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養成記 023
原靈均和齊蓁蓁站起身來,趕緊的從外面把那些卷宗都抱了進來,每人一份,開始認真的再次查看起來。
在衙門裡時,原靈均和齊蓁蓁已經很認真的翻查過這五位死者的背景資料,但是,都沒有共通點。
他們當中有漁民、樵夫、讀書的秀才和地痞流氓,還有一個甚至是地主家的獨子。他們生活在沂城的不同地方,生活圈子從來沒有交集,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五個人。
原靈均也曾想從他們最後一餐查起,但目前唯一能確定的,漁民的最後一餐是在自家吃的,而那個地主家的獨子是在青樓吃的,一個在北,一個在南,所吃的東西也不完全一樣。
剩下的三個人,樵夫是從山裡打柴回來後,突然暴斃在大街上。秀才在沂城菜市場殺豬攤子旁邊擺了把椅子,替人寫書信。殺豬的屠夫說他收攤子時,秀才也在收攤子,但第二天就發現他撐死在城門口。至於那個地痞流氓,整天神出鬼沒的,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用了飯菜,反正他的屍體是在茅廁邊發現的。
“漁民的肚子裡有魚……地方家獨子的肚子裡也有魚……”齊蓁蓁翻着檢屍報告邊看邊說:“樵夫……秀才和那個小混混,他們的肚子裡也有魚!”
原靈均搶過驗書報告又看了一遍,仵作所出具的驗屍報告上,與齊蓁蓁所查的一模一樣。
原靈均不禁責怪起她來:“你怎麼這麼馬虎,竟然沒有發現這點。”
“沂城除了有沂河,還有與之貫通的六條運河。每一個沂城人,都特別愛吃魚。他們都是本地人,每天吃魚很正常,蓁蓁沒有發覺,也是情理之中。”宇文如鉞拍了拍原靈均一下,替齊蓁蓁辯解。
宇文公主怕齊蓁蓁會不高興,也替她說話:“就是就是,我這麼不愛吃飯,都會吃魚丸!他們喜歡吃魚,有什麼稀奇。”
原靈均見他們都在維護齊蓁蓁,輕輕的用肩膀拱了她一下。齊蓁蓁也不好意思當着他們的面生氣,矜持的笑笑,便不再計較了。
宇文如鉞將卷宗重新收了起來,說:“你們都沒有休息,趕緊回去吧。明天天一亮,靈均,你陪我去衙門走一趟,把漁民的妻子和青樓的老鴇都叫來,我有話再問。”
原靈均點頭說好,便和齊蓁蓁各自回去休息了。
宇文公主打着呵欠,摟着宇文如鉞重新躺了回去。她死死的摟着他,不肯放手,生怕他會突然不見。宇文如鉞很是享受,用被子將他們緊緊裹住,安然睡去。
第二天天一亮,宇文如鉞醒來了,宇文公主也跟着醒來。他穿衣,她跟着穿衣,他洗漱,她也跟着洗漱,就像一隻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邊,片刻不分離。
“乖乖是不是想跟着哥哥去查案?”宇文如鉞簡直就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一看到她笑得狡黠,就知道她有求於自己。
昨晚他們說案子說得起勁,她可是一句話都沒有漏掉,平時愛睡懶覺的她突然的這樣勤快,無事獻殷勤,肯定是在打這個案子的主意。
她知道宇文如鉞不會讓她輕易涉險,所以也不開口提要求,睜着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嘟着小嘴,跟着他的屁股後面,如影隨行。就連吃早飯的時候,她都異常聽話,給什麼吃什麼,吃完還乖乖的自己抹嘴洗手,然後乾乾淨淨的站在他的面前,伸手要他抱。
“都十歲了,還要抱?”原靈均笑話宇文公主。
宇文如鉞纔不上當:“哥哥有要事要出去辦,不能帶乖乖。”
大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一下,還沒有眨第三下,豆大的淚珠子就簌簌落下。紅蘋果似的小臉蛋上,全是淚痕,哭得無聲,卻很動人。
“唉,好吧,帶你去。”宇文如鉞立刻舉手投降,他剛答應下來,宇文公主就止住了淚,跑進屋裡,背上一個小包袱,整一個要離家出去的模樣。
宇文如鉞哭笑不得,打開包袱一看,裡面有銀子,有零食,還有幾件衣裳,最可笑的是,她把垂耳兔也包在了裡面。
“乖乖,我們只是去衙門審問幾個人而已,連城門都不出,你背上這些幹嘛!”原靈均搖頭。
別看她整天待在德明侯府特麼的乖巧,原來只要一聽到能和宇文如鉞出門,她就準備好了可以在外面流浪三個月的裝備,甚至還帶上了新寵物垂耳兔。
爲了能出去玩,她連被它咬的事,都忘記了。
