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三章 求訂閱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牛嗣鄲見柴情光明磊落的跟自己對話,一點都不藏着掖着,就象強盜搶劫之前先送你一錠銀子,告訴你,我要搶劫了你快點跑。
如果這話讓柴俊來說,牛嗣鄲還能挖苦一番,或者假裝聽不見不理會。可是,現在是柴情,一個嬌滴滴的柴家三小姐,正嘟着紛嫩嫩的脣,罵人的時候,都帶着桃花般的香氣。
色迷迷的牛嗣鄲看着她直流口水,哪裡還會生氣,連話都忘了回。
柴情說這話時,大家的畫舫,都不知不覺的來到了玄水湖中央。
玄水湖中央有座天然形成的,不過兩百平米大小的石島。說是島,其實就是幾個突出水面的石頭連在一起,其中一塊比較平整,高高的聳立在湖面之上,象個戲臺。
五年前,樂安城的縣老爺也不知被哪位高人指點之後,頒下一紙官令,所有來樂安城唱戲的戲班子,都必須來這島上唱戲。久而久之,每每遇到好天氣,這石島之上,便安排不同的戲班在這裡吹拉彈唱。
柴俊說帶阮依依來遊湖,其實就是想帶她來看這裡唱戲。畢竟,在這樣獨天得厚的地方,坐在畫舫之上,欣賞着湖光山色,聽着四面八方不同派戲的戲曲,一日彷彿神遊天下,也是難得的享受。
當柴家畫舫到達這裡時,石島的四周早就圍滿了畫舫,大大小小,全是一方富甲貴胄的畫舫遊船,將已搭好戲臺的島圍得水泄不通。柴家有專用的停泊位,所以畫舫剛到,就有專人拉縴落錨,固定畫舫。
島上,已有戲子化好妝穿着戲服,正咿咿呀呀的吊着嗓子,只等吉時一到,就開鑼敲鼓的開始大唱特唱。
等開戲是件非常無聊的事,畫舫上的主人都已安坐好,只等開鑼。忽然的,聽見柴情輕脆的嗓音,便紛紛探頭看來。柴俊見時候差不多,與柴情唱起了雙簧,根本不給牛嗣鄲機會搭腔,你一句,我一言的,把剛纔牛嗣鄲故意撞毀柴家小舟的惡行昭告天下。
四周中一片譁然,誰都知道牛家有個惹事精,也知道牛家覷覦柴家的榷酒權,總想挑事,趁機奪取這眼紅的榷酒權。所以,牛嗣鄲總是三天兩頭的來找柴家麻煩,柴家爲了和平隱忍至今,不想硬碰硬,畢竟兩虎兩鬥必有一傷,這個不符合柴智的經商原則。
牛嗣鄲見柴俊他們“惡人先告狀”,已經先行贏得了民心,當下也着急,用事先想好的說詞搪塞過去。就在雙方各執一詞時,阮依依推了柴情一下,手指頭悄悄的指了指邊上。
柴情側身扭頭一看,樂安城縣老爺的畫舫就在他們船邊。
在房間裡商量對策時,柴情就告訴過阮依依,只要這裡開戲,縣老爺一定會來。因爲縣老爺新納的小妾是個戲迷,只要是戲,管它京劇評劇秦川劇,每場必來,來了必定排場。
小妾年輕漂亮,縣老爺當然不敢讓她獨自出來拋頭露面。反正縣衙也沒有事做,所以每次整個縣衙只留下兩個捕快看門,剩下的全跟着縣老爺和小妾來這裡,美其名曰,負責玄水湖湖面及石島的安保。
阮依依聽到這件事後,特別的感興趣。當她得知柴家的專用停泊位與縣老爺的停泊位是兩隔壁時,便更加歡喜。只要有這個糊塗父母官來做見證,柴家只管壓住牛家鬧,不怕牛家有多牛。
柴家有錢沒錯,但有時候,官會比他們更有威信。
“牛屎蛋,今兒是無憂國第一花旦來唱戲,我們柴家特地帶了煙花來助興。這裡畫舫多,你總跟着我們下風口,小心待會煙花落在你畫舫上,把你家的畫舫給燒了。”柴情說完後,擰着身子往縣老爺的畫舫那邊靠了靠,說道:“縣老爺,您說我說得對不對?”
