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爲師,終生爲夫 一百九十章 打賞加更 駱駝上的風情
袁鐵軒只是神秘兮兮的笑,賣着關子就是不說是什麼禮物。阮依依琢磨着他在西北混了些年,做大將軍得運籌帷幄,所以比在溪尾村的時候多了幾分心計。
不過他這心計挺討人喜歡的,阮依依很開心,在這裡能遇到故人,還是個會費點心思給自己驚喜的故人,真得很不錯。
“師傅,走吧,我們去西北大營。”阮依依和顏卿素來沒有什麼行李,過着說走就走的生活。樂安城說雖是西北小鎮,但還是在後方,不象袁鐵軒的西北大營,就駐紮在離邊界不過五里路的地方,北面三天一小打十天一小仗的多圖國,西面銘記吳洛宸弒殺愛子之痛的伽藍國,虎視眈眈,只等袁鐵軒稍有鬆懈就會大舉進犯。
這個時候,袁鐵軒敢邀請他們前去西北大營玩耍,沒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是不敢的。
顏卿點頭,拉起阮依依的手就要跟着袁鐵軒離開。柴情傻了眼,看着柴智一個勁的擠眉弄眼,好不着急。
袁鐵軒幾乎每個月都要上門來討債,但從來沒有主動邀請過柴家兄妹去西北大營參觀。柴家每個月都要給一百萬兩白銀給西北大營,卻連大營的帳篷長得是什麼樣都不知道,柴情心裡能服氣嘛!
“袁將軍,請等一下。”柴智終於在柴情的暗示之下開了口:“府上最近又重新趕製了一百件銀袍金甲,正準備送去,既然袁將軍來了,挑日不如撞日,今日就一起送到西北大營去吧。”
阮依依扭頭瞅了瞅袁鐵軒身上的裝配,這才明白爲什麼看得這麼眼熟,趕情柴家不但每個月要給白銀,還要給其實的軍需物資。袁鐵軒身上這套銀袍金甲與柴家護甲兵穿得一樣,想必正是柴家所送的。
袁鐵軒聽柴智這麼一說,回道:“今日來時匆匆,只帶了幾個親信,現在恐怕不能送去大營。不如等我回去,明日安排士兵再來取,如何?”
“說你笨你還真是笨,你沒有人手,我柴家有啊!柴家一百護甲兵,隨便挑三四十個,就能幫你送東西了。”柴情害怕柴智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趕緊的搶先說道:“我和我二哥,幫你押送。”
柴俊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聽說能去西北大營,立刻跳了出來,滿口說好。
阮依依靠在顏卿身邊,歪着頭看這對兄妹,覺得他們確實是親兄妹,唯獨那柴智倒是象從橋底下撿回來的孤兒,與他們實在格格不入。
柴智見阮依依瞅着他,忽然的心神一動,上前將柴俊拉到身邊,命令道:“我去西北大營的這幾日,你看好柴家和生意,還有,把三寶客棧的東西都準備好,派人送去西北大營給阮姑娘。”
說完後,不等柴俊反應過來,柴智便吩咐護甲兵準備運送軍需物質。而他,則與身邊的管家交待了幾句之後,扭頭叫上柴情就要跟袁鐵軒一同去。
可憐的柴俊連哭的機會都沒有,就眼睜睜的看着柴智他們離去。柴情見柴智沒有反對她去西北大營,自然不敢替柴俊說話,只能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歡喜雀躍的跟着跑走。
剛走出柴家大門,阮依依赫然看到,門外站着十頭駱駝,每一頭都是雙鋒駱駝,高高大大,長得特別的可愛。
“嗷嗷嗷!駱駝!我看到了真駱駝!”阮依依以前在電視裡見過駱駝,每次看到它們邁着優雅的步子在沙漠中前行時,都很開心,衝動的想去騎駱駝。
動物園裡也有專門用來拍照的駱駝,但遠遠沒有荒漠的駱駝來得消遙自在,堅強高大,忽然看見門外這一排嚴陣以待的大駱駝,阮依依差點高興的摟着袁鐵軒送個香吻。
袁鐵軒當然得不到阮依依的香吻,但顏卿,免費得到了一個。
“師傅,我要騎駱駝!”阮依依大聲叫着,往最前面那個大駱駝跑去。駱駝身邊的僕人立刻命令駱駝跪下,阮依依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抱着駝峰兀自吃吃笑着。
柴智看着阮依依孩子氣的一方,嘴角微微勾起,堅硬的臉部線條難得的變得柔和。
顏卿怕她摔着,趕緊的跑了過去,與她共騎一頭駱駝。袁鐵軒、柴智和柴情各騎一頭,袁鐵軒所帶來的親信爲成兩隊,一隊騎駱駝隨身保護他們,另一隊則騎馬向前探路。
駱駝的雙鋒之間的位置不大,顏卿坐進去之後,便只剩下巴掌大的位置。幸虧阮依依身材嬌小,整個人就象嵌進了顏卿的懷裡,軟綿綿的窩在他懷裡,纖瘦的背緊緊的貼在顏卿的胸膛,隨着駱駝前行的步伐,有意無意的蹭着他。
袁鐵軒帶來的駱駝比馬高大許多,駱駝站起來時,阮依依才發覺他們離地面特別的高。顏卿一隻拽着繮繩,另一隻手死死的扣在她的腰間,耳鬢廝磨,慢慢的晃盪着,說着悄悄話。
“師傅,一定是你找人通風報信,對不對?”阮依依說完,輕輕的咬了顏卿的耳垂一下,說:“師傅知道阮阮想佛牙山了,所以故意叫袁將軍來看我。師傅知道阮阮不能騎馬,所以特地交待袁將軍帶駱駝來。也只有師傅知道阮阮喜歡騎駱駝,所以明明可以騎馬坐馬車到西北大營,卻捨棄這些常用工具不用,偏偏找來這麼漂亮的駱駝給阮阮騎,對不對?”
