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天,顧南心跟溫非池也沒能單獨吃一餐晚飯。
已經做好飯的沈墨陽打電話來,催她回家吃法。顧南心瞧着溫非池似笑非笑的臉,聽着沈墨陽彷彿平靜平淡的聲音,頭皮幾乎都要炸了起來。
最後,她實在沒有膽量拋下沈墨陽跟溫非池單獨出去吃飯,於是拉着溫非池回到公寓。雖然沈墨陽的臉色有些不太愉快,不過瞧着溫非池更加不愉快的臉色,他的心情莫名就變好了。
溫非池沒有久留,當真只是吃了一頓飯,就在沈墨陽愉快的笑容下滿心不是滋味的告辭離開了。
但沈墨陽並沒有高興多久,門鈴響起來的時候,他正想着辦法要將顧南心往大牀上帶。
顧南心丟下他,幾乎是逃一樣的跑去開門了。
門外的人竟然是簡明琮。
顧南心很是驚訝,她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過簡明琮,上次見他,他雖然神色有憔悴,但精氣神看上去還是不錯的。可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簡明琮,竟然消瘦了不少,俊逸的臉龐看上去憔悴蒼白的不行。深深的?眼圈讓人一眼就看出他這幾天休息的不好,原本清明的眼神也十分渾濁無神。
“簡總,你這是出什麼事了?”顧南心連忙要將人讓進來說話。
簡明琮手臂上掛着一件大衣,他往屋裡看了一眼,就見沈墨陽面無表情的正盯着他,一副被他打擾了的模樣。他就搖了搖頭,沒有進門去,只看向顧南心,“聽說你今天見了餘丹妮?”
顧南心並不疑惑簡明琮知道她回國這件事,畢竟每天追着她跑的記者也不是吃白飯的。只是他來找她,一開口卻是問餘丹妮。這就讓顧南心有些奇怪了。
“是的,我們今天碰了面。”簡明琮既然已經查到,她自然也不好睜着眼睛說瞎話。更何況,餘丹妮也沒告訴她,不能將她們碰面的事情告訴簡明琮。“你這麼晚來找我,是因爲丹妮?”
簡明琮神色複雜,“你們去醫院做什麼?”
顧南心下意識回頭看向沈墨陽,餘丹妮跟董怡嫺懷孕的事情她都跟沈墨陽說了,因此這時候聽見簡明琮的問話,不由自主就要求助沈墨陽。
沈墨陽一聽簡明琮的來意。就沒了興趣繼續聽下去,原本要轉身回房去,瞧見了顧南心的求助目光,微微一挑眉,淡淡道:“你想說就說,不想說請簡總回去就是。”
顧南心一頭?線,當着簡明琮的面這麼不客氣,真的沒關係嗎?
算了,還是靠自己吧。
“簡總爲什麼要問起丹妮?”要不要告訴簡明琮餘丹妮懷孕的事情,顧南心覺得還是應該看看他是什麼態度再決定說是不說。
簡明琮倒也坦然,“我找不到她,有記者拍到你們今天出現在長濟醫院。”
“丹妮跟泰亞不是已經解約了?”顧南心真不是想要挖苦什麼,只是話說到這個地方,還欲說不說遮遮掩掩就很沒意思了,“簡總這樣急着找她,難道你竟然不知道她住在哪裡?”
簡明琮臉上的神色就有些尷尬了,他用拳頭抵住脣,輕咳了一聲,“她搬家了,現在的地址並沒有告訴我。”
而且。她不再接聽他的電話。
他頓一頓,剛纔那種尷尬就沒有了,坦然的瞧着顧南心,“她的經紀人告訴我,她推了最近所有的通告跟工作,我又聽說你們去了醫院,所以有些擔心——她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簡總,你還是進來坐一會吧,”顧南心有些無奈的瞧着他,“總這麼站在門口說話。感覺我這個主人很不懂得待客之道。”
這回簡明琮沒有拒絕,他聽得出顧南心語氣中的鬆動。
給簡明琮倒了杯熱茶,顧南心這才坐下來,“簡總,你弄懂自己的心了嗎?”
簡明琮正要喝水,聞言動作一頓,他的神色從茫然到迴避,最後還是歸於了平靜跟坦然,“我是喜歡丹妮的。”
也就是說,喜歡是有的,但是並沒有達到愛的程度?
“那麼方落雪小姐呢?”
“我跟她已經沒有可能,她也接受了這個事實,在療養院裡,很是平靜。我最近很忙,並沒有空前去看她。”簡明琮沒有絲毫隱瞞。
“所以你跟方小姐,是徹底過去了嗎?”顧南心一臉嚴肅的問。
事關餘丹妮下半輩子的幸福,顧南心不能不認真嚴肅的面對。
“是。”簡明琮沉聲應道。
顧南心嘴角一勾,盯着他打量兩眼,“簡總這副爲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樣,不會都是因爲餘丹妮吧?”
