐朝前走,就在走到這一條路的中央時,突然感到身後一陣拉力。還沒弄清楚這是怎麼個情況,這個拉力直接變成朝着邊上的推力。
有人要將我推下斜坡。
身體本能的反應,在被推下去前我急忙擡起手一把抓住前頭的那個同學。可能是沒想到有人會突然抓住自己,那人驚慌的叫了起來,在出聲的同時還不忘本能的抓住邊上的人。
要是自己出事的話,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找一個墊背的。這樣自己獲救的機率,便會增加一倍。
在驚慌之下還不忘順帶抓住前頭的那個同學,想法跟我差不多。我是向邊上翻到過去,不過因爲抓住了一個人,在力的牽引之下,反倒沒有摔下斜坡。
等到我穩住身子後,那個心提到嗓子的同學直接回過頭衝着我吼道。
“許恆君你幹什麼?”
那話裡的憤怒,已經在危險邊緣遊過一圈的恐懼,從她的語氣中便可聽出來。
並沒有立馬爲自己的行爲作出辯解,在那個同學怒吼的時候,我回過頭看向剛跟在我身後的人,隨即問道。
“你爲什麼要推我?”
就是我身後的那個人,推我下去的,這個我絕對不會弄錯。
尤其是當我詢問的時候,他那錯開的視線,更加驗證了我的想法。
有人在行走的時候欲將同學推下斜坡,大家都對此感到恐懼。視線落在我與那個同學身上,靜等那人的回答。
被大家盯了許久,那個同學也有點承受不來了。雙拳死死握住後,那個同學突然喊道。
“是我推的怎麼樣,剛纔是我要推你下去的,怎麼樣。許恆君,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轉進來的話,根本就不會鬧出這樣的事。大家都死了,一個個一個個的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全部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根本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既然是你帶來的,那麼就要你來償還。我不想死,我一點也不想死,不要……”
還以爲剛纔的那一些話,老師那麼一吼,他們也就暫時壓下了。沒想到壓下是壓下去了,可是卻壓制不住。
大家都認同潘世傑的話,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他們覺得只要我死了,一切都回歸原點了,到時候他們就安全了。
剛看到這個斜坡的時候,想來這後頭的同學心裡頭已經打定主意要將我推下去了。所以走在正中間時,他便直接行動了。
爲了保住他的命,我的,他當然是無所謂了。
後頭的不想死,喊得那麼大聲,幾乎都震到同學們的心中。
在說着推我下去是他做的,喊着他不願意死的時候,這個同學暴走了。直接撲了上來,想要用蠻力將我再度推下去。
這個同學那麼激動,我自然是從一開始就警覺的。當看到他撲上來想再一次將我推下斜坡時,我本能的抗拒起來。一邊掙扎一邊試圖將被他抓住的手抽出來。這一條道本來就不寬,走的時候還得多加留意,更別提是讓我們兩個在這上面推推擠擠的。
因爲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推擠,其餘的同學當心自己受到牽連都慌忙往兩邊退去。這樣更方便了我站穩腳跟。
重心下移以免自己跌下,我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並且將那瘋了的同學推開。在爭執時,沒能主意腳下,用力過猛我竟失手反將他推了下去。
在看着這個同學失足跌下去的時候,那瞪圓的眼睛,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裡。
他怕是沒有想到,最後下去的,會是他自己吧。
在這上頭推擠,總會出意外的。可是當真的看到他摔下去,有的同學還是失聲叫了出來。
慌忙的別開頭,膽小的同學已經不敢再看,哪怕是一眼。而膽大的同學,則隨我一道,看着那滾下去的身體。
從斜坡上滾了下去,翻滾了幾圈後最後在斜坡底下停住。大家都期盼着那個同學在停下後,可以自己爬起來。
可是沒有。
明明眼睛仍舊瞪得老大,可是卻不見他從地上爬起來。
這個同學。
死了。
就在大家面前,這樣從斜坡上摔下去。
然後死了。
所以才說的,死亡往往就是一瞬間的事,沒有人知道下一刻這死亡會降臨在誰的頭上。
對於這樣的混亂,老師已然不知該如何處理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同學們趕緊從那個狹小的小道上離開。
那麼窄的地方,要是一個不慎的話,指不定還有誰會滑下去。
從小道上通過走到平坦的路面時,大家的臉色難看得很。剛發生的事到底是誰的錯,他們心裡頭都清楚。
只是。
卻沒人打算出來替我說一句公道話。
等到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偏巧又死了一個同學了。而且這個同學,還是在跟我有直接的接觸之後,被我失手從斜坡上推下去。
摔死的。
沒有人願意過來替我說一句公道話,這些傢伙,離我更遠了。
而這樣的事情,對於潘世傑來說無疑又是一個好的說頭。所有的同學都後退了,卻獨獨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動。
在那兒直勾勾的看着我,潘世傑說道:“都是你的錯,許恆君,這都是你的錯。”
“我的錯?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先要推我下去的,我是在自我防禦的時候不小心失手推下去的,這也是我的錯?”
早就知道有人會這麼說了,只不過當真的聽到時,還是覺得無比的可笑。
“是,就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的存在的話,如果不是因爲你的存在會給大家帶來死亡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想要推你下去。就像,就像廖嬋也不會死一樣。就是你,一切都是因爲你。”
每一個字,都說得那樣的重,這些字像是從潘世傑的肺部吐出來一樣。
字字帶喘。
潘世傑的話讓我無語,而同學們的視線,卻讓我發寒。
所有的人,在發生了這一件事後,都是這麼認爲的。
認爲這一切,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