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毒蛇求見。”白衣男子在門外恭敬的詢問。
於是裡面傳來三聲摺扇敲擊桌面的聲響。外面顫慄跪着的人聽到聲響,連滾帶爬的進了屋。
“考慮的怎麼樣了。”一襲白衣的男子,背對而立,悠悠的搖着摺扇。銀灰色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一隻黑白相間的大雕,靜靜的偎在他的腳下。
“我……願意效勞殿下,只求殿下不要爲難我的妻兒。”
話剛落,他就被一股外來的內力震出了屋。只覺胸口悶悶的,並無受傷,看來力道掌握的恰好。
白衣美男子進屋關上門,問到,“這毒蛇在江湖上名聲並不好,現在又成了親有了軟肋,殿下爲什麼執意找他去對抗暗宮門。”
勾起邪惡的嘴角,溫柔的撫摸腳邊的雄鷹,笑而不語。
名聲的好壞對於他來說,無關緊要,他只是需要他們的命,能讓暗宮門在江湖上失信的機會。
暗宮門,短短數年就從一個破落的小幫派茁壯成江湖上威信頗重的一大門派。他們神出鬼沒,就連一個小人物也沒人有機會看到他們的摸樣。
聽說幾年前,連朝廷都束手無策的邊境騷擾軍隊,一眨眼之間在他們的劍下化作塵土。這對他來說,是個棘手的麻煩。
“惜月,賀禮都準備好了嗎。”看來王宮是不得不去了。
“殿下難道真要娶了那小丫頭?”白衣美男子驚愕的收回踏出去的腳步。
“既然是太后和皇上的美意,我怎好拒絕?”嘴角流淌着若有若無的淺笑。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惜月憂心的蹙了眉頭。
男子伸伸懶腰,“最有利的棋子做了皇后,我們別無選擇。”
惜月若有所思,“真是可惜。”
“殿下好好休息吧,我去準備賀禮。”惜月說完便出了屋。
她真的只是棋子嗎?或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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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天空,被薄暮侵染,演繹一種朦朧的美。
大廚們都不見蹤跡,古代的食材我只知道燕窩和人蔘可以大補。
小竈上燉着什麼,陣陣飄香。掀開來纔看清,既是燕窩。看來連老天都在幫我。
小心的把燕窩倒進碗裡,潔白的形狀像棉花糖。
拿出手絹沾溼,包着燙手的碗。
“欣欣,醒一醒。喝完藥再睡。”我扶欣欣坐起,讓
她舒服的靠在我身上,謹慎的不碰到她的傷口。
“小姐晚膳時間到了,我去給小姐傳膳。”說着就要下牀,差點打翻我手裡的燕窩。
“你傷還沒好,我可以自己去吃,你別勉強了。”我把燕窩慢慢的送進她的口。
“這是什麼藥?好好喝。”
“那就乖乖的把藥喝完。”
我怎麼能告訴她,這不是藥,而是貴妃們才能吃到的燕窩。
御膳房內。
一羣大廚和丫鬟跪在地上連聲乞求。
“茹妃娘娘饒命,奴才(奴婢)們去後面查看皇上的晚膳材料準備好沒,一回來就發現給娘娘燉的燕窩不見了。”
“一羣沒用的狗東西!”茹妃狠狠的給了玩忽職守的奴才們幾個耳光。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炎烈一直靠在御膳房的拐角處觀看着。
被那羣老奸巨滑的大臣奏上來的摺子擾了心神,前朝不肯歸順的那些老臣,在自家被殺害,吊在城門外的屠場。你一言他一語,到頭來也沒個解決方法,索性出來散散步便看到曲兒焦慮的走過,這才尾隨而來。然後看她進了御膳房,端着一碗應該很燙手的東西偷偷摸摸走掉了。
他也看到了屬於她的笑,有着濃重的縱容。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個角落站了多久。直到被御膳房裡傳出來的哀求聲喚回了神。
“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跪着的奴才們顫抖的幾乎貼在了地上。
茹妃的心裡警鈴大作,也迅速的跪在了地上。“皇上吉祥!”
“這御膳房何時變的如同鬧市了。”
“皇上……臣妾想皇上日理萬機,經常熬夜怎麼行?便讓這羣奴才燉着燕窩給您補補身子,誰知他們既然把燕窩燉丟了。”聲淚俱下的控訴,任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原來那碗是燕窩。炎烈已經明白了。
“朕不知道那是愛妃的心意,既讓人給皇后娘娘送了去,愛妃再替朕燉一碗吧。”炎烈走出御膳房,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臣妾知道了。”茹妃恨恨的抓緊了衣角。
殊不知她們的皇上,此時臉上掛着冷漠的笑,等待着一場熱鬧開幕。
“皇后娘娘,我是如玉。”
我打開門,如玉站在院子裡,眼淚轉動着不肯落下。
“怎麼了?”我走到她身邊像那日一般,蹲下來抱着她。
“母后說明天契丹王子要
來接我,我不想離開王宮,離開皇兄和您。”隱忍的眼淚最終落下來。
“我們能怎麼辦呢。”我嘆口氣,諸多的不願誰會在意呢。我從來不曾想要進入王宮,可是現在我就在王宮內,甚至做了後宮主母。我們沒有選擇,如同孃親說的,我們沒辦法去改變,就只好去習慣。
“皇后娘娘不開心嗎?”如玉擦乾眼淚認真的看着我。
“對我來說,大家還平安,還有機會看一樣的天空,就足夠了。”
也許是理解了我的話,如玉點點頭安靜的靠在我的懷裡,我們看的也是同一片天空。
短暫的寧靜被茹妃的到來打破。
“姐姐可是在生茹兒上次的氣?”茹妃楚楚可憐的看着我。
我不語,她這又是演的哪出。
“上次在那麼多妃子的面前掌箍姐姐,自覺太過分,特來賠禮道歉。”
我盯着小玉托盤裡的碗,猜想她們到底想幹嗎。
兩步的距離,小玉突然停了下來,我警覺的後退了幾步。
“皇后娘娘,這是皇上特意命奴婢送來的燕窩。”
我把如玉拉到身後,並不去接。
小玉諷刺到,“娘娘不敢麼,這可是皇上和我家娘娘的好意!”
我把如玉向後推了推,走上前。接就接,一碗燕窩難道還能吃了我!
我伸手,小玉的手也往前伸來,碰到托盤了。我曲起十指去握托盤,托盤的邊角卻突然斜開來,燕窩迎面撲來,濃郁的香氣在鼻尖縈繞。
“茹妃娘娘你對皇后娘娘做什麼!”如玉衝到我的跟前,努力的踮着腳尖擦拭衣服上滴落的液體。
茹妃無辜道,“臣妾可什麼都沒做呢。如玉可別冤枉了人家。”
她的確什麼都沒做,她和炎烈一樣扮演着局外人。
“請茹妃娘娘離開皇后娘娘的寢宮,這裡不歡迎你!”
如玉的衣袖也沾上了燕窩的殘渣。
我捏捏她的臉,“如玉,我們進屋了,免得一會惹來了蒼蠅。”
“嗯!最討厭嗡嗡叫的蒼蠅了!”
豈有此理!茹妃憤憤不平道,“如玉那丫頭什麼時候和她那般要好了,處處向着她。”
小玉趕忙上前討好,“定是王后狡猾多端的用什麼辦法討取了公主的心。”
茹妃站在金鑾殿前,想了想,才說,“這事不要讓皇上覺察到了。”
“奴婢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