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用刀劃開包菜頭,露出了花心,花心處,在無數細長鬚子的包裹中竟然發現了一顆緊閉的眼球。嚇的馬程峰趕緊跳開,失口道:“我擦,這花結眼睛了?”
小曼說:“程峰你看錯了吧?可能這種生長在雪山之巔的奇異植被結果就是這種形態呢?”
“哦也許也許吧?”程峰細細一想,也是那麼回事,畢竟剛纔看到的那類似眼睛的物體並沒有睜開,也許只是它的花苞或者果實,大小類似人的眼睛那般。
兩個女孩並沒有再此處多逗留,直奔着山巔跑了上去,馬程峰往前追了幾步,突然這時隱約就聽身後傳來滴答一聲細微的動靜。這裡雖然海拔高,可卻沒有風。稍有一絲聲音就逃不出馬程峰敏銳的洞察。他回頭看去,發現就在剛纔被自己用七星刃劃開的那棵“包菜”頭下的雪地上,多出了一滴鮮紅的液體,那攤液體和粘稠,落到雪地上立刻就染紅了一大片。
“你倆先等等,不對勁兒!”馬程峰轉身朝那朵奇異的花朵走去。
他一刀下去直接把這棵奇異的花朵攔腰斬斷,直看那花朵從根莖處滲出了更多的紅色粘稠狀液體。他嗅了嗅,是血!
正在他手捧着花朵納悶的時候,更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剛纔這棵“包菜”頭,應該是處於花苞狀態,還沒有完全盛開,可被他斬斷了根莖,脫離土壤後,反倒好像煥發了新生,內裡的花蕊同時朝外探了出來,與此同時,花瓣也從中間裂開了。
馬程峰趕緊把這棵奇異的花朵扔到了雪地裡,潔白的雪地很快被血染紅了,花兒青色的花瓣綻放開來,露出了內裡的花心。
“尼瑪這什麼玩應?”花心中的東西嚇的馬程峰一腳把它踹下了萬丈深淵。
他幹吞了口唾沫,幾步跑了上去,再也不敢研究“包菜”花了。
“怎麼了?我還從沒見過什麼東西能把你嚇成這樣的呢?”小曼挽着他的胳膊問道。
“眼睛眼睛”他自言自語道。
“是啊,像眼睛一樣的花蕾?或者是果實?”
“不不它它剛纔睜開了!它好像正在衝我笑呢!它是活的!”馬程峰吞吞吐吐,現在還驚魂未定。那一幕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你是不是最近累壞了?要不咱歇會兒再往上走?”
“我發誓,我剛纔絕對沒看錯!它確實睜開了,它眯成一條縫,是月牙眼,對,就好像平時胡小狸笑的時候一樣的眼神。”馬程峰解釋說。
常小曼回頭看了看楚天月,不是她不相信馬程峰,實在是這種事太荒謬了。她聽過最奇葩的植物就是食人花。可就算再奇葩吧,也不至於花朵中結着一顆活人眼球的呀?這不是扯淡嗎?
楚天月對雪山中的植物沒有什麼研究,不過她到底是個考古學家,她見多識廣,也聽說過深山中生長着許多駭人聽聞的植被。
“在咱們東北長白山中有一種跟它類似的植物,具體沒有學名,山裡的一些滿族老薩滿管它叫‘努爾哈赤的詛咒’。這種植物類似於太歲,很像是一朵大蘑菇,只不過,蘑菇頂是個人臉的形狀。這些大蘑菇擁有常人一般的五官七竅,也會呼吸,並且每次呼吸時都會噴出一股毒氣,只要被人聞進鼻子裡,那這人可就沒救了,世上根本沒有解藥!”楚天月介紹說。
世間的確有努爾哈赤詛咒這種大蘑菇,這怪物又名“人面菌”,通常生長在東北山區的大墓附近。之所以叫努爾哈赤的詛咒,是因爲人們相信,這些可怕的人面菌都是守護大清龍脈的。
“這鬼地方,我一分鐘都不想多呆了,快走!找到卡修拉趕緊離開!”馬程峰帶着兩個姑娘又繼續往山頂爬。
前邊已經可以看到被雲霧環繞的山巔了,山巔之上果然出現了一個平整的祭臺,祭臺四周被無數塊巨石所包裹着,正中間則是一塊圖騰。卡修拉的小毛驢就拴在祭臺旁,但祭臺上並沒有見到卡修拉的蹤影。
“你們一路上來還看到有其他岔路嗎?或者山洞什麼的?”馬程峰問她倆。兩個姑娘均搖頭。
“那那人呢?小毛驢還在呀?難道難道被這些冰冷的石頭給吞了?”馬程峰站在祭臺前,攔住了兩個姑娘,看來這裡一定有古怪。
山巔上的空間並不大,祭臺是用純天然的一塊方石雕鑿而成的,五邊形,每一個邊角對應着一根石柱,正中間則是眼球圖騰。
雪峰之巔溫度極低,就算沒有雪,表面也會常年附着着一層冰霜。祭臺上留下了卡修拉一行腳印,聖女活祭是神聖的儀式,不容玷污艾美拉女王的純潔之地。所以,卡修拉是光着腳丫一步步走到祭臺忠心的,祭臺上留下了一行小腳印,衆人看着都直打哆嗦。
縱然他們都是關東人,在這種零下十幾度的環境中,赤腳踏在冰雪上行走出去幾十米遠,估計腳底下都得被凍沒知覺了。
“你看那裡?”楚天月指着祭臺中間出現的那個眼球圖騰說。
眼球圖騰並不是凸起地面而,而是千年前有人用一種血紅色的天然染料畫上去的,這位畫匠畫工精湛,中間的眼球直徑大概有兩米。從最外圍的眼眶到眼皮,再到眼球,眼仁無不栩栩如生。卡修拉的腳印一直延伸到正中間眼仁的區域消失不見了。
這枚眼仁黑洞洞的,毫無神魄可言,從任意一個角度看過去,都彷彿是地獄的黑洞一般,永無休止。兩個姑娘看了半天,突然轉過身來齊齊看向了馬程峰。
“幹嘛這麼盯着我?”程峰有些尷尬。
楚天月指着他的眼睛說:“程峰,你看那枚眼球正中間,像不像一個黑洞?我記得你的鬼瞳晚上就是這般模樣,看的人直發毛。”
鬼瞳就是一個無盡的虛無空間,被它吸入其中的冤魂厲鬼可以到達另一個緯度空間,那個空間沒有生與死的界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