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這座擁有一千多年曆史的古城的街道上,厚重的歷史積澱讓人不停的尋覓歷史留給這座古城的歲月印記。這座漢家族人世代休生養息的千年古城,曾多次毀於戰火和地震自然災難,如今依然堅挺的保留着模樣。
前朝留下的許許多多的遺蹟,已經成爲古城最重要的標識,也是所有外來遊人必看的景觀。摩挲着被撫摸千年之久的人類心中不分民族和宗教信仰的寓意祈福、長壽、平安、發財、消災、避禍的吉祥之物,城內由南到北,一條大街橫貫其中,想必原是深街幽巷,現在成了繁華的街市,沿街店鋪比肩而設。
全城清一色的清瓦屋面,鵝卵石堆砌的牆壁,顯示出大理的古樸、別緻。街巷間一些老宅,也仍可尋昔日風貌,庭院裡花木扶疏,鳥鳴聲聲,戶外溪渠流水淙淙。進了古城卻是古樸而幽靜了。長安城的城區道路至今保持着南北隋朝以來的棋盤式方格網結構,城內由南到北,一條大街橫貫其中,深街幽巷,由西到東縱橫交錯,全城清一色的清瓦屋面,鵝卵石堆砌的牆壁,顯示着長安城的古樸和別緻。
街道是寬大的青石板路面,街道兩邊仿古建築很陳舊了。有的還長着青苔呢。門窗上雕刻着複雜精細的圖案。房子的房前或是旁邊都植樹養花了。輕風中綠樹婆娑,花樹輕輕搖曳。街道不斷地潺潺流水,非常清澈。
段明玉漸行漸近,望着這凝結了華夏文明的古城來,不禁意氣風發:“夜幕中的古城,萬家燈火的長安,誰無虎落平陽日,待我風雲再起時。今日龍遊淺灘,他朝顛覆風雲。狂妄一生,捨我其誰。”
在長安城段明玉的府邸當中,一羣人正圍坐在一起吃飯,護國公段明玉,衛國公李存勖,王愛卿,還有鄭盈盈等女眷,這一餐晚飯人人都吃得痛快。
這些日子回到長安,犒賞酒肉,都吃得膩了。此番農家風味,米粥微黃,菜蔬新綠,果子甘甜,再加河中撈起的鮮魚熬湯。賬子張蓋在院中,感受着晚間吹來的涼風,看着遠處長安城隨着天色暗下來星星點點亮起的燈火,人人都覺得胸懷大暢。
這些日子段明玉的活動量是足夠的,在這個時代就這十來天算是難得清閒,自己又鼓搗出許多現代的新鮮玩意兒,比如足球,籃球,兵乓球,羽毛球,有時瞧着自己的右軍將士打球打得熱火朝天,自己難免也見獵心喜,每天免不得要上去踢一會兒。一身大汗之後洗過熱湯,換上乾淨衣服吃新鮮農家菜,要是再有幾瓶啤酒,彷彿過的就是自己在大學時候每天都過的日子了。
吃飯時候,他也不管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古訓,不住的談笑風生。評點麾下那些將領的球技如何。李存勖只笑而已,王愛卿地位不如李存勖,還不時得陪笑幾句。大家是同生共死過來的,情分不比往常,段明玉又是性子偏重於放逸疏闊的,也不在乎神策軍軍將和他們同桌,上下脫略些形跡,到更顯得輕鬆自在。
從宋州來的這些軍軍將,有的只是黑着一張臉不搭腔,吃得飛快,吃完了就讓到一邊靜靜等候。有的軍將倒是大吃大嚼,不住還好奇的問這足球之戲的規則如何,這幾日戰績如何,要製備些什麼器具。段明玉都笑嘻嘻的有問必答,撩得這些軍將們心裡面癢癢的,恨不得住下不走,明日能上陣試上一回。
說句實在話,段明玉對這個朝廷是有些心寒的,自己是血戰平黃巢而回。爲大唐立下了海大功勞,在河南殺得屍山血海,爲了大唐在國力將衰,在大亂之後不要遭遇滅國慘痛,被朱溫取而代之,自己做的有些事情甚而都過了底線,這些日子還不時在夜裡輾轉,眼睛裡晃動的全是深重的血色。
大軍威武凱旋,軍中健兒,百戰歸來,魂歸都門。這一切功績,在長安這個太過於輕軟富麗的城市,就近乎煙消雲散。百姓們談論的,又是另外的新鮮花樣了。百官們一時震懾,這個時候又在不約而同的看着他這個三州統帥,尤其是田令孜這個老太監,肯定在挖空心思怎樣分化瓦解這支太過於強悍了一些的神策右軍。畢竟這是段明玉自帶的,不是國產貨色,一切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即便經過安史之亂,黃巢之亂,這個都城還是太繁華了,太富庶了。卻忘記了這種繁華富庶,是百萬軍馬拋屍汴河邊才苦苦守衛下來的。
“李兄,王愛卿,在座諸君,你們覺得,當今陛下是何等樣人?”
斯時斯刻,月明星稀,涼風習習,庭院之間,段明玉一身長衫,踞坐席上。問出的卻是這麼一句話來。
大唐立國伊始,就算是個皇權相當強勢的帝國。李淵得國於前朝之手,也沒有花費多大的心力改革一下前朝的政治制度。不過這也好,起碼保住了三百年煩人國祚,但是也爲武將勢大埋下了禍根,以至於造成後來五代十國那份紛時代,兵變跟家常飯也似,好在後來宋太祖趙匡胤終於重文輕武了起來,不然以趙宋開國的時候不過一百餘殘破軍州,誰能斷言趙宋能比朱樑,沙陀李唐,劉漢,石晉,郭柴周長命這麼多?
但是而今唐朝的天子在士大夫間,甚而在百姓間,始終是那麼高高在上不可觸碰。少了許多煙火氣。特別是對於士大夫而言,品評天子,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搞不好就會惹禍上身。
雖然時值末世,朝中黨爭劇烈,黨爭越烈,反而是皇權越位加強的時候。因爲爭鬥諸黨不約而同的都要尋求皇權的支持壓倒對方。到了唐僖宗李儇的時候,反而是有唐以來,皇權最爲巔峰的時候,李儇可以隨心所欲的任用私人,可以驕奢到了極點,將大唐的底子幾乎都耗乾淨。除相拜相,也絕談不上慎重,連田令孜一個閹人都能權傾朝野,這份力量,這份權勢,更甚於明朝宦官王振,汪直,劉瑾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