不會是因爲找不到餘丹妮,所以憂愁煩惱的吃不香睡不着?
都這樣了,他還嘴硬的說什麼“喜歡”,明明就是愛慘了餘丹妮而他自己還不自知,真是……
“南心。”簡明琮忽然嘆口氣,“看在你我也是朋友的份上,能不能實話告訴我,餘丹妮到底怎麼了?”
顧南心終於不再跟他兜圈子,抿嘴一笑,“餘丹妮懷孕了。”
“什麼?”簡明琮霍然站起身來,雙手緊握,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顧南心,彷彿求證一般,帶了些小心翼翼的神色,“你說什麼?”
“恭喜你簡總。”顧南心也站起身,調侃道:“不過如果你動作不快一點,再過一段時間,餘丹妮就要帶着孩子移民國外……”
“你知不知道她現在住在哪裡?”簡明琮激動的眼底泛紅。
顧南心將餘丹妮的新住址告訴了他,他就一陣風似的疾奔出去。
因爲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心情很不錯的顧南心哼着不成調的調子,正要進臥室去,一轉身就瞧見沈墨陽正靠着臥室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由得一陣心虛:“怎麼了?”
“你就這麼告訴他了?”
“不然呢?”顧南心一頭霧水。
已經確定簡明琮對餘丹妮是很有感情的,到了這個地步,不告訴他,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一對有情人就此錯過?
沈墨陽冷哼一聲,“憑什麼我跟你就要分開七年那麼久,他跟餘丹妮立刻就能和好了重新開始?”
顧南心:“……”
所以他這是心裡不平衡?
“你還能更幼稚一點嗎?”
“幼稚?”沈墨陽挑眉,放下抱着的手臂走向她。
顧南心霍的一下跳開:“開玩笑啦,沈先生怎麼可能會是幼稚呢?我爲什麼這麼輕易的告訴簡總,正是因爲我有過跟所愛的人分開的痛苦經歷,所以纔不忍心有情人明明相愛卻陰錯陽差的分開。這是多麼遺憾的事情,對吧?”
沈墨陽忽然頓住,顧南心也不知道那句話觸動了他。但見他已經沒有了要找她算賬的打算,這才放下心來。
“時間不早,該睡了。”沈墨陽朝她勾勾手指頭。
她說的沒有錯,他們因爲別人的錯誤而分開了七年之久,彼此都痛苦過,憤恨過,好不容易和好了,還沒過幾天好日子,她就又要回華盛頓去。眼前的好日子是該用來珍惜,而不是用來浪費或者計較別人的事情的。
想通了的沈墨陽朝顧南心露出足以顛倒衆生的笑容來。
……
時間過得飛快,顧南心巴巴的扳着手指頭,“明天就要走了。”
沈墨陽摸摸她的頭:“我這邊安排好了,就過去看你。”
想也知道他的行程也會安排的很緊,不過能見面,顧南心已經心滿意足,這樣想着,離別的愁緒就沖淡了不少。
沈墨陽雖然還沒有痊癒,不能久站久行,但還是陪着顧南心去了花店一趟,花店的生意依然很好,就算顧南心不在,馮家妹也能獨當一面,顧南心見狀很是放心,至於忙不過來要請人手這樣的事,她也交給馮家妹全權負責。
之後又去書店購買了不少少兒讀物,寄給遠在深山裡的潘煜。也是巧了,給潘煜打電話時,冬青正好就在旁邊,想到那可愛的小姑娘,顧南心忍不住跟她說了好半天的話。
忙完了這些瑣碎事情,兩人回到公寓,就接到了沈光明的電話。
他在電話那頭直截了當的吩咐沈墨陽,“今晚回來吃飯。”
“沒空。”沈墨陽想也不想的拒絕。
沈光明似乎氣得不輕,不過倒沒有立刻發作,頓了頓才硬聲說道:“帶着顧小姐一起回來,你們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這些不要回來好好商量的嗎?”
沈墨陽看一眼顧南心,顧南心狐疑的回望他。他也並沒有迴避她,語氣依然淡漠,不可避免的帶了些許嘲諷之意:“我們的事情就不勞你們操心。”
“沈墨陽!”沈光明到底還是沒有忍住。
徐瑞卿的聲音插、了進來,“請顧小姐來家裡吃飯是我的意思,以前的事情,我想跟她道個歉。”
“沒有必要。”沈墨陽依然沒有同意。
徐瑞卿並沒有生氣,“你是要我親自登門去請她嗎?”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沈墨陽微微皺眉,語氣略有不耐與警惕。
“你父親剛纔已經說了,你們的婚事該提上日程。你們忙顧不上,我們可以幫忙策劃。”
“你不是說過,你無論怎樣都不會同意我們結婚?”