顏卿不置可否,只是問她:“阮阮喜歡嗎?”
“喜歡!”阮依依當然喜歡,她幸福的,彷彿地球是爲她而轉,就連駱駝擡腳邁步的節奏,都特別的順她的心。
顏卿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低頭,覆在她的紅脣之上,綿長深吻,旁若無人。時間悠長,卻抵不過情人間的一個親吻,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顏卿才結束他的肆虐,阮依依的身體早就軟成了一灘水,柔若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裡,紅着臉蛋,闔着眸子,安靜的傾聽着顏卿堅定又溫柔的心跳聲。
袁鐵軒似乎早就習慣了他們兩師徒不分時間地點溫柔,一提繮繩?,發出指令,他所騎的駱駝快步向前,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柴情看得臉紅心跳,怪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夾緊駱駝,趕到前面,無聊的與袁鐵軒攀談起來。
柴智一直默默的走在隊伍的末端,他只能看見顏卿的背影,但他知道此時顏卿懷裡的小人兒肯定正在撒嬌,與之溫存。柴情騎着駱駝往前跑前,曾戲謔的問他是不是很羨慕,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柴情跑到袁鐵軒身邊時,柴智才明目張膽的直視顏卿他們。
柴智生性爲人清高自傲,他不似顏卿那樣,傲得平和親切不易察覺。他承認自己只是個凡夫俗子,他的出生就註定了他高人一等,所以傲得直截了當,傲得無需掩飾。他低調,只是性格使然。
如果要他承認自己羨慕顏卿,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他甚至有時候會替自家的祖先不值,耗盡了一生的感情只爲了守候一個不會愛她的男人,特別是當柴智看到顏卿與阮依依之間的溫情時,柴智偶爾會卑鄙的懷疑,他們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樂安城的真正原因。
他不信緣,不信命運註定,他只信自己的實力,以及他親眼所見的事情。
柴情問他時,他不理會。可是,當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他們之間的纏綿時,柴智心底深處不得不承認,他是在羨慕,羨慕顏卿有一個可以令他棄仙爲人的女孩,羨慕他懷裡的女孩是這樣的獨特、天真、聰慧、可愛,羨慕他們之間的感情彌足珍貴到傾盡柴家所有也不可能得到分毫,羨慕他們愛得直接愛得瘋狂愛得不顧世人眼光愛得不需要別人的肯定和承認。
“師傅,癢……嘻嘻……嗯……好癢……”阮依依軟糯的撒嬌聲打斷了柴智的聲音,隱約能看出阮依依在顏卿的懷裡扭動,小小的身軀幾次差點從駱駝上掉下來,都被顏卿撈了起來,固定在懷裡,呵癢癢。
阮依依笑得天真無邪,毫不在意身邊還有別人,只顧着嬌笑低喘。
柴智不自然的回頭看了看護甲兵,他們全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子,被阮依依那嗓音嗲得,個個都漲紅了臉,低頭垂眼,或者抿嘴輕笑。
“看來這些護甲兵還不夠成熟。”這個時候,柴智竟然還能冷靜的想到該如何訓練護甲兵,連他自己都欽佩自己了。
顏卿怕阮依依嫌棄駱駝走得太慢無聊,所以才故意呵癢癢,逗她樂。與她玩鬧了一陣子,見她累了,才收了手,在她耳邊說道:“戴上面紗好嗎?”
