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卻是那執事官一鳴翠鑼,大聲道:“海選賽已經全部已決出勝負。諸位公子借酒言志,吟詩抒懷,實乃一大樂事,便請各位放懷痛飲吧。”
“喝就喝,不喝白不喝。”段明玉嘴裡嘟囔道。
過了一會兒。只聽執事官道,“諸位,咱們這初試現在就開始了,請唸到名字人上前!”
“段明玉!”
老子信了你的邪,怎麼第一個就是老子,段明玉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上前。
隨後又唸了九位才子,一起和段明玉分到了一組。
這個時候,執事官開始宣佈起了這一次的比賽規則,“這一局,所有參賽者,由主考官出題,在規定的一刻鐘之內做出咱們題目相關的詩詞,不得抄襲,不得套用,每一組出題三次,三次之後,每一組評選出最佳的一人。進入下一級!都懂了嗎?”
“懂了!”所有人異口同聲的道。
“另外,每作一首詩詞,需要飲酒一斗!”這位執事官突然補充道。
嘎!所有才子頓時暈倒在地,好半天才爬了起來,一臉驚恐的面面相覷。
這次比賽看似簡單,實則不然,一要有酒量,二要有才學,一圈行下來,堅持到最後者,不算平局,加賽至少已行詩三首。
“諸位請聽好了,咱們這第一題,以春爲題,諸位開始吧!”主考官宣佈道。
段明玉聽罷哈哈大笑,這有何難,如此簡單,soeasy!
段明玉提起一壺酒,專用的一斗的量,“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然後吟道,“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主考官捋了捋鬍鬚,點點頭,“不錯啊,不錯!啥,你說的啥?再說一遍,你作的怎麼這麼好!”
後面的才子頓時感覺壓力山大,汗水呼啦一下就流了下來。心驚膽跳,難以言語,以至於影響了心境。
所以做出來的也只是中下等之作,與段明玉的千古佳句相比較起來,無疑是天差地別。
“第二輪開始,咱們第二題的題目是離別,一刻鐘開始罷!”
段明玉沉思了片刻,舉杯痛飲道,“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摧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晚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現場頓時沸騰了起來,人才啊,真是人才啊,有幾名和段明玉同一組隊的參賽人員立刻就有幾人抱拳告辭而去。宣佈棄權,被段明玉羞愧得掩面而逃。
剩下幾人都是唉聲嘆氣,不知所謂,勉強支撐下去作了自己的作品,不過質量之上和段明玉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第三題,咱們的題目是功成!”
段明玉頭髮披散,一副狂放的姿態,大笑三聲,又是一斗酒進了喉嚨,放聲高歌道,“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好詩啊,好詩,真是好詩啊!”衆人拍手稱快,一致道,“此輪段兄奪魁,我等心服口服!”
“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那麼在下宣佈,此輪比賽,段明玉撥得頭籌!”主考官大聲宣佈道。
段明玉渾渾噩噩,渾然不覺作詩有多難,只覺得心裡痛快之極,想什麼就說什麼。及至奪了本組第一,心裡才清醒一些,仍覺痛快不已。按照規程,每組賽酒令取得第一名者,便可以進入下一輪了。其餘人等則失去了進入主船的資格,雖然有些遺憾,但這花船之上,同樣有定好的詞牌詩頭,同樣可以詩會友,倒成了真正的文昌盛會。
諸位才子也不用去想那晉級之事,又有美酒佳餚在此,諸人皆都放開胸懷,美詩妙句層出不窮。執事官將五組勝利之人拉過一旁,恭敬抱拳道:“恭喜諸位才子,今日這一輪得勝,諸位便可進入程小姐花船,與程小姐說些詩詞歌賦。若是得洛小姐青眼,便可抱得美人而歸,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段明玉已有六七成醉意,笑道:“做些詩詞便可飛黃騰達?這倒有趣得很。”其他幾位才子聽他語帶不屑,皆惱怒地看他一眼,但見他微醉上臉,也不願與他較。執事官道:“另一船的五位才子,皆已順利晉級。除了咱們船上的段公子之外,還有就是北方七省楹聯王週三用,另外最出名的就是京中才子曹鬆了。咱們這一船的諸位雖然沒有他們名頭大,但我見諸位才學氣勢也都是非凡。未必便勝不過他們。待會兒便會有人來接諸位上那正中的花船,祝各位公子好運了。”
段明玉醉意之下,已懶得管其他人等是誰了,只知道這曹鬆在歷史上好像挺出名的,段明玉的“一將功成萬骨枯”這首詩就是他在黃巢兵敗後,感嘆生靈塗炭所作。
這種情況下,打入十強,那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勝利了。醉倒在地的吳超人歪歪扭扭地走過來,拉住他的手道:“明玉兄,愚兄無能,不能繼續陪你一程了,你一定要把君渝小姐娶回家。爲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讀書人長些志氣。”
這個吳超人倒正直的很,段明玉心裡一動,倒不如把他推薦給徐渭,也算二人相識的一番機緣。他哈哈笑着拍了拍燕升回肩膀道:“吳兄,等我的好消息。”
說話間,衆人乘坐的花船便已靠近洛凝的畫舫,那畫舫上鑼鼓齊鳴。鞭炮震天,於兩船之間架上廊橋,鋪上地毯,請這入圍的才子進畫舫。餘下的才子們大多是些老實的讀書人,見了這場景,羨慕之餘,也紛紛地擊掌叫好起來,爲自己相熟的才子送上勉勵。
段明玉在這船上除了吳超人外便不認識他人,但與他同組賽酒令的其他九人,皆是折服於他的豪氣,頻頻揮手道:“段兄,一定要取勝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