徐瑞卿淡淡道:“如果她不是艾迪集團的千金小姐,我還是不會同意你們結婚。”
她頓一頓,又道:“只要對盛世有用,對你有用,對方是誰,對我沒有任何區別。”
沈墨陽無聲的笑了笑,“你總是這麼冷酷。”
這就是他的母親,如此冷酷,永遠清醒!
只要對盛世有用,對他有用。從前再多的芥蒂與恩怨,她都能夠放得下。甚至不惜放下身段來給顧南心道歉!
……
徐瑞卿放下電話,神色似有疲累,也有些怔然。
沈光明探詢般的看着她,神色中有擔憂,最後卻只是問道:“他們回來嗎?”
徐瑞卿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他們會回來的。”
她伸手,扶沈光明回到椅子裡坐下,“你覺得小莫怎麼樣?”
“小莫?”沈光明有些不解其意,“小莫挺好的,雖然年紀小,但是聰明沉穩,跟他父親小時候是極像的。不過那讓人頭痛的倔脾氣也是一模一樣,氣人得很。”
徐瑞卿輕嘆一聲,彷彿有些失神,“其實墨陽小時候……是很調皮的。”
小時候的沈墨陽,也曾經很依賴很信任她的。可是——
“因爲我們只有他一個孩子,於是對他格外嚴厲。還記得那時候,他的跆拳道教練要求他一組動作做五十個,我非要他做一百個!無論他怎麼叫苦怎麼哭鬧。我都沒有心軟。”徐瑞卿陷入了回憶當中,“後來還有好幾次,每一次他都苦苦哀求,可我總是用着對他好的理由,不肯對他讓步哪怕一步!他七歲之後,就再也沒有對我叫過苦。無論我給他安排什麼樣的課程,他都咬牙去完成。只是此後,就像換了個人一樣,變得非常懂事跟沉穩,爲此我還覺得很是欣慰。”
沈光明詫異的瞧着她:“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一貫是好強的,爲了不讓唯一的兒子長歪,變成別人家裡那樣無能無用的紈絝,自小就對他特別嚴格,將培養他成材的事情當成管理公司一樣,一板一眼,從不肯放鬆一點點。
如今的沈墨陽,也的確對得起他們當初對他的嚴格跟嚴厲,只除了他越來越不聽話外。
“剛纔他對我說,我總是這麼冷酷。”徐瑞卿看向沈光明,彷彿笑了。又像是沒有笑,“他心裡,其實一直是怪我的,怪我對他那樣冷酷無情。我忽然就想到了小莫,小莫跟他那麼像,但顧南心卻跟我不一樣。”
她也曾經查過顧南心母子的相處模式,一開始她對顧南心放養式的教育十分嗤之以鼻,甚至是生氣的,好好地孩子不從小抓緊教育,怎麼能學得好?可事實卻打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小莫沒有她這樣的媽媽,依然優秀出色的讓人驚歎。
即便那樣,她也沒有承認自己做錯了。
然而就在剛纔,沈墨陽最後那句話,卻讓她心頭一痛。
她自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沈墨陽好,然而最後她得到了什麼?
沈墨陽不但不理解、不認同、不接受她的做法,還說她總是這麼冷酷。
原來在他心裡,她一直是個冷酷無情的母親。
到底爲什麼,她將母親當的這樣失敗?
……
顧南心見沈墨陽臉色鐵青,擔心的問道:“怎麼了?”
沈墨陽將他父母的要求告訴了顧南心,他在轉述徐瑞卿那番話時,冷硬的心裡卻閃過了愧疚與羞恥。
儘管這羞恥很不應該,他不應該對自己母親的所作所爲感到羞恥,因爲他們的所作所爲,代表的僅僅是他們,跟他沒有關係。
可到底是自己的母親!他表現的無論怎麼若無其事,因爲徐瑞卿那一句誰有用她就親近誰的話,還是讓他面對顧南心時無地自容。
“他們要跟我道歉?”顧南心微揚眉頭:“不用了吧。”
大家不但不熟,還各種恩怨芥蒂什麼的。她還沒有修煉到家,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從容赴宴。
“你不想去就不用理會。”沈墨陽並不勉強她。
顧南心眼睛一轉,小手一揮,“去,既然沈夫人親自邀請,我不去的話,也太失禮了。”
沈墨陽一見她那興奮的有些不正常的小臉,就能猜到她到底在想什麼,也不戳穿她,“那現在——”
“現在麼。自然是要去換衣服做造型啦!”不閃亮登場,又怎麼鎮得住狗眼看人低的徐瑞卿女士?
沈墨陽失笑,他就知道會是這樣。“一會你會嫌做造型的時間太長而坐不住的。”
顧南心握拳,表情堅定:“我會忍耐的!”