“爲什麼?”阮依依他們回到柴家之前就在馬車裡取下了面具,柴俊也沒問她要回去,阮依依一直揣在懷裡。她見顏卿要她戴面紗,便把那人皮面具又拿了出來,說:“師傅是怕有風沙嗎?那阮阮戴這個。”
“小傻瓜,師傅是怕阮阮長得太美,被閒人看去了,師傅會吃醋。”顏卿不擅長甜言蜜語,但他偶爾一兩句話,說得比蜜糖還甜。
阮依依嬌嗔的推了他一下,將人皮面具放了回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面紗,反而把柴智的那塊方帕給搜了出來。
顏卿一見,拿了過來,對着方帕施了個法術,弄乾淨之後,便用那方帕矇住了阮依依的臉,在她的腦後綁了個結。
做完這些之後,顏卿回頭,對柴智笑道:“柴大公子,不如上前來說會話?”
柴智見顏卿邀請他,提着繮繩上前,突然看見自己的方帕正蒙在阮依依的臉上,而她還不自知,正無聊的扯着方帕,卷着角玩,一派天真,嬌憨可愛。
柴智怔住,失神的望着阮依依。被方帕矇住了小臉之後,阮依依只露出雙眼,一對明眸,流光旖旎,黑黑的瞳孔象大大的紫葡萄,圓溜溜的,正無辜的看着他,千言萬語,都在這對瞳仁之中。
阮依依明明對他並無半點愛情,但卻讓看到的人以爲,她是那樣的多情,又無邪的令人不敢褻瀆。長長的睫毛,象天使的翅膀,撲閃撲閃的眨着,許是睜眼看他時間久了,覺得眼睛酸脹,伸手去揉時,特別的用力,看着讓人心疼,真想伸手拉開,小聲的教訓她,不許她這樣蹂躪自己的美目。
果然,顏卿伸手去扯阮依依的手,心疼的訓道:“跟你說了多少便,不能這樣揉眼睛,到時候眼睛紅了,象小兔子一樣怎麼辦?”
“師傅親親不就好了。”阮依依根本沒把柴智放在眼裡,她掀起方帕,撅起嘴就要親顏卿。
柴智面色一僵,立刻扭過頭去,假裝沒有看見。
顏卿見柴智尷尬,心裡跟明鏡似的。他早看見柴智剛纔見到阮依依那一剎那的失魂落魄,越發的篤定,柴智對阮依依的感動,不只是心動和欣賞。這種不易察覺的情愫,只有男人才能理解。
顏卿伸手用方帕蓋住阮依依的臉,故意繃緊臉,兇她:“又沒有分寸了!聽話,坐好!”
阮依依何時會這般聽話,見顏卿真兇她,一撅嘴,看到柴智正尷尬的扭着脖子看另一個方向,便把火氣全撒在他身上:“你幹嘛不看我?!我長得很難看嘛!你今天才認識我啊,知不知道這樣很傷人!”
柴智憑白無故的被阮依依一頓搶白,竟被她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顏卿見柴智第一次看阮依依耍橫使蠻,竟被她唬得沒有聲音。堂堂柴家主事人,竟變得這般沒有出息,不禁笑了。
顏卿一笑,柴智纔回過神來。他無奈的搖搖頭,不與阮依依一般見識,只是看着顏卿,好象在探究他的深意。
顏卿佯裝不知,專門挑些沒油沒鹽的話題與柴智閒聊。阮依依見他們都不理她,說得又是些讓人打瞌睡的話題,整個人都蔫了,整個人懶洋洋的窩在顏卿懷裡,但因爲是背對着他很不方便,又開始鬧脾氣,想反過身來抱着顏卿,與他面對面的坐着。
顏卿被她鬧得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好依了她。阮依依輕若紙片,顏卿將她舉起,在半空中反了個個,然後再把她安放好時,阮依依很自然的雙腿盤腰,兩人如同觀音坐蓮,面對面的抱在了一起。
這回,連柴智的臉都紅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當然知道這個姿勢在閨房之中的含義。如今,他們兩人心胸坦蕩的,青天白日,在大庭廣衆之下用這個姿勢同騎一匹駱駝,真正是太過豪放。
阮依依纔不管,舒舒服服的坐好後,就開始閉目打盹。
顏卿見柴智很是爲難的樣子,便挑了個話頭來轉移他的注意力:“柴家爲何每月都要給袁將軍一百萬兩銀子?難道是柴家在負責西北大軍的軍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