縣老爺一看到柴家和牛家的畫舫,就一個腦袋兩個大。但是,現在裡三層外三層的畫舫,躲也躲不掉。柴情又指名道姓的找他,就是現在跳下去淹到湖水裡,也來不及。
顏卿扭頭看縣老爺,見他面露死灰,不禁覺得好笑,在旁幫忙解圍:“三小姐,縣老爺是來休息的,你怎麼能騷擾縣老爺呢。”
縣老爺感激的看了顏卿一眼,他覺得,自己昨天見他第一眼起,就發覺,這裡面,只有顏卿最講道理。
柴俊知道現在是開始唱雙簧的時候了,他上前,拉着柴情說道:“就是,別打擾縣老爺。我們已經跟牛公子說清楚了,待會要放煙火。他若不離開,萬一真得讓畫舫燒着了,也與我們無關,是吧。”
柴俊說最後一句的時候,下巴衝着縣老爺揚了揚,神秘兮兮的笑了一下。縣老爺看着,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想假裝不清楚,又不敢,只能含糊其詞的哼哼兩聲。
顏卿得寸進尺,拉着阮依依,上前對着縣老爺行禮之後,難得恭敬的說道:“多謝昨天縣老爺秉公判案,在下與小徒才能在這畫舫之上與縣老爺再次偶遇。馬上就開戲了,我們就不妨礙縣老爺看戲,煙火無眼,想飄哪就飄哪,難不成還請縣老爺來命令煙火往哪飛嗎?”
縣老爺活活的象被塞進了一個囫圇雞蛋,卡在喉嚨裡,說不出話來。
牛嗣鄲見柴家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給縣老爺施壓,也想跟着說上兩句,張張嘴,才發覺自己沒有他們牙尖嘴俐,什麼話都被他們搶去說了,自己只能傻愣愣的站在自己的畫舫上,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的僕人搬來桌椅板凳,擺上香茶零食,各自落座,準備開始看戲。
“少爺,怎麼辦?”牛家的船伕上前討主意。他們已經卡在畫舫之間,進不得退不了。前面是柴家的大畫舫,後面則是晚來的別人家的畫舫,都保持着三尺左右的距離下錨,穩定好畫舫,將甲板上擺上傢俬,泡好茶水,翹起腳就等着開鑼唱戲。
牛嗣鄲現在才明白,爲什麼柴情剛纔會向他示警。原來,她早就看準了後面有畫舫跟來,故意跟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當他想清楚了,準備撤退的時候,已經被擠在裡面,進退兩難。
牛嗣鄲氣得直拍欄杆,他一咬牙,恨恨說道:“擺桌,爺我看戲!我就不信這煙花還長了眼,專門落在我牛家畫舫!”
下人們聽到牛嗣鄲的吩咐之後,在二樓也擺上了桌子,供着酒水讓牛嗣鄲聽戲。
柴家畫舫因爲擠在島邊,前面沒有其它的畫舫遮擋,所以他們都坐在一樓的甲板上。阮依依把腦袋擱在顏卿的肩膀上,慵懶的張着嘴,只等着顏卿喂吃食。
阮依依以前不愛看京劇,總覺得他們拖着嗓子,卻聽不懂他們在唱什麼。以前,還能看電視上的字幕,大概瞭解一些劇情,但到了這裡來後,每回聽京劇,都特別的折磨人。注意力必須調度集中,卻聽每一個唱腔和咬字,次數多了後,竟聽出些門道來。
這次,在石島上唱的,是京都的一個有名戲班子。阮依依在京都時,反而沒聽過他們唱戲,卻沒曾想到,在這遙遠的大西北,聽到這字正腔圓的京腔。
聽着聽着,思緒不禁飄遠,她想起了還在京都的安樂坊,那裡有王仕青坐鎮,應該能維持下去,可以幫助很多窮人。王仕青是不是該娶媳婦了?王太醫指望他光宗耀祖,他已經做到,但開枝散葉這麼重要的事,他是不是也完成了?還有木根楊,幾年沒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是那樣健康。乞丐幫在這裡似乎沒有設點,不知樂安城的那些乞丐是從哪裡來的,其中有沒有乞丐幫的弟子。項陽的國公府不知是不是被吳洛宸收去又重新賞人了,那花園裡的花草樹林沒人打理,應該是一片荒蕪吧。
阮依依越想越遠,思緒猶如島上的京腔,嘔心瀝血的從丹田唱出之後,被湖面暖風一吹,便飄散在四周。
