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這個‘女’同學安靜了,是願意跟着大家一起回去了。 誰曉得她會突然爆發,一邊扯着嗓子喊着自己不要死,一邊不停的往後退去。
搖着頭,不停的說着,眼裡藏不住的恐懼。
不想死,沒有一個人是願意死的。可是在如何的不想死,也是需要冷靜的。
‘女’同學現在的情緒顯然已經受不了任何的刺‘激’了,爲了不造成更加糟糕的局面,數學老師只能止住自己的步伐小聲的安撫道。
“沒事的,不會出事的,不會在出事了。來,跟我們一起回去大家在一起的話就絕對不會出事了。”
聲音已經儘量的放緩了,目前先要做的,就是安撫這個‘女’同學的情緒。
可能真是數學老師的話起了作用了,‘女’同學總算不在繼續念着那樣的話了。而數學老師也趁這樣的機會,試圖拉進兩人的距離。
可惜這樣的試圖,很快就被那位‘女’同學給打破了。看穿了數學老師的心思後,‘女’同學大聲喊道。
“不要過來。”
一邊說着一邊繼續往後頭退去。
因爲林子地段的緣故,開頭並沒有發現,‘女’孩的背後竟然是斜坡。
不知斜坡如何的數學老師,當即不敢在爲妄動了。若是真的刺‘激’到同學,這一失足。
就徹底完了。
‘女’同學不希望老師靠近,那麼他也只能放棄。一邊擺着手,數學老師一邊說道
“好的,好的,老師我不過去,不過你也不要在往後退了。那後面是個斜坡,萬一滑下去就不好了。有什麼事我們先過來,等過來之後大家在好好的商量。”
“沒什麼好商量的,如果我過去的話,你們一定會把我帶回去的。我不想回去,我不想死,一點也不想。”
數學老師的話這一次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引來了‘女’同學更強烈的反感。
對於帶着她回去,‘女’同學的牴觸遠比大家想象的還要強。
不知她到底是怎麼了,可是也不能真由着她,讓她在外頭這樣呆着。外頭的危險,真的比起教室還要多得多。
儘量努力的安撫着‘女’同學的情緒,數學老說說道:“冷靜一點,你先冷靜一點。我們帶你回去,那是爲了你好。你不是不想出事,不想遇到危險嗎?那麼跟大家在一起啊,還有什麼比跟大家在一起更有保障的。聽話,跟老師我們回去。這樣彼此之間也有照應,這樣更安全。”
“跟老師你回去嗎?有安全保障嗎?”
‘女’同學的話,給人一種詢問的意思,可是聽久了,卻又讓人覺得她好似只是在碎碎念。
“是的,回去之後大家在一起了,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克服不了的了。”
循循善‘誘’,因爲可以讓‘女’同學認可自己的話,然後主動過呢自己回去。可惜在接連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後,一切的一切,早就已經超出了老師可控制的範疇。
他們覺得,大家在一起,一起呆在那個教室裡。
是最安全的。
卻不知現在在學生的眼中,再也沒有什麼比那個教室更讓人覺得恐怖的了。聽了老師的話,一個人在那兒碎碎重複幾遍的‘女’同學,當重複到一定程度時,情緒已然失控。
“不,跟你們回去會死的,跟你們回去一定會死的。那個教室,那個教室出現了那麼多的名字,如果呆在那裡的話,絕對會死的。我不要,我不要死,絕對不要。我還要參加高考,我還要考上爸媽要的那一所大學,就這樣死了我不甘心。”
那樣的竭嘶底裡,讓所有的人都覺得害怕。
失控的情緒,想要在壓下去,真的不簡單。
那邊的竭嘶底裡,光是看着就讓人覺得恐怖,更別提還要想辦法去安撫了。
不管數學老師說什麼,此時的‘女’同學,已然全聽不進去。對於她而言,那個教室纔是一切的根源,如果回去的話,她就別想在離開了。
而要逃離這一切的厄運就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離開這個復讀班。
離開這個復讀班,是她所能想象到的唯一的一個出路。
奈何老師怎麼勸說,她就是一句都聽不進去。面對着這‘精’神已經崩潰的學生,數學老師也是沒了辦法。
“跟我們回去吧,你一個人是沒有辦法走出這裡的,現在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大家在一起,然後等過兩天老王過來。只要老王來了,我們大家就都可以離開這兒了。這個林子在復讀班剛開課我們就已經說過了,這兒是不能隨便進來的。除了這周圍都是些未開發的林子,最重要的是,這兒以前是獵戶的場所。不知道什麼地方還殘留着一些獵戶當年爲了抓捕獵物的陷阱。沒有熟人帶路的話,一個人在裡頭走太危險了,隨時都可能出事。你剛不是也看到了嗎?另外兩名‘女’同學,就是着了那些廢棄的陷阱的道了。所以跟老師我們回去的,回去之後,一切都會好的。只要熬過今天,明天不就是老王要來的日子了嗎?”
