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我疑惑不解,還沒聽說過鐵疙瘩裝了四個輪子就會跑,等我往路上望去時,額上劃過數道黑線。
這哪裡是什麼鐵疙瘩,分明是一輛麪包車嘛!這死鬼真是奇葩了,但現在我沒心情和他計較太多,等了這麼久,終於出現一輛車了。
我想問問路,再搭個便車到車站,如果離南源市不遠的話,就麻煩人家送我回去,可我卻又忘記自己沒錢的問題。
“娘子,你快看!那就是會跑的鐵疙瘩!”靳夙瑄置身在我的口袋裡,外面的一景一物還能看得一清二楚,此時他因爲頭一次見到面包車而感到驚奇,震得我口袋直抖動。
“好了,你不要出聲。”我撐着身體站起來,想要去攔車,又怕靳夙瑄突然出聲,把人給嚇跑了。
“娘子,爲何不讓我出聲?”靳夙瑄不解地問道。
我腦仁隱隱作痛,和這隻蠢鬼待久了,我遲早會被他給氣瘋的!哪裡來那麼多爲什麼?
“讓你閉嘴,就閉嘴!不然我不理你!”我惡聲威脅道,或許以什麼理不理來威脅人很幼稚,可偏偏用來對付靳夙瑄卻是非常有效,這不,他立馬乖乖地禁聲,不敢再多說廢話了。
說話間,我已經來到路中央,展開雙臂想攔下面包車。
吱!一陣急剎車的刺響驟然響起,還傳來司機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雖然很不高興,卻更擔心司機不肯載我一程,來到駕駛車窗旁。
司機是個衣着老土、又黑又胖的男人,大約三十來歲,也不拿正眼看我,鼻孔朝天,搶先罵道:“滾開!想死啊?想死也別擋老子的道,小心老子把你碾得稀巴爛!”
我氣得半死,還沒見過這麼沒素質的人,而口袋震得更加厲害了,怕是靳夙瑄也生氣了,我輕拍了口袋一下,示意他不要出聲。
深吸了口氣,強忍着怒火,努力用比較客氣的口氣說道:“司機大哥,我搭不到車,麻煩你行個方便載我一程,好嗎?我家就住在南源市………”
“滾粗!老子不載!”司機不等我把話說完,就吼道,這人火氣太大了。
“大膽!不準對娘子無禮。”靳夙瑄終究是沒能忍住,看不慣我被人欺負。
哎!我嘆口氣,這死鬼怎麼盡會扯我後腿?這下,我別想搭上車了。
“誰在說話?”司機本來就以爲只有我一個人,現在聽到突如其來的男聲,就覺得奇怪。
這才轉過頭,當他看清我的臉後,嚇得瞪大了雙眼,牙齒直顫,嘴脣抖了抖,竟說不出話來。
我昨夜被當做屍體給化了個死人妝,臉上被刷了厚厚一層白粉,兩坨腮紅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血紅的嘴脣也像要滴出血來,簡直比鬼還要難看。
況且,我現在身穿着紙質嫁衣,全然就是一副死人打扮,也怪不得司機會當場嚇傻了。
等司機反應過來,就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驚叫聲:“鬼啊!大白天活見鬼了!”
還沒有喊完,他就驚慌失措地把車開走了,開得非常快,一下子就離了我老遠,那逃命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車尾捲起的灰塵嗆得我直咳嗽,我甚至都來不及解釋我是大活人。
“娘子,莫急,那個鐵疙瘩看起來也不安全,我們再等等看有無馬車。”靳夙瑄居然以爲我是因爲坐不到車才急得咳個不停。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我欲哭無淚了,這都什麼事啊?
“娘子,我也是不忍見你太過着急了。”靳夙瑄沒有因爲我的態度而生氣。
“啊!娘子,你看!馬車來了。”靳夙瑄扯了扯我的口袋,高興道。
有了他把麪包車說成鐵疙瘩的前車之鑑,我對他的話不抱什麼希望。
當我轉身一看,果然,真想一巴掌拍死靳夙瑄這隻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