顏卿能感覺到阮依依的走神,他停下餵食,伸手捋着她的髮絲。突然,阮依依覺得頭皮一痛,有幾根髮絲,竟被顏卿生生的扯下來了。
“師傅!”阮依依小聲抱怨着:“你弄痛我了。”
顏卿怔住,他收回手,訕訕說道:“師傅也走神了,對不起。”
阮依依嫣然一笑,不依不饒的伸手也去扯顏卿的頭髮。今兒顏卿將頭髮都綰成髻,用玉冠束好,被阮依依一扯,玉冠歪了,頭髮也被扯散了一小半。
阮依依本來還嘻嘻哈哈的,當真扯下了顏卿的頭髮後,卻怔住,看着手指間那幾根被她扯斷的頭髮,傻了眼。
“師傅,我沒有用勁,怎麼會……會掉這麼多頭髮?”顏卿掉頭髮不奇怪,奇怪的是阮依依分明記得自己只是假裝扯頭髮,手上並沒有用力,卻這樣輕輕鬆鬆的將他的頭髮給抓下來。
這種事,以前從來沒有過。
顏卿將她指尖上的頭髮一根根的挑了出來,然後輕輕的拍着她的臉,有些難堪的說道:“你以爲師傅才三十歲嗎?師傅都活了五千多年,你再這樣扯,很快師傅就成了禿子。”
阮依依一聽,臉變得緋紅。
顏卿的面相,看上去最多三十五歲,因爲長得英俊,總會讓人覺得他年輕力壯,風華正茂。阮依依偶爾的會想起,他因爲修行,從雪豹變成人身,活了五千多年,比她以前在歷史書上學的有記錄的時間還要長。
忽然的,因爲這幾根頭髮,顏卿重提自己的年紀,阮依依莫名的心虛。她穿越而來,就算把穿越前的年紀算上,也才三十九歲。拿她這年紀跟顏卿的比,阮依依喊他祖先真不爲過。
每日跟祖先在一起膩歪,這感覺,挺怪的。所以,阮依依總是避免跟顏卿提他的年紀,免得自己尷尬,也免得顏卿會覺得自己太老,覺得配不上她。
阮依依無聲的伸手探進顏卿的衣裳裡,隔着薄薄的中衣摩挲着他的胸口,思量了半天,才擡頭湊到他耳邊,悄聲說道:“師傅哪裡老了……昨兒師傅就很勇猛,特別的壯……”
這回,輪到顏卿紅臉。他隔着外衫按住她的手,也低頭說道:“阮阮的力氣也很大,昨兒……很緊……夾得師傅痛……”
阮依依被顏卿調侃得呆在那裡,一張小臉,脹得通紅,跟猴子屁股似的,連頭都不敢擡起來。顏卿見她害羞,憋着輕聲笑,胸口傳來悶悶的笑聲,卻是特別的開心爽朗,安撫的拍着阮依依的背膀,小聲哄道:“以後放鬆點,師傅還能再堅持時間長點……”
阮依依被顏卿逗得恨不得打個地洞鑽出去,她伸手擂着顏卿的胸膛,本來還想嬌羞的罵上兩句,突然,島上咣噹一聲,敲起鐵鑼,上面的人象炸開了鍋似的,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
阮依依扭頭看去,原來這戲唱到了高嘲,正在演一段打仗的戲。戲臺上,幾乎所有的武旦都出來了,舞刀弄槍,翻跟斗,扎馬步,所謂底下十年功全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衆人開始鼓掌喊好,有些大方的主,開始吩咐僕人扔銀子上去。阮依依見柴俊他們看得入迷,都忘了正經事,便踢了他們一腳:“該開始了。”
柴俊如夢初醒,忙不迭的喚來僕人,叫他們拿來賞銀,安排了一個護甲兵扔銀子。
富人之間的暗自輕量,除了在生意上,還特別的喜歡在扔銀上比個高低。投寶活動是如此,捧戲子也是如此。戲臺上的那些當家名旦,哪個不是有錢人家捧出來的,唱一場戲,賣戲票能賺多少,不如一個家眷扔的一錠黃金。
雖然柴情沒有明說,但阮依依早就猜出,在這石島上唱戲,必定是柴智出的主意。這樣,不但給當地人增加了娛樂項目,還給縣衙增加了稅收,還給縣老爺多了一個消遣的地方。
所以,這件事一拍即合,一唱就是幾年,幾乎每隔五、六天就有一場戲在這裡開鑼。
柴家是幕後的推手,無論哪裡來的戲班子,只要想上這島上唱,都得先拜會柴家,得到首肯纔有機會上這島。柴家從中獲利之後,並不吝嗇,他們也從不暗中交易,只管明着扔銀子上去。一來二去,這成了戲班與柴家的小秘密,別人不知道,戲班子卻知道,主動送上一萬兩白銀給柴家,只要能唱一齣戲,柴家少說會扔回五千兩白銀過來。柴家只要一扔銀子,其它富人的虛榮就會開始蠢蠢欲動,紛紛跟着扔銀子。一臺戲唱完,戲班除去所有開支,另外再賺個五千兩,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柴家大刺刺的將白銀全都擺在甲板上,柴情喝口茶,就大喝一聲“賞”,護甲兵便扔一錠銀子。別人家扔的銀子,都是十兩一錠,唯獨柴家,特特的訂製了一百兩一錠的銀子,扔過去,砸在木製戲臺上,咚咚巨響,刺激得其它畫舫上的富貴人家眼紅,就怕被比下去,也跟着扔銀子。
