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瑾蘭給了張問一匹馬,子冉仍舊和夏言坐在車外。
“商子冉?”
張問不知何時到了她身邊,坐在馬上看着她。
“怎麼了?”
子冉擡起頭,懶懶得看着他。她的腦袋裡好像徹底木掉了,什麼也不知道,連同對旁人的迴應都是機械的。
“額!”張問擡了擡眼皮:“我覺得你臉色不太好,應該看看大夫。我聽說宮裡有個出名的女醫,你,認識嗎?”
“她是遼王的心上人,你還有興趣?”雲翳的美名也算是天下傳揚了,一直有人說她未來會成爲龍瑾蘭的女人,尤其她家還對龍瑾蘭有過救命之恩。
“沒有。”張問搖了搖腦袋:“我可沒那麼大的心,我對你講的清清楚楚。我只要……”
“張問達,我知道了。”子冉別開臉,她真的不想說話,尤其不想再談起這件事!
縱然心傷透了,子冉次日還是跑到張問那裡和他談了龍瑾蘭的要求。起初張問堅決不行,子冉只說了一句話,張問便應下了,那句話便是:“北涼開朝以來分別賜予三位功臣丹書鐵券,這三個人還在嗎?”答案是,他們都已經不在了,功高蓋主,是太多歷史上厲害的人死去的原因。
並且子冉替他向龍瑾蘭要了一個除了金牌令箭外的保障,那就是御前行走。雖說不至於真能保命,但在關鍵時刻如果遭遇
別的大臣的反擊,他有機會到龍瑾蘭面前爭取一次活命的機會。
覆命自後,子冉幾乎就不再說話了,連着幾天都有些發呆。
現在離陵安城只有半天的路程,他們很快就要分開,張問的本意是抓緊機會和子冉多說幾句話。見她懶懶的樣子不禁聳了聳肩:“商子冉,你動情了。”
她沒有回答。動,又能怎樣,她有情,他無意。她的心,在他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徹底死了。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離開他身邊,去沒有龍瑾蘭的地方!
“你的身體不宜動情,不宜激動。肯定有人告訴過你。”說着張問從懷裡掏出本書遞給子冉。子冉盯着書,並沒有接的意思,他乾脆把書扔在她懷裡:“照着裡面的練習,若是平心靜氣,也許能拖拖。還有,我勸你一句,若是真想好好活下去,就讓那位女醫給你好好診治一番,或者有機會也未可說,我聽說她家裡世代行醫,似乎連陛下的寒症都能治癒。想想你爹你娘,還有你的兄長。還有……”
張問欲言又止的片刻,子冉打斷了他:“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謝謝你。”
“好吧。”
張問閉了嘴,凝視着子冉良久,終究是策馬跟上龍瑾蘭。
楚瑜早就帶人在城門外迎接,見了張問立刻行禮:“張先生,終究是來了?”
“對。”張問點了點頭:“不來連小命
都丟了!”說完對着龍瑾蘭極爲善意的笑着。
龍瑾蘭倒也並不在意,對於張問心不甘情不願的卻終於跟着來了的事情,他沒意見他對自己的大臣說,怪人嘛,總有些怪癖。何況,張問只是低聲嘀咕,並未宣揚。
“那,辛苦先生。”
楚瑜無奈的乾笑一聲,看到子冉走近,竟然特別的對她點了下頭。那眼裡的意思,分明含着感謝。
子冉並未迴應,只是在心底徹底明白。原來從開始龍瑾蘭帶她出門就有目的,以龍瑾蘭的手段,不難查到張問達和她父親乃是至交,用她來向他表示心學門人對朝廷的歸順和效忠,無疑是個好辦法。
那麼,龍瑾蘭必然知道在後來,林家和商家的親事解除後,父親曾經有意與貧寒的張家結親,只是,張問達比子冉大出了十幾歲,再加上父親素來不想勉強子冉,希望婚姻的事情她自己做主,所以此事被擱淺至今。
若,他真的愛她,真的那麼在乎她。又怎麼捨得將她帶到可能成爲未婚夫的男人面前,怎麼放心她一次次的去找他?歸根結底,只是因爲,他根本不愛!
談論愛,似乎太過分了,充其量,他不過是喜歡她而已。天下女子衆多,百花爭豔,作爲皇帝的龍瑾蘭,都喜歡也無所謂。她真的好想離開,離開那個禁錮她的地方。可是父母,子冉擡起眼皮看到張問的片刻,突然心生一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