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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李權一行人重回來時的車架。兩個小鬼玩得很開心,精神抖擻,沒有半點兒睏意,纏在李權身邊問東問西。
“爹爹,剛纔的老爺爺就是大慶的皇帝?”
李權看着外面,漸漸遠去的竹林,表情嚴肅,淡淡地點了點頭。
李嗣沒有感覺到爹爹的表情不妥,依舊興奮地自語着:“哎呀!原來大慶的皇帝這麼和氣呢,大華的皇帝可兇了。我還是喜歡這個皇帝爺爺。”
聽着兒的話,李權眼睛眯了眯,深邃得像黑夜中的狼。
李權的表情落在細心的李倩蓉眼中,表情也跟着變了,悄悄湊到李權耳邊:“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李權搖搖頭,沒有說話,但心中卻不如表面那麼平靜。
“!”
棋局的最後一幕還在李權腦中迴盪,這是何等的霸道和絕對?一局棋而已,寧可自己認輸也不願接受平局。這不是一個好現象,說嚴重點,這是一種病態的心理。這樣的心理跟皇上外表看上去和藹截然不同。更重要的是,皇上連一局棋都沒法接受平局,在和大華的鬥中卻爲何要接受議和?
很顯然,這件事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麼單純。
李權現在擔心的是,皇上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如果跟棋局中的一樣,跟在這樣的人身邊,日真的會一直平穩下去?還有,皇上選擇議和,真正的原因是什麼?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
今日一行,不僅沒了解到絲毫關於國師的事情,反而平添了幾分抑鬱。上,李權情緒比較低落。
……
……
同一個夜裡,上官柔兒對自己的結果有些,固執地繼續在摘星樓不遠處蹲守。
守了半個多月,一點兒進展都沒有,繼續這麼守下去可能也是自欺欺人。
上官柔兒幾乎都放棄了,繼續這麼守着不過是暫時沒想出想一步計劃罷了。
可就在這無心之中,上官柔兒忽然看到有個人進了摘星樓!
上官柔兒看得很清楚,但看到之後卻又有些,覺得自己會不會看錯了?
“更半夜,皇帝去往摘星樓幹什麼?”
或許是過激動,以至於上官柔兒沒發現多的細節,只認出了皇帝的身份,卻沒看清皇上是怎麼進去。不是是樓內有人開門,還是皇上自己通過什麼辦法進入,這點不是很清楚。
……
……
第二天,上官柔兒的發現就傳到了李權耳中。
聽說皇上更半夜去了摘星樓,李權第一反應覺得可能是因爲李嗣。
也不知感覺從何而來,也不知皇上這麼做是因爲什麼。
單憑這點兒消息還不足以推斷出什麼內容,李權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過着日。
最近的日表面上看還算平靜,李權周旋在衆多女人之間,經常找不到人。不管是府中家丁、丫鬟,又或是他夫人們,都已經熟悉了這樣的節奏。
清晨,安馨荷一如往日地起牀,準備幫女兒收拾打扮後就去看看新增賬目。
李惜荷昨夜回家很晚,李權抱她進屋時已經睡熟,安馨荷沒有在意。可今早上跟李惜荷穿衣裳的時候卻發現女兒臉上一條細長的紅痕,在粉嫩的小臉上不是很明顯,但看到之後卻讓人很不舒服。
安馨荷表情一變,低聲問道:“惜荷,你臉上怎麼了?”
李惜荷摸了摸臉上的傷痕,本來已經忘了,聽母親提起,自然又想起了昨日之事,小嘴噘得老高:“哥哥弄的。”
“哥哥弄的?”安馨荷眉頭一皺,隨後又了,繼續手中動作,不經意地又看了看女兒臉上的傷口,“怎麼弄的?你是不是欺負哥哥了?”
“纔沒有呢!”
“那哥哥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在你的臉上弄出傷口?”
小丫頭哪經得住大人旁敲側擊,很快就將昨日的事情說了出來。
瞭解昨日經過後,安馨荷沒表現出什麼,只是淡淡說教着:“不就是一局棋嗎?以後不準再跟哥哥爭。”
“可是……”李惜荷一本正經地迴應,“哥哥不是應該讓着妹妹麼?爲什麼是惜荷不跟哥哥爭?”
“因爲要相互謙讓,懂不懂?”
李惜荷擰着眉頭,似懂非懂地舔了舔嘴脣:“哦。”
這女兒時而聰明時而呆萌,看着看着就讓安馨荷笑了,之前那點點不悅也被拋之腦後。
處理好這些,安馨荷正欲前往賬房,卻被一個過丫鬟叫住,說是外面有人找她。
聽到這消息,安馨荷還有些奇怪,平日裡可是很少有人找自己的,唯一需要面前的一些掌櫃也不會登門拜訪,心說回事誰呢?