沈墨陽只得隨她去了。
約了最好最專業的團隊上門服務。還好公寓夠大,不然這來來去去的工作人員都沒地方落腳,一排又一排華麗漂亮的禮服裙以及閃得人眼花的珠寶首飾在她面前一一展開,讓顧南心彷彿女王一樣,她只要負責點頭搖頭,其他的都有專業人員幫她拿主意。
最後一次顧南心從房間裡走出來,心裡懊惱的想。如果這一次沈墨陽還要搖頭,她一定要將腳上的高跟鞋朝他砸過去!
象牙白的軟緞面及膝短裙,無肩帶裹胸樣式,並不繁複,相反的還過於簡單了些,玲瓏有致的包裹着她的身體,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羣面上有?色絲絨手工珍珠串的精美花紋,柔軟的白,稍有些冷硬的?。襯出一種清冷脫俗的氣質。
負責打造她的總監將她推到沈墨陽面前,又將一面鏡子遞到顧南心手中,得意的翹了蘭花指來,“沈先生,沈太太,怎麼樣?”
顧南心低頭瞧着鏡子裡精緻華美的人來,這張臉原來也只是清秀有餘,漂亮不足的,可現在經過總監這雙妙手一收拾,她才知道,原來這張臉還能美成這樣。
渾然不似真人啊。
她沉醉於自己的“美色”中,半晌才擡頭去看沈墨陽。
他的臉上連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可顧南心是誰?他的細微變化,她第一時間就能察覺。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可是目光閃了閃,漆?的瞳孔深處點着一點亮。
顧南心微微勾起脣角,恰到好處的矜持笑容:“沈先生?”
沈墨陽朝她走來,他在離她兩步遠的距離停下腳步,朝顧南心伸出手去。
顧南心將小手放在他的手心裡,目光不無得意的瞧着他。
他握着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神有驚歎,有迷醉:“沈太太讓沈先生十分着迷。”
顧南心被當衆打趣,臉上飛紅,抿脣一笑,“走吧,沈先生。”
這是一場戰役,必須由她親自上場的戰役。
不但要贏,還要贏的漂亮。
雖然明明她心裡也很清楚,這場戰役她根本不會輸,因爲她如今的身份,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寒酸的,對沈家一無是處的顧南心了。
……
顧南心與沈墨陽趕到沈家老宅時,沈家老宅燈火通明,一身?衣的沈赫就站在大門口迎接他們。
他依然是沉?木訥的樣子。
見到穿着斗篷式火紅狐狸皮大衣的顧南心時,還恰到好處的紅了紅臉,飛快的託了下眼鏡,上前招呼道:“大哥,大嫂,大伯跟大伯母在裡面等你們。”
沈墨陽朝他淡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顧南心微笑着道:“這麼冷的天還讓赫少爺在這裡等着,讓我真是過意不去。”
“大嫂別這樣說,這是我應該做的。”他頓了頓,又道:“你叫我阿赫就好。”
顧南心卻淡笑不語,微微一揚頭,看起來就顯得傲然又不屑,“我第一次來沈家老宅,勞煩你幫我帶個路吧。”
沈赫鏡片下的眸光微微一閃,飛快的掃了顧南心一眼,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就垂下了眼簾,神色平靜的道:“好的,你請跟我來。”
躲在暗處的沈路明氣的咬牙切齒,揪落了一地的樹葉。
“該死的臭女人!竟敢把我兒子當成下人使喚,該死,該死!”
……
而這頭,前往牡丹園的路上,顧南心藉口自己第一次來,竟要求起沈赫像個導遊一樣的爲她講解牡丹園的由來,以及這一路所看到的假山或者盆景,就連一座涼亭,她也要問個究竟。
沈赫面對顧南心暴發戶一樣的高傲嘴臉,一點不耐都沒有,盡心又細心的爲她講解着。
直到進了牡丹園,章嫂來請走了沈赫。
顧南心若有所思的瞧着沈赫筆挺的背影,正要說話,卻感覺腰間一痛,她低呼出聲,回過神來,才發現是沈墨陽在掐她,“做什麼這麼大力?很痛的!”
“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許這樣亂來!”沈墨陽神色嚴肅,低聲警告道。
顧南心嘟嘴,“還不是爲了幫你打探這沈赫的虛實啊。”
沈墨陽當然明白她的用意,“沈赫的事情我心裡有數,你不要涉險。”
“你也覺得沈赫很危險?”顧南心湊近他耳邊,“這人太能忍了,剛纔我那麼對他,但凡有點脾氣的都受不了,可你看他的表現——越是這樣,越是讓人覺得可怕。”
而且,沈謙是他的親兄長,才進監獄就死於鬥毆中,誰都會懷疑是有人動了手腳,而這個能動手腳的,除了沈墨陽還有誰?但看沈赫的神色,竟似一點都不記恨沈墨陽,這心胸也未免太寬廣了。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