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雨坐在後院的涼椅上,看着三貨在地裡刨蘿蔔。
這季節的蘿蔔根本就只有一點點露頭,不知道爲什麼,三貨就是喜歡刨着玩。
趙四也是慣着它們,它們前腳刨了,後腳他又拉着宜修去種下去,樂此不彼,用他的話來說這是增強體質順便鍛鍊身體了。
就是小白如此愛潔,也對這項活動樂此不疲。
此刻大黃玩了一會兒就坐在蘇秋雨的身邊看着小白和小灰玩,蘇秋雨摸了摸它的頭,大黃自從她懷孕後就不主動投懷送抱了,而是極爲乖巧的在她身邊保護着,哪裡都不去。
蘇秋雨看着它如此乖巧的模樣,想起它小時候的樣子,忍不住心裡又柔軟了兩分。
剛抱回來的時候這小傢伙眼睛都沒睜開呢,這身上還有一層薄膜,沒想到這才幾年就長的這麼大了。
以前山上清苦,就他們兩的時候,蘇秋雨覺得日子平淡的讓人從心裡放鬆,後來多了小清,多了小白,再後來多了小灰。
熱鬧是越發熱鬧了,在意的人和事兒也就越發的多了。
想起小清,蘇秋雨的手又緊了緊,怪他嗎?蘇秋雨自己也說不出來,畢竟說到底如果不是深愛小清也不會做出這些事情出來,認不出那是因爲太在乎,太怕再次錯過。
她自己都知道的,論理真怪不到人家身上,可是這情感上,卻總是那麼不對味。
這一個月,她也冷靜了一個月,她知道餘下的日子要如何度過,最重要一點,孩子必須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生下來。
至於那些一直想要破壞他們,讓他們夫妻二人沒有安生日子過的人,蘇秋雨也不是泥捏的。
只是現在體內的情人蠱太折磨人了,只要動情這心口的疼痛就讓人無法忍受。
如果不是有着神水滋養着,她想,她根本就活不到現在的吧。
柳誠毅那廝,這樣的手段真的是讓她都不知道該爲他鼓掌還是做何了。
只是她蘇秋雨雖然忌憚,可是卻真的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至於柳誠毅父子,這次如此大手筆的對付他們,她不回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她真的就不是蘇秋雨了。
只是肚子已經快要生產,她折騰不起,可是不代表她就真的怕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生產完後,這蠱毒能解除,那麼一切好說,如果不能解除,她和小清也就只能相忘於江湖了,等也沒用,就陪着哥哥去江南,去大魏國各處遊覽一番。
而對柳家父子的懲罰,呵呵呵,蘇秋雨心中有數,摸着大黃的頭悠悠說道: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大黃歪着頭看着蘇秋雨,以爲蘇秋雨和他說話呢,蘇秋雨看着它那呆呆的樣子,笑了笑道:
“等你弟弟妹妹生出來了,我們在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蘇秋雨平靜了許多,不再如何之前那麼暴躁,至少吃了這麼大一次虧,她也該學會內斂一些了,那些骨子裡的東西雖然改不了,可是從此後也絕對不可像一張白紙一樣,一眼就讓人看穿她是什麼樣的。
小白和小灰玩了一會兒就回來了,蘇秋雨拿帕子擦了擦它們的蹄子,然後取下小灰身上的水袋灌滿了整整一壺的水壺,這纔將水袋放在它身上,然後拍了拍它說道:
“去吧,早去早回。”
三貨揚了揚頭,刺溜全部就跑去了後山,至於它們要做什麼,她生產完,差不多就可見分曉。
柳晉,柳大元帥,真的當她蘇秋雨就真這麼好欺負的不成?
……
“先生,在城外京郊大營外的山林有人看到了小灰的影子。”
盧玄清一愣,多日讓人在山間遊走,總算髮現了三貨的蹤跡。
只是它們怎麼會在京郊大營附近?
“大黃呢?小白呢?只有看到小灰麼?”
“回先生的話,小灰如果不是因爲那一身極爲耀眼的皮毛,我們也發現不了,而且它動作極快,咱們的人上山去,它就跑不見了,所以……”
餘下之言不用多說,盧玄清就明白了,小灰是千里良駒,他們真要追的上纔怪,只是這好不容易發現了它們的蹤跡,盧玄清的心總算有了一些希望。
“注意盯着,如果在發現它們,不要去追,回來立刻稟報。”
“是!”
盧玄清看着手下走後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按理說大黃和小灰他們不可能一直待在山林中不回來的。
他無論吹了多少口哨,可是都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們回來的蹤跡,這在以前根本就不可能發生,唯一的解釋很有可能大黃它們發現了娘子的蹤跡,甚至很有可能和娘子在一起。
這個認知讓盧玄清心裡說不出的激動,可是激動過後他也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娘子既然能和大黃在一起,說明娘子是安全的,但是如果娘子安全了,可偏偏沒有回來找他,這就不對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娘子在怨恨他,爲何怨恨?那麼同樣也只有一個解釋,他認錯了娘子,那日來的那個大着肚子的婦人,有八層的可能就是娘子。
越想,盧玄清越發覺得自己簡直蠢得離譜,蠢的出奇,光是想想他都覺得自己想給自己兩耳光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三貨找到了秋雨。
可是如果三貨沒有找到秋雨,或者也和他一樣在尋找秋雨呢?所以纔沒回來呢?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三貨從小就是秋雨一手養大,而且極爲聽話,上次在魯地,秋雨被擄走,不是也是在三貨的帶領下將人找到的嗎?
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三貨找不到人的可能,唯一的可能是三貨找到了人,而秋雨不讓它們回來。
這可能性從腦海裡劃過後,簡直無法抹掉,甚至越想盧玄清覺得自己離找到娘子只有一步之遠了。
娘子定然是怪他了,他真是太蠢了,居然沒有認出娘子。
娘子這得受了多少苦啊,想想盧玄清就恨自己不行。
現在只要等到晚上確定一下那大夫有沒有問題,就有可能找到娘子。
等等,那大夫叫做平安?突然之間盧玄清之覺得自己靈光乍現,蘇宜修不是會醫術嗎?他怎麼會把這麼要緊的事情忘記了?
只是他一直覺得那大夫定然是個醫術極爲了得的人,可是卻沒有想過蘇宜修雖然從來沒有展示自己的醫術,但是當初娘子雙胎可是他第一個診斷出來的。
該死的,他這到底是有多糊塗纔會錯過這麼多的疑點啊。
或許娘子就在那裡也說不定嗯?
不行,越想盧玄清越想去查看一番。
今日就是八月十五,娘子,爲夫定要找到你和你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