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瘋狂一樣跑到許靜瑜的公司,劉偉琦等一干人用怪異的目光看着他。
“靜瑜呢?!”嘶吼的一句話彷彿出自野獸的口中。
劉偉琦不愧是老大,當所有人震驚於鄭昊着急的模樣,他首先說話:“靜瑜和小小出去了。”
“還沒有回來嗎?”
“估計沒有那麼快,不過她們下班前一定會回來。”劉偉琦對宋小小實在太瞭解了,甚至早預測她會去逛街。但是以宋小小斤斤計較的性格,絕捨不得用下班時候幹上班的活兒,所以下班前必然會趕回來收拾殘局回家休息。
“她們去了哪個公司?”鄭昊像抓着一根救命草死死得扯着劉偉琦。
劉偉琦告訴了他,一個眨眼,鄭昊已經消失在眼皮底下了。他不禁搖頭感嘆:“年輕人就是容易犯衝動,前兩天不是還愛得死去活來嗎,怎麼突然就翻臉呢?”
鄭昊趕到對方公司,許靜瑜和宋小小已經離開了。
已經到了下班高峰期,整個城市的車流堵得水泄不通,這種時間掐指計算一下,走路也比坐公車要節省時間。如果現在趕回許靜瑜公司,估計也是人去樓空了。鄭昊猛得敲了自己腦袋一下,剛纔就應該留在公司等她們回來,怎麼會到處亂跑這麼不理智呢?
他第九十九次打許靜瑜的手機,又是關機,然後打給宋小小,也是關機狀態。他煩悶得差點兒把手機也扔了。許靜瑜關機情有可原,你宋小小又關的什麼機?害得現在要找個人也無處可尋。
許靜瑜有心要躲避自己,是一定不會回家的,那會不會在霍香薊的店子裡呢?
鄭昊想到霍香薊就頭疼。要讓她知道自己對不起靜瑜,估計十八般武器都要應用在自己身上。可是不管前路如何兇險,他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可是當他站在霍香薊面前,霍香薊竟然能一臉平靜地對待他,他頓時放下了心。按照這種表情,估計許靜瑜還沒有把事情告訴她吧。
“香薊,靜瑜有打電話給你嗎?”
“有啊。”
鄭昊的心一下子繃緊了:“她說什麼了?”
霍香薊疑惑地看着他:“你不知道?”
鄭昊有了心理準備,堅定搖頭。
“她說今晚不回家了,我還以爲你們有什麼約會呢。”霍香薊說得輕鬆。
“不回家?!”鄭昊擔心地看着霍香薊:“她有說去哪裡嗎?”
霍香薊開始顯得不耐煩:“你不是她男朋友嗎?這個問題你還來問我?”
可是她既沒告訴我,也沒來我家,我怎麼知道她會去哪裡?上次她失蹤是去了蘇淇那裡,可是現在蘇淇都已經回到北京老家了,那麼這次她又能去哪裡?
許靜瑜平時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天上班之後是下班,偶爾陪同事、朋友逛逛街,剩下的時間不是在自己家裡,就是在鄭昊家裡,那麼除了這些地方,她還能去哪裡?她的父母都不在這個城市,她不可能回家,那麼只能在酒店或者朋友家裡寄宿了。可是靜瑜的脾氣好,朋友也多,他怎麼找啊?
說到許靜瑜的朋友,他第一個想起了秦可芳。她們平時關係不是很好嗎?說不定還真就在秦可芳那裡。
“她會不會去了秦可芳家裡啊?”鄭昊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問一下許靜瑜的閨中密友。
霍香薊的脾氣已經快降到零點,但還是回答了:“有可能。上次可芳搞聚會玩太晚了,靜瑜也是在她家裡過夜的。”
“哦。”鄭昊終於找到了方向,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的放心。
可是現在到霍香薊不放心了,她陰沉着一張臉,用偵探懷疑的目光盯着鄭昊,問:“你是不是惹惱了靜瑜,害得她離家出走了?”
“什麼離家出走,我這就把她帶回來!”鄭昊腰板一挺直,人也有氣勢多了。他大手一揮:“給我上九十九朵百合,我要去接靜瑜回家。”
雖然有生意,但霍香薊還是一臉深思,最後用警告的語氣說:“鄭昊我可提醒你,你要讓我知道你真惹惱了靜瑜,我讓你買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來給我砸死你!”說着她隨手拿起一朵玫瑰,一臉猙獰地辣手摧花。
鄭昊看着她的樣子心裡發虛。上次他和許靜瑜產生了誤會,給許靜瑜買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擺成看一個巨大的心形的時候答應了霍香薊,如果他再有下次,他一定出錢買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給她扔死自己。
玫瑰雖然美好,可那都是帶刺兒的東西呀。一個不小心,再強壯的身體如變形金剛也會被扎得千瘡百孔啊。
鄭昊載着一車子百合守在秦可芳家外。
秦可芳的父親在公司是總經理級別的人物,住宅果然也氣派過人。住的是豪華別墅,養的是外國名犬,有私人泳池和花園,甚至還空了一片地方打高爾夫球。不過論奢華比不過江木暮家裡,論氣質又比自己家裡差遠了。
鄭昊打了無數個電話給秦可芳,但她就是不接,這更讓他相信許靜瑜在她身邊。
他來到了秦家,傭人告訴他秦可芳還沒有回來,要請他進去等,可他又堅決不進去。
道歉是要有誠意的,他願意在外面等。
十一月最後的冷空氣還沒有散去,秦家的住宅又在郊區,晚上特別的寒冷。鄭昊瑟縮着身體緊貼車門站着,他要讓許靜瑜第一眼看見自己。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去,兩邊的路燈照射下,幾個影子重疊在一起。
鄭昊只穿了兩件薄薄的衣服,吹着凜冽的寒風,不禁打着寒顫。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鍾雯。雖然他心裡很恨,但爲什麼還忘不掉呢?
又一陣風吹來,腦子清醒了很多。想起那天在百貨城外面,她穿着單薄的衣服等了自己幾個小時。見面之後,她竟然告訴自己:“等待是一種幸福,原來我可以很幸福的。阿昊,以前不管什麼時候總是你在等我,可是以後,我也會等你的,一直一直……”
鄭昊鼻子突然一酸,有些液體在流動,他猛力的吸了回去。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只覺得很酸很痛。她爲什麼要這樣對待他?她真的爲了權力和金錢可以出賣身體和靈魂嗎?
鄭昊心裡像堵着一樣難受,顫巍巍地逐漸蹲在地上。如果那顆心臟不是自己的該多好,那樣就不會有疼痛的感覺了!
他的眼睛有了些溼潤的氤氳,鼻子又不爭氣地痠麻了。
正在他摩擦着雙手爲自己取暖的時候,一輛熟悉的車子開了過來。鄭昊認得,這是秦可芳的車子。在燈光的照耀下,他果然看到車廂裡面坐着兩個人,除了在駕駛座上的秦可芳,另一個則是自己瘋狂尋找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