宇文如鉞見宇文公主固執的要背上這個小包袱,也不攔她,但他還是向她提出了一個要求:“你去門口,把老叟和魚娘叫上,他們陪你去,你才能去。”
宇文如鉞想着,假如有什麼問題,憑着老叟和魚娘,必定能保其平安。原靈均卻不明白,一對賣豆腐花的老夫少妻爲何要去。
但這是宇文如鉞的命令,他也不反對。
不一會兒,老叟和魚娘關了豆腐攤,帶着宇文公主和宇文如鉞一起去了衙門。
胡相國和嶽中尉早已經衙門等候,他們在堂前審問時,老叟和魚娘帶着宇文公主則在堂後悄悄聽着。
宇文公主抱着垂耳兔,嗲聲嗲氣的跟魚娘說昨晚自己被它咬傷手指的事。老叟和魚娘一邊陪着她說話,一邊認真聽着外面宇文如鉞的審訊,很快就大概的瞭解了案子的始末。
“魚姐姐,沂河裡有多少種魚啊?”宇文公主突然問她。
魚娘掐指一算,很肯定的說:“本地魚種有二百四十六種,通過運河進入沂河的魚種,有一百二十七種。”
“乖乖,告訴爺爺,加起來,有多少種?”老叟巴巴着臉來湊熱鬧。
魚娘愛理不理的撇過頭去,宇文公主低着頭,一邊玩着垂耳兔,一邊奶聲奶氣的回道:“爺爺真笨,難怪魚姐姐不喜歡跟你說話,一共有三百七三種啦。”
老叟碰了一鼻子灰,卻很開心,諂媚的笑着誇宇文公主聰明。
魚娘覺得奇怪,問宇文公主:“乖乖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哥哥在查案子啊,他想知道五位死者肚子裡的食物有沒有相同之處。蓁蓁姐說他們都吃了魚,可是不知道是什麼魚。哥哥現在審問他們,不就是想問清楚,那兩位死者是不是在臨死前吃了同一樣東西。如果能查出,是不是同一種魚,那種魚在哪裡有賣,不就能幫上哥哥了。”宇文公主自言自語,卻說得頭頭是道。
魚娘和老叟互換了一下眼神,彼此之間無聲的交流起來。
魚娘問老叟:“不如我幫幫他們吧。”
老叟搖頭:“顏卿和阮阮回佛牙山時特地交待過,除了保護小公主,不許多事。如果我們在人間做了太多事,改變了事情應該發展的方向,會遭天譴的。”
“可是,我們幫忙鋤殲除害,是善事!”魚娘氣得衝着老叟擠眉弄眼。
老叟依舊不爲所動:“世間的悲歡離合,無論是好是壞,都不是我們能干預的。我們只要看好小公主,就行,不能暴露我們的身份和能力,更不能影響沂城的一切。”
魚娘嘆氣。她看得出來,宇文如鉞因爲案件沒有進展,已經影響到了宇文公主。她雖然只有十歲,但事事依賴宇文如鉞,他的悲喜已經嚴重的影響了宇文公主的情緒。
魚娘真得很想幫宇文公主,可是,老叟說的也有道理。他們是神仙,是妖,如果事事插手,會改變冥冥中註定的一切。這個,是天庭所不能容忍的,也是亙古不變的法則。
“乖乖,查案子是大人的事,你不用擔心,你的宇文哥哥肯定能破案的。”魚娘正安慰着宇文公主,她手中的垂耳兔突然掙脫了她的懷抱,跑到了公堂之上。
宇文公主心急如焚,急忙追了出去。公堂上,跪了一地的人,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嶽中尉和胡相國不但把漁夫一家抓來問話,還把整個青樓的姑娘也抓來了。
宇文如鉞的臉色很難看,他原本低調點查問,胡相國和嶽中尉的這個舉動,分明是故意把事鬧大,弄得沂城人心惶惶,有利於他們暗中散佈謠言,影響沂城治安。
如此一來,夏翼遙又可以藉此發難。就算不能撼動宇文如鉞在沂城的根基和地位,但對他的聲譽,也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宇文公主冒冒失的跑出來,正哭得一地的青樓姑娘們立刻停止哭聲。宇文公主好奇的看着他們,抓起腳邊的垂耳兔,快步來到宇文如鉞的身邊。
“乖乖,怎麼了?”畢竟是公堂,宇文如鉞不能待她太過親暱,只能把她拉到身邊,輕聲問她。
宇文公主湊到他耳邊,把垂耳兔跑出來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堂下跪着的人羣,小聲問宇文如鉞:“哥哥,他們都做錯事了嗎?爲什麼要跪在地上,還哭的這麼傷心。”
“你們都起來吧。”宇文如鉞沒有解釋,直接吩咐他們都起身,然後,拉着宇文公主,要把她帶回到堂後。
老叟和魚娘都站在不遠處,衝着她揮手,示意她快點過去。
宇文如鉞牽着她,慢慢的往堂後走去。突然,宇文公主問他:“哥哥,乖乖記得爹曾經教過乖乖,說雁過留聲。如果大雁從天上飛過都會留下聲音的話,那麼一個人無論去了哪裡,都會留下痕跡的,對不對。”
“是的。”宇文如鉞聽完有所觸動,他低頭看着宇文公主,突然笑了起來,問她:“乖乖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嗎?”
