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軍之將,何敢言勇!”驃騎軍自然也不肯弱了勢頭,雙方有一句沒一句的打着嘴仗。
段明玉搖了搖頭:“由得他們去吧,整日辛苦也算髮泄發泄……”隨後望了羅侯和房文種二人一眼,正色道:“房兄,羅兄,這訓兵這事,在下很滿意,應天軍和驃騎軍乃我宋州屏障,我就全權拜託給二位了,希望你們不要精誠合作,要看到彼此的優點,把這兩萬餘兄弟帶出來,在下不要求他們以一當十,殺多少敵人,最起碼讓他們上了戰場,能夠有逃命的本事。”
房文種拍了拍胸脯道:“將軍且放寬心就是,在下定然訓練出一支不亞於騎兵的虎狼之師!”
“末將也必當不辱使命!”羅侯抱拳應道。
段明玉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道:“如此甚好,其實不是本將軍不想親自練兵,實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說完這廝他臉上現出悲悽狀,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看得羅侯和房文種二人好生敬佩。
王愛卿湊到段明玉身邊小聲道:“咳咳,公子,敢問你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能比帶兵還重要?”
段明玉嘿嘿一笑:“開開小船,釣釣魚,逛逛窯子,泡泡妞,哪個不比練兵重要?”
王愛卿愣了一下,接着便哈哈大笑起來,咱家公子,實在是天下第一妙人。
消息已經得到證實,黃巢人馬火速開拔,欲奔襲陳州,怎奈消息走漏,陳州刺史趙犨急忙加強了陳州的城防。並修書段明玉欲求支援。
消息傳到宋州,全境頓時一片譁然。陳州告急,宋州也好不到哪裡去,黃巢如今統兵二十餘萬,號稱五十萬,氣焰囂張,來勢洶洶。相信作爲一個沙場老將的黃巢,既然想要攻下陳州,就絕對不會沒有想過宋州。這是陳,宋兩州的地勢造成的,由不得選擇。
二州呈犄角之型,進可同時發兵,退可互援防守。半個月之前,經過趙洪信老爺子這條線,段明玉已經和趙犨達成了書面之上的同盟協議,不知這黃巢的軍隊開撥到了哪裡了。
段明玉目光凝神着遠方,那裡是陳州方向,前線的戰火也許……已經開始燃燒。
羅侯和王愛卿紛紛卯足了勁,要將這兩萬餘軍士練成精兵,他們兩個有些相互攀比的意思,練完單兵練陣型,誰也不肯落下。
上一次房文種惜敗之後,好回到應天軍中,立刻就宣佈一條新軍令,首先這廝朗聲道:“爲了促進兄弟們的訓練積極性,下面我宣佈幾條新的軍規。”
段明玉碰巧巡營,聽到了這傢伙的極其不人道的軍規:“即日起,應天軍全軍一萬兩千餘人合在一處操練。每日早晨,每位兄弟的口糧管足,但午膳只有九成兄弟可以享用。晚膳只有八成兄弟,可以用上。這些兄弟,都是經過訓練完畢的考評通過之後,才能用餐。
至於考評未過的兄弟,那只有先餓上一餓,等待來日再好好練了。”此言一出,衆人譁然,這簡直就是魔鬼條令,這樣下來,豈不是人人都要拼命向那九成和八成裡面鑽?
段明玉心頭一緊,先人你個闆闆的,不會這麼殘忍吧,急忙衝進去,拉住房文種道:“房將軍,這……這個不好吧!”
房文種擺擺手:“段將軍不必多言了。我們這支隊伍本就是兵員最多,頂在最前線的軍隊到時候拿人頭拿得最多,送人頭也是送得最多的,要是再不用點重藥,怕是遇到秦宗權的蔡州刁兵,黃巢的控鶴,甚至朱溫的虎賁軍,絕對崩潰得如山倒水流了。”
段明玉只好搖了搖,嘆息了一聲,亂世之中,哪個不是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過日子,想要多過活一天,就得多下十倍百倍的功夫,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無外如是。
房文種的這個方法不得不說是有一定道理的,在現代社會就被稱之爲“末位淘汰制”。
那所謂的末位淘汰制,也被他們執行的很是嚴格。第一天的時候,果然有八成兵士沒有吃上晚餐,第二天大家的訓練熱情明顯高漲,軍士戰鬥力直線上升。第三天更甚,應天軍高層看得大喜,豎起拇指稱讚房文種將軍帶兵有方,實爲軍人之楷模,我輩學習之典範,反正不管啥馬屁通通的往上拍。
段明玉倒是想的開,老子練兵不是爲了殺敵,就是爲了敵人上來,我打不過逃跑用的。
一切以保存有生力量,休養生息,積蓄力量爲主。
段明玉將這人馬放心交給了羅侯與房文種二人,自己倒好,做了個甩手掌櫃,樂得個輕鬆自在。
……
“此次陳,宋二州能夠聯盟,實乃一大幸事,其間各種不容易,還都是全奈趙老爺子周旋,今日軍中喝酒不算違抗軍令,老子既然下了解酒令,你們就給我敞開肚皮喝,來,我等先敬趙老爺子一杯。”段明玉舉起酒杯,哐哐哐就是猛地一灌。
趙洪信喝了一杯之後,捋了捋鬍鬚緩緩地眯着眼睛道:“犬子有幸,能夠勝任陳州刺史,和段狀元同朝共事,共輔朝綱,實乃一大快事,老夫只望你兩個後生能夠同舟共濟,一起平定戰事,誅殺黃巢,重新還我大唐一個朗朗乾坤。”
“好。趙老爺子說得好,就憑你這句話,我等就應該再來十大壇劍南燒春。”段明玉急忙附和道,心裡卻不斷的鄙視這老貨,老子可不是爲了這啥朝不朝廷的,本狀元的目的很簡單,很世俗,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保護自己的老婆孩子,咳咳,雖然孩子目前還沒有一個準確的信兒,不過這個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本狀元跟豔豔夫妻同心,辛勤耕耘,孩子是一定能夠生產出來的。
不知不覺又猥瑣的扯遠了,段明玉長嘆一聲,我本善良,哪個又想整天打打殺殺,運氣不好,穿越到這破年代,連發點財也要先有人有槍,想到此處,段明玉就各種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