試圖說通,數學老師現在只求自己的話這位‘女’同學能聽進去。
可惜所想的往往跟現實是有出路的,已經認定自己無錯的‘女’同學,不管老師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一個勁的固執己見。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數學老師越是勸導,那位‘女’同學的表情越是詭異,最後幾乎可以稱之爲扭曲了。
勸了半天,換來的卻是‘女’同學的默不作聲。這突然的安靜,‘弄’得數學老師都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了。
場面突然就這樣寂靜下來。
就在數學老師尋思是否要在繼續規勸的時候,那個‘女’同學卻突然開口說道。
“陳老師你在說什麼啊,我們自己找出去的路會有危險。別說笑了,在怎麼有危險也比那個教室來得安全吧。至於她們兩個人,這很正常啊。教室裡頭一口氣出現了那麼多招命的名字。我們復讀班的學生,是不可能全部活着離開的。一個名字對應一個人,之前死的那五個不是充分說明了?不可能所有的人活着出去,一定會有人死的。現在她們兩個人死了,也就意味着我可以活着出去的機率就更大了。既然如此的話,我爲什麼還要跟你們回去。”
扭曲的面目加上這樣恐怖的話,那種‘陰’森的感覺幾乎穿透骨髓。
怎麼也想不到,這樣絕情的一番話竟然是從一名高中生口裡說出來。
這樣的話,怕是數學老師怎麼也想不到的吧。在聽了‘女’同學的話後,很明顯數學老師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我爲什麼不能說這樣的話,這樣的事情很正常啊,我們活着每天都會面對這樣的事情,不是嗎?其他的就不說了,就拿我們的高考來說。想要上位,這底下就必須踩下一大羣的人。讓一大羣的人墊底,這樣自己纔有可能往上爬。所有的所有,不都是一樣的嗎?她們死了,那麼我就更有可能離開這兒了。既然如此,我爲什麼要跟你們一同回去,再一次看到那些招命的名字。”
人命跟高考,怎麼能同日而云。一個若是輸了,並不代表輸了一切,還可能從其他的方面取得成功,大不了重來一次。而另一個,如果沒了,那麼就真的沒了。
這位‘女’同學,已經認定了。跟自己出來的同學們已經死了,她們是給自己墊背的。那麼還活着的自己,離開這兒的機率更高了。
出現的名字,每一個對應着一個人。有人死了,那麼就意味着其他的人安全了。
現在的她。
在外頭。
絕對比回去更加的安全。
這個‘女’同學已經瘋了,不管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無法讓這個‘女’同學恢復正常,想要將她帶回去就只有一個辦法。
面對着她的謬論,數學老師已無言以對。不知怎麼回答同時也不願意回答的數學老師,現在收了聲。
不在回答,而是密切的觀察着這個‘女’同學的每一個舉動。待看到有破綻時,他便會撲上去,然後一把將這個‘女’同學拽回來。
這個破綻,尋找並不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竭嘶底裡的‘女’同學,每一個地方都是破綻。
當確定這位‘女’同學沒有留意自己的行動時,數學老師突然撲了上去。原本是能抓住這個‘女’同學的手,然後將她從危險的邊緣拽回來的。
可詭異的事情就這樣在他跟前發生了,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女’同學的手時,他看到。
‘女’同學的身子,往後跌去。
就是那一瞬間,朝着後頭跌過去,如此的‘精’準,給人一種她的身後還站着一個人,這個人時刻密切的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等到他出手,要將‘女’同學拽回來時,那個站在‘女’同學身後的看不到的人。
便突然伸手,將這個‘女’同學給拽下斜坡。
手與手那一刻擦過,卻沒能握住。
數學老師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女’同學在自己的眼前摔落,而我呢?
同樣在後頭目睹了一切的我呢?
看到的卻是,站在斜坡上的那個人。
突然出現的人,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女’同學給退了下去。然後在所有人未曾發現的情況下。
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