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秋看他不說話,也就沒敢繼續說,她還是瞭解他的,再說下去,估計就真的把他惹怒了,看他現在這張冰山俊臉,心裡不打怵那是假的。
這張臉就是傳說中好久不見的撲克臉,大清早的就對自己的笑容如此吝嗇,這一整天還怎麼過。
想到了牧晚秋就大膽的做到了,她伸出手捏着皇甫少擎的兩邊臉頰,大拇指勾着他性感的脣角,然後自己上揚了嘴角,笑得如清晨裡剛盛開的玫瑰,“總裁,笑一個,早上笑一笑,一整天都會好心情的。”
皇甫少擎倒是很配合的對着她很假的乾笑了一下,轉身徑直離開,直接是懶得理她。
只有他皇甫少擎一人知道,他轉身之後,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和嘴角都還留有她小手的淡香,緊抿的脣瓣微微的勾起了一抹醉人的微笑。
牧晚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後,司機幫皇甫少擎把車門打開之後,他自己走了進去,連看都沒一眼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牧晚秋。
牧晚秋嘟了嘟小嘴,想着從另一邊坐進去,怎麼也沒想到,皇甫少擎那混蛋,冷傲淡漠的對司機說了聲,“開車。”
牧晚秋拍了拍車窗,“喂,你不帶我一起上班?我要遲到了。”
皇甫少擎漫不經心的打開了車窗,對站在車外面的牧晚秋疏離的笑了笑,“牧助理,要是讓公司的人知道,你昨晚和我過了一夜纔得到這個職位的,那估計你以後在公司裡會很難混的。”
說完,墨色的車窗開始緩緩的上升,牧晚秋甚至能看到前面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她時的那抹鄙夷。
皇甫少擎,混蛋!
牧晚秋站在停車場裡氣的直跺腳,伸手指着那亮揚長而去的黑色卡宴,真想破口大罵,但顧慮自己的形象,她很是忍下去了。
皇甫少擎透過透視鏡看着牧晚秋被他氣的小臉都漲紅的模樣,緊抿的薄脣勾起一抹得意的淺笑。
開車的司機當然也看到了皇甫少擎這抹難得一見的淺笑,嚇得他差點沒把握好方向盤,他們如同千年冰山的總裁竟然會有表情,還是那樣的一抹笑。
皇甫少擎意識到自己的失常,瞬間便恢復到平日的清冷孤傲,“把我剛纔說的話都忘掉。”
意思已經很明確,司機鄭重的點頭,“是,總裁,我剛纔什麼都沒有聽到。”
呵呵,這算不算是掩耳盜鈴啊。
牧晚秋就算是打車去的公司還是遲到了,剛到公司人事部的總經理讓她去人事部那裡籤份合同,牧晚秋猶豫了一下之後才說,“我在這邊不會超過一個月的,合同就別簽了吧。”
還沒等人事部的經理說話,牧晚秋就已經走進了通往總裁辦的專屬電梯。
人事部經理看着牧晚秋那一副冷傲的樣子,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小妮子還真是沒有自知自明,。想着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把我們那千年不化的冰山給融了?”
牧晚秋到達五十二層總裁辦的時候才發現皇甫少擎不在,她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會議室,那個個筆記本就推開精雕的木門走了進去。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果然,裡面的情況和她想象的如出一轍,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也和她進來之前形象的相同,她現在是從天而降的外星人,在座的各位恨不得把她解剖開來一探究竟。
早有準備的牧晚秋很自然的笑了笑,微微頷首,“介紹一下自己,我是皇甫總裁的新任特助。”
新任特助,那不是大清早就成了整個公司緋聞女王的上了總裁的牀之後被破格錄取的女人嗎?
