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愛卿如此之草包,段明玉只好哼了一聲,走到那第一座土丘上站好,大聲道:“都他孃的給老子看清楚了,現在本將軍站在這裡,你給我打身後那小丘,打中了,算你是英雄,若是一不小心打到了我,那你就是謀殺上級長官,老子就是死了,也要叫程知遠抄你全家,誅你九族,割掉你的小jj!”
王愛卿瞬間嚇到了,急忙攆過來道:“段將軍啊,這如何使得,炮火無眼的,要是傷到您金貴的身體,末將可擔待不起。”
段明玉看了他一眼道:“王愛卿啊,聽你的意思是,我的身子比你的金貴,是不是?”
段明玉點點頭道:“如此也好,既然我比你金貴,王愛卿,那就麻煩你站在我這個位置當個靶子,我去打幾炮試試。”
王愛卿嚇得差點直接癱倒在地,給段明玉當靶子?還是他親自打一炮?這簡直就是無異於自殺啊。
“給老子站好了,站直了,對,就是軍姿站立,這是軍令。可不要亂動哦,否則我一不小心,真的就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段明玉嘿嘿陰笑,你這臭小子昨晚喝了老子三罈好酒,五斤牛肉,老子不好好作弄作弄你,你還以爲我是那麼好擺弄的呢。
段明玉慢吞吞的回到炮臺,只見那王愛卿渾身哆嗦,站在土丘上真的一動不動。
“那啥,範富,你是製造小鋼炮的先驅,最熟悉小鋼炮的人物,你來打一炮試試看。”段明玉笑着道。
範富立刻出列,點頭應是,走上炮臺,不緊不慢的拿出一枚炮彈,調準星,瞄準,放進炮筒,然後只聽嘩啦一聲巨響,炮彈不偏不倚,正中後面那土丘。
炮響的同時,王愛卿已嚇得癱倒,華麗麗的暈在了小丘之上。
不錯,小鋼炮的效果很好,王愛卿的反應更好,哇咔咔!
今日是段明玉開拔前線的日子,很巧,一大早楊昭娘就被段明玉叫去買包子了,還特地交待楊昭娘說,包子兩文錢五個,別弄錯了!
段明玉給了楊昭娘兩文錢,大街上賣包子的老闆娘看着楊昭娘覺得這丫頭挺可愛,就給了她六個包子,回來的路上,楊昭娘心想回家沒法交代,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楊昭娘咬牙扔掉了一個……
“咦,明玉哥哥呢?他不是叫我出去給他買包子嗎,怎麼不見他人了!”楊昭娘興沖沖的回來,一踏進門口就問道。
“昭娘,官人已經走了!”萬豔豔眼睛紅腫的道。
楊昭娘手上的東西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什麼,明玉哥哥走了,他去哪裡了?”
“官人打仗去了!”萬豔豔哽咽着道。
楊昭娘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亮晶晶的眼淚珠子忍不住掉了下來:“騙我,又騙我,你個大壞人!”
十里長亭外,段明玉懷揣着程君渝送的平安符,上面絹秀的寫着四個小字:願君平安!
“咳咳,段將軍,你這樣對昭娘一個小孩子,會不會太殘忍了?”房文種有些忐忑的問道。
段明玉無奈的搖了搖頭,調皮搗蛋的昭娘,經常被自己揍,時間一長,後來甚至已成家常便飯。在一個孤寂的夜晚,楊昭娘被揍得終於爆發了,粗脖子紅臉對着段明玉大喊一句:“快點打,打完我還要吃飯”
段明玉道:“昭娘我瞭解,雖然年紀小,但卻固執,如果知道我要走,肯定死活要跟着,要是不讓她跟着,一頭撞死在我面前也說不定,軍國大事,又豈容兒戲,相見不如不見!”
遠處程君渝父女,那久久未曾離去的身影,一直佇立在原地,“待我長髮及腰時,少年,你娶我可好?”
段明玉勒馬揚鞭,望着長長的隊伍,一時豪情沖天:“黃巢老賊,本狀元且來會你一會!”
號角聲一身連着一聲,在宋州軍士之中,不斷響起。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大亮了,清晨霧氣,早就散去。可以清楚的看見宋州二十里外的官道之上,各色旗號不斷翻飛下令。
一千五百驃騎軍騎兵,五千應天軍步兵。拉出了好長的隊列。甲包兵刃,羽箭乾糧,所有物資器械,都一應俱全。除了馬沒有帶具裝的甲包,其他器械兵器,都是揀最好的配備。
段明玉也換了裝束,不再是白衣長袍,而是穿了一身亮銀盔甲。戴着厚實錚亮的頭盔,裹着一領舊披風。只是和房文種,羅侯他們並行。
久經戰亂的中原大地,被黃巢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只有在村落廢墟之中還矗立着幾個殘存的破房屋,彷彿在隨時隨地都會垮掉一般。
探路的斥候遠攔子已經被遠遠的放開了出去,離陳州越近,就越危險,這裡已經不是以前繁華安樂的景象了,而是地獄,斷送萬萬兒郎的地獄。
在地獄這種地方穿行,的確讓人不怎麼高興得起來。
一路行來,並沒有看到什麼黃巢叛軍的蹤跡,一行數千人,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主隊,後衛,兩翼哨探不用段明玉親自下達令,就已經分派的井井有條。
羅侯和房文種也出奇的團結一致,將全軍上下安排得緊緊有條,揹着小鋼炮的親衛營更是鴉雀無聲。
越往前行走,景物就更加蕭條,人的心情就越發沉重。一股硝煙的味道總會讓人心裡無緣無故的涌出一陣恐懼之感。只有雙手握住冰冷的刀槍,纔會感到一絲心安。
“公子,我們已經到了陳州境內,現在陳州附屬的縣城,村落,已經沒有人煙了,大部分都被陳州刺史趙犨大人撤離到了陳州城當中,來不及撤離的,都被黃巢大將孟楷給掃蕩一空了!”房文種指着不怎麼精確的地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