“漁夫每天都會有自己的生活規律,那個地主的兒子身邊肯定有小廝跟着。如果能畫出一個路線圖來,把他們臨死前去的地方都標註出來,就算有空白區也能猜出大概。哥哥既然知道他們臨死前都吃了魚,現在我們只需要知道,他們在相同的地方吃了相同的魚,就能找到他們的共同之處。”宇文公主啃着手指,慢慢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其實,昨晚她聽到宇文如鉞和原靈均他們的對話之後,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她希望宇文如鉞能快點破案,這樣就會有更多的時間陪她玩。
宇文如鉞聽完她的話後,猶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他伸手將她抱了起來,也不管堂下那些人有多麼驚訝,用力的在她臉上親了兩下,這才把她交給了老叟和魚娘。
老叟和魚娘早已聽到宇文公主剛纔說的話,兩人對視一眼,欣慰的笑了。
剩下的審訊,因爲有了明確的方向和目的,變得容易了許多。宇文如鉞和原靈均、齊蓁蓁三人,分別把五位死者的親人和朋友以及相關人員都召集到府衙,詳細的詢問了他們日常生活起居規律,以及死前所做過的所有的事。
每人手裡一張沂城地圖,根據所獲得的消息,開始畫出了路線圖。
所有的死者,死前均無人知覺他們去過何處。但有了平時的數據做參考,再根據街道和建築的分佈,很快,找到了他們五人共同交叉的一個點,那就是沂河與六條運河相彙集的沂河碼頭。
沂河碼頭是沂城最爲熱鬧的地方,水路四通八達,是沂城經濟最爲繁榮的地方。無論是漁夫、樵夫、秀才,還是地痞流氓、地主兒子,都有可能來到這裡,或者買賣貨物,或者會親訪友,或者到附近的酒館飯館,飽餐一頓。
胡相國和嶽中尉見宇文如鉞僅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取得了關鍵性的進展,心中暗自欽佩這位少年聰明睿智。他們對宇文公主,也越發的注意,時刻留心着她。
查完這些,天已經黑了。宇文如鉞帶着宇文公主回德明侯府時,看見街道兩邊都掛上了防風燈籠,猶如熠熠星光,很是興奮。
她走了累,宇文如鉞便揹着她步行。她好奇的看着兩邊的防風燈籠,驚歎它們在夜間是這樣的美麗。
“乖乖,假如你有一天迷路了,記住,沂城無論白天黑夜,都會有燈籠爲你照明,等候你的歸來。”宇文如鉞走着走着,深有感觸的說出了他的良苦用心。
可惜宇文公主太小了,她不解的歪着腦袋看了一會那些燈籠,摟着宇文如鉞的脖子,撒嬌說道:“乖乖要一輩子和哥哥在一起!乖乖纔不會離開哥哥呢。”
宇文如鉞苦笑,但他不能讓她看見自己的悲傷。
還有五年,等到她及笄之年,她就會恢復所有的記憶和她自身所帶的靈力。到那個時候,她肯定會回佛牙山,看望她的親生母親。她的真身是蒲公英,只有年幼的蒲公英才會乖乖的在這片土地中成長,一旦成熟,風吹麥浪之時,她就會飄散在空中,四處遊歷,過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而他,宇文如鉞,卻不能隨她離開。他有文姒夫人,有德明侯府,有沂城百姓,他身上擔負着太多太多的責任,他必須承擔,所以,他只能默默的看着她離開,只有思念,無法跟隨。
宇文公主似乎感覺到宇文如鉞的低落,她的雙手撫摸着他的臉,小臉蛋靠在他的後腦勺上,十歲的她,淡了奶香,多了清香,鼻息間的溫熱,透過層層髮絲,直達宇文如鉞的腦髓,順着經脈流至百骸。
她的溫暖,小小的,柔柔的,包裹着宇文如鉞。
“你就嘴甜!那哥哥今晚把垂耳兔送到寶音館去,今晚你只許抱着哥哥睡,不許抱它,好不好?”宇文如鉞逗她。
宇文公主一聽他這麼說,警惕的回頭看。看見垂耳兔還在魚孃的手中,這才放心下來。
“哥哥,乖乖想一邊抱着小兔子,一邊抱着哥哥睡!”