就在所有人還想不出該說什麼的時候,坐在臺上最權威的那個位置的皇甫少擎開口了,“牧助理,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不怕我扣你工資啊。”
牧晚秋對她表現的很陌生的皇甫少擎笑了笑,“總裁您都說了,我是第一天來上班,那有工資讓你扣啊。”
她,竟然和總裁大人頂嘴?!在座的突然對這位從天而降的女子有了另一種看法,不怕死。
“牧助理是不怕丟了工作是吧,遲到了還這樣一副氣勢凌人。”要知道,在皇甫整個集團,還沒人敢和他這樣說過話,她這算不算是來挑樑的。
牧晚秋還真是就本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原則來的。“我遲到是因爲誰啊,要不是你……”她是突然覺得,不能說的太清楚,這樣就把大家的想象空間給限制了。
她頓了頓之後,無所畏懼的望着皇甫少擎那張越來越陰沉的俊臉,“要不是因爲你,我能遲到嗎。”
……
就因爲大清早的會議室裡這樣的一段,讓整個集團各個部門都沸騰了起來,平日裡見他們工作的興致也沒有現在這麼高。
“你都不知道在會議室裡那個女人的那一副妖精的嘴臉,看的我都想反胃。”
另一個部門經理也是很贊同的點頭,然後學着牧晚秋當時的語氣和樣子,“要不是因爲你,我能遲到嗎。”
“呵呵,她是恨不得告訴全集團的人,她昨晚把我們總裁給勾搭了吧。”
“看她能得意多久,我們總裁不是快要和唐家千金結婚了嗎?她就是一個暫時性的小三。”
“……”
後來,經過一中午的謠傳,她那句,“要不是因爲你,我能遲到嗎。”已經完全變了味。
一位身材還算不錯的女同事,扭着腰肢,畫着精緻妝容的小臉一臉的魅惑,嬌嗔的模仿着,“要不是因爲你,人家能遲到嗎。”
從茶水家端着剛衝好的綠茶出來的牧晚秋,差點沒被剛纔那些模仿她的人笑死,她一手端着茶水,一手捂着肚子笑着。
她們也太誇張了點兒吧?雖然她說那句話的時候,給他們留了很大的想象空間,但她真的沒想到最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謠言,絕對是個可怕的言傳。
“你還笑。”一道冷戾的聲音自牧晚秋背後傳開,不回頭都能確定來人是誰。
牧晚秋還沒來得及轉身,皇甫少擎已經帶着一身寒氣的走到了她的前面,而且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牧晚秋繼續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後面,“總裁,在你們公司不準笑嗎?”
她承認,她就是故意惹他的,不爲什麼,就爲日後能給自己留個回憶,和他在一起點點滴滴的回憶。
“不準。”他還真的就對牧晚秋下聖旨了。
牧晚秋也不急不氣,真的就收回了臉上的笑容,“奧,那我知道了,我答應你,我會很聽話的。”
也不知道是那句話惹到了他,皇甫少擎忽的就轉身,差點就撞到牧晚秋手裡的茶水,他冷酷的瞪着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憤怒的字來,“你這也叫聽話?”
說實話,牧晚秋打心裡是有些害怕他這個樣子的,可表面上她還是努力的保持着平靜,她很無辜的撓了撓秀髮,怯怯的小聲嘰咕,“人家是實話實話啊。”
皇甫少擎差點沒被她氣得當場爆血管,冷吼着對她來了句,“跟我進來。”
牧晚秋擡頭看了一眼那扇精工雕刻的棗紅色木門,她現在要是乖乖的跟着進去,那就是自尋死路,她又不傻,而且,還沒活夠呢。
“總裁,有什麼事情,您就在這裡吩咐吧。”
皇甫少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也有害怕的時候,早幹嘛去了,大清早就跑到公司來給他下套的本事那裡去了?
“進來。”
牧晚秋用力的搖搖頭,然後東張西望的轉了轉腦袋,才伸了伸脖子刻意壓低聲音的對皇甫少擎說道,“要避嫌,會讓公司裡的人誤會的。”
避嫌?!她還知道啊?她不就是想讓全集團的人都知道,昨晚他把她睡了嗎?
皇甫少擎要是任由着她牽着鼻子走,那他就不叫皇甫少擎了。
他大手用力的拽着她細瘦的胳膊,直接毫無憐香惜玉之意的把可憐的牧晚秋拖到了辦公室裡,砰地一聲,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隨着關門聲,牧晚秋全身都緊繃起來,直直的盯着皇甫少擎,手裡的茶水都在顫抖,她是惹怒他了吧?
果然,他說出來的話,讓牧晚秋就好像是死了一回。
“牧晚秋,你給我聽清楚了,今天這樣的事情是最後一次,我要和唐菲兒結婚了,必須結婚,這段時間不要給我惹出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是個麻煩。
牧晚秋渾身都在顫抖着,她在極力的控制內心酸脹的情緒,手裡的茶水因爲顫抖而有些溢出,她緊咬着脣,低垂着頭,聲音微微潺潺的,“我又沒有讓你不和她結婚,你有必要生這麼大的氣嗎?”
說完,堵着一肚子的氣,她轉身用力的打開身後的門,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站在原處的皇甫少擎,深睨着牧晚秋離開的方向許久,她是沒有讓他不結婚,他生氣,是因爲,明明是她求他娶另一個女人,爲什麼她還要像今天這麼做,讓他以爲,其實,她也是捨不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