到了客廳,見過來訪之人後,安馨荷卻忽然皺起了眉頭。
對方是個陌生面孔,穿着一身富貴人家常有的衣裳。裝束上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但那張臉和那種骨裡娘氣的表情,一看就知是宮裡的公公。
宮裡的監來找自己?
安馨荷立即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兒,宮裡的公公來找自己本就奇怪,而且還穿着變裝,所爲之事必然有些蹊蹺。
公公先給安馨荷見了一禮,然後不動聲色地走到房門口,輕輕地將房門給合上了。
公公小心翼翼的動作讓安馨荷更加起疑,蹙着眉頭小聲問:“公公,何事需如此謹慎?”
公公表情有些奇怪,好像緊張,又好像害怕,顫抖着道:“夫人,皇皇皇……皇上讓奴才來……來給您傳個話。”
“傳話就傳話,需要如此緊張?”安馨荷有些惱了。
公公卻哭喪着臉,唉聲嘆氣好久,莫名其妙地開始流淚。安馨荷正要詢問,對方口中卻冒出一句讓人驚訝的話來。
“夫人,奴才跟您說了這消息……回……回宮之後估計就活不成了。”
“恩?公公先坐下說,此話怎講?”
安馨荷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板着臉做到了凳上。
公公卻不落座,走到安馨荷跟前,央求着道:“夫人,奴才……奴才有個不情之請,您答應了,奴才再把告訴您。”
安馨荷輕抿着嘴脣,看了看監:“先說來聽聽。”
公公像是找到救命稻草,小跑着饒在安馨荷身側,一邊給安馨荷揉肩,一邊說:“夫人,奴才的請求很簡單。希望夫人能手書一封給皇上,就說求皇上饒奴才一命,只要把奴才的舌頭割了就成。奴才對天發誓,今兒這事兒老死都不會說出去的。”
安馨荷沉默了,冷冷地看着這個監,愣了好久,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什麼事情會嚴重到這種地步。而且不告訴老爺偏偏來告訴自己?
沉吟許久,安馨荷終於點點頭:“好,我答應你。你先把事情說清楚,我待會兒爲你手書一封給皇上便是。”
“謝!謝謝夫人!”公公抹着眼睛一個勁兒給安馨荷道謝。安馨荷擺擺手,讓他快點把事情說清楚,公公這才湊到安馨荷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就在公公說的過程中,安馨荷臉色漸漸就變成了慘白,看着像是和死人一樣!
公公說的話不多,很快就講完了。
然而,安馨荷卻是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發出一聲巨響,白皙的手掌都被震得通紅,還隱隱發抖。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公公大急:“噓!夫人您小聲點兒!皇上也沒說是真的,皇上只是懷疑,當然,是非常懷疑,不然也不會讓夫人去稍加。夫人,您看?”
安馨荷趕緊擡手阻止了公公繼續說話,沉默許久,臉上的血色漸漸恢復,但卻被一層肉眼可見的陰雲所籠罩。
房間中,氣氛忽然壓抑得可怕,安馨荷低頭在房中踱步,每一步都很沉重,彷彿揹着千斤巨石。
如此走着,一步、兩步……
忽然,安馨荷停住了,低聲道:“好了,此時我知道了。你走吧。”
公公看着安馨荷踱步便除了一身汗,見她不再走了,長舒了一口氣,走上前兩步:“夫人,那個……”
“還有何事?”
“方纔您答應過奴才的……”
安馨荷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在此處等着,哪裡都不能去。我去去就來。”
“是是是!有勞夫人了。”
接着,安馨荷離開了客廳,走在自家大院兒像是丟了魂兒似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間發現自己的已經到了賬房門口,裡面有紙筆,只要簡單地寫一寫就能讓公公帶着她的手書回宮覆命。
可到了案臺前,提起筆,安馨荷忽然又停住了,久久不肯下筆寫一個字。
安馨荷在沉思,不是在考慮當如何給皇上說,而是在考慮意一件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害怕的事情。
如此又沉默了好久,安馨荷忽然猛地放下筆,墨汁在紙上留下了一大片污痕。
安馨荷沒有在意,表情卻前所未有地冷峻,隱隱地透着一股殺機。
終於,安馨荷什麼也沒做離開了賬房,正巧過看見一個家丁,叫到身邊,命令道:“去把安管家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