“你不怕小兔子咬你的手了?”
宇文公主抿着嘴發愁。她真的很想抱着兔子睡,可是,又怕它會咬自己。
宇文如鉞見她左右爲難,不想讓她難過,便主動讓步:“哥哥替你抱着小兔子吧,你醒來就能看見她,又不用擔心她咬你。”
“嗯,哥哥對我最好!”宇文公主獎勵性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愉快的窩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有宇文如鉞看着垂耳兔,她這一覺睡的是香噴噴的。但是天一亮,宇文公主就立刻醒來,繼續跟在宇文如鉞的屁股後面打轉轉。
宇文如鉞知道她是想跟着自己去沂河碼頭,那裡龍蛇混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雖說跟着他,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可是宇文如鉞害怕自己忙着查案,顧及不到她。
文姒夫人也不肯,說大家閨秀在那裡拋頭露面不合適。宇文公主百般不願意,但最後還是眼睜睜的看着宇文如鉞帶着原靈均走了。
這次,宇文如鉞沒有通知胡相國和嶽中尉。
誰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不是來幫忙的,是來搗亂的。
宇文如鉞也不跟他們計較,畢竟,各爲其主,爲難他們也沒意思。夏翼遙有心針對他,就算把胡相國和嶽中尉趕走又能如何,到時候,他還會再派其它人來。
與其把矛盾激化,不如綿裡藏針,笑裡藏刀。
清晨的沂河碼頭已經是熱火朝天,工人們在搬運貨物,附近的小攤販也是生意興隆。沂河碼頭邊停滿了大船小舟,有運客,也有運貨的,還有專門捕魚,當然也少不了畫艙。
宇文如鉞和原靈均一起,按照他們畫的路線路,重新走了一遍。
漁夫有一條破船,每天打漁完了後,都會在天亮的時候,把魚送到沂河碼頭進行交易。交易結束後,他會在光漁船上休息休息,或者和他的兄弟朋友小酌兩杯,或者跟周圍的人聊聊天,然後再回家。
樵夫砍完柴,也經常會來這裡賣柴。這裡船上漁民多,吃喝拉撒都在船上,在這裡賣柴火的樵夫,也不少。
沂河碼頭也沂城最大的魚市,秀才有可能會來這裡買魚,痞子有可能會在這裡謀些生計。至於地主的獨子,會到這裡來的最大可能,便是那沂河上飄蕩的五顏六色的畫舫。
畫出路線圖之後,宇文如鉞和原靈均纔打開了視野。這五個人,有着不同的背影和生活,他們之間唯一有交集之處,便是沂河碼頭。
但是,沂河碼頭到底有什麼會令他們把自己活活撐死的東西,要找到,就如大海撈針,毫無頭緒。
宇文如鉞和原靈均整個上午,都泡在沂河碼頭這裡。他們不停的向人打聽,卻沒有任何進展。
“宇文,已經晌午了,太陽怪毒的,不如找家酒館吃點東西,喝杯茶,再查案吧。”原靈均搖着紙扇,平時這紙扇只是用來裝飾耍酷用的,沒想到今天還派上了大用途。
他抹着額頭的汗,不停的扇着。如果不是宇文如鉞在,他早就找一家陰涼舒服的茶館子坐下來,喝喝茶,聽聽小曲,悠閒的過完一天。
宇文如鉞也是大汗淋漓,但是一直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令他很沮喪。他本想再去別處問問,聽到原靈均的話之後,只好同意。
“前面的鴛鴦樓很有名,不如進去嚐嚐他們的糖醋香魚。”說起吃,原靈均真是一等一的高手。
宇文如鉞想了想,同意了:“好吧。”
二人剛準備往前走,不知從何處躥出一個年輕女子。她手裡拿着團扇,一邊扇着一邊笑道:“二位公子肯定是很久沒來沂城碼頭了吧。那鴛鴦樓以前確實很有名氣,但現在,大不如從前了。二位公子如果想嚐嚐鮮,不如來我家畫舫,保證你們吃得滿意。”
宇文如鉞見這女子長得清秀,不像是風塵女子,又看了看她指着的畫舫,不大,但很精巧,不像別的畫舫那樣的俗氣。
最重要的是,那畫舫正停在一片桃花林邊,岸邊有幾顆古樟樹傾斜在水面上,而那畫舫,就停在那片樹蔭之下。
“好,就去你那嚐嚐鮮。”宇文如鉞和原靈均跟着那女子,上了畫舫。宇文如鉞細心的發現,這畫舫還有個名字,叫桃花源。
二人坐下後,那女子便去張羅。
忽然,宇文如鉞聽到岸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蓁蓁姐姐,有魚咬我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