一時之間,金銀象不要錢的土豆白菜,帶着一道道白光金光,紛紛投向了戲臺。
戲臺上的戲子們,唱得更加帶勁。哪怕今天把喉嚨唱破了,也不要緊,這些銀兩,他們可以白吃白喝不唱戲一整年,足夠時間把這嗓子養好。
縣老爺見柴家帶頭賞銀,也笑得賊眉鼠眼的。別人不知道,柴家是知道的,這些戲班子第一要來拜會他們柴家,第二就是要去縣老爺那,談好分成。這戲臺上的銀子越多,縣老爺就分得越多,戲班也願意讓縣老爺從中分一杯羹,這樣,保得平安,大不了再多唱一兩回,什麼錢都回來了。
牛嗣鄲見柴俊他們扔了賞銀,也喚人搬上一大箱白銀。柴家扔一錠,他也跟着扔一百兩,擺明了今天他就是要跟柴家比個高低。
牛嗣鄲這麼做,其實是想讓縣老爺看看他們牛家的實力。牛家從別的渠道打聽到了柴家借島下金蛋的發財故事,想從中插一腳,但苦於對方是柴家,怎麼也撬不動。所以,他們把主意打到了縣老爺身上,這縣老爺是牆頭草,見錢眼開,含含糊糊的就是不給個準信。
牛嗣鄲這次待在樂安城不走,除了想挖柴家牆角插手搶些生意外,另一個原因便是多瞭解柴家的生意,爭取將他們的榷酒權也搶過來。
所以,牛家能多高調,就多高調。只有這樣,才能展現出牛家實力,讓外界對他們有信心,才方便搶生意。
柴情見牛嗣鄲上當了,衝着柴俊使眼色。柴俊拿着火摺子,每碰到唱戲的高嘲處,就點燃一個煙花。鏗鏘有力的唱戲聲,隨着煙花飛天的呼嘯聲,將唱戲的熱潮推向了新一個高嘲。
牛嗣鄲原本還信,這煙火當真只落到他的畫舫之上。他不知道,顏卿是何人,他更不知道,阮依依早就看好風向,算好了距離,只要煙花飛天,隨着風吹,再加上顏卿一點小法術,那些煙花,就能不偏不移的全部落在牛嗣鄲的畫舫之上。
牛家畫舫亂成一團,那些火星象長了眼睛似的,總是落在人的身上,還有窗戶紙上。全都是易燃特別,火星一落上去,就有可能被點燃。
牛嗣鄲手忙腳亂的躲進了房間時,甲板上到處都是人在忙着撲滅火星。阮依依連戲都懶得看了,將椅子搬到另一邊,坐在那裡,看着牛家畫舫哈哈大笑。
牛嗣鄲被阮依依他們笑得很沒面子,強撐着探出頭來,大叫要找柴家麻煩。
柴俊又點燃了個煙花,施施然說道:“我們是來給戲班子捧場的,早就提醒了牛公子,要小心火燭。牛公子不聽,怎麼能怪我們呢。”
牛嗣鄲氣得想找縣老爺做主,卻沒想到,縣老爺早就做了縮減烏龜,躲在畫舫裡面假裝沒有看見。
說來也奇怪,落在牛家畫舫的火星雖然多,但並沒有引起火災。但牛嗣鄲害怕,爲了防範於未然,他調動了所有人力到甲板上,專門守着柴家放煙花,看到火星變滅,倒也沒事。
“人都下去了嗎?”阮依依見煙火一個個的點燃,牛家的人從先前的慌亂到鎮定,有組織的開始實施滅火,便問柴情:“還剩下五個煙火,馬上戲也結束了,在這之前,他們要全部完成。”
柴情正想找人去看看,顏卿凝神聽了一會,小聲提醒阮依依:“他們已經回來了,在換衣服。”
“好!”阮依依拍拍手,很開心的撣撣衣裳,轉頭對柴俊說:“你繼續放煙花哈,我們去把剩下的戲聽完,就準備回去。”
說完,也不看牛嗣鄲在做什麼,一窩蜂的又回去看戲。
就在柴俊放完了最後一個煙花之後,戲臺剛剛唱罷。縣老爺見牛家和柴家沒有鬧事,這才舒了口氣,笑嘻嘻的走出來,與他們打了聲招呼之後,駛船離去。
其它人家的畫舫,也慢慢的駛走。柴家畫舫因爲最靠近島,他們一直等其它的畫舫離去,才慢悠悠的往柴家駛去。
牛嗣鄲不服剛纔被他們捉弄,連聲叫喚,跟在他們身後,想找碴。
阮依依默默的計算着,眼看,柴家大院就在前面不遠處,柴家僕人見主人的畫舫回來,已經打開水閘,準備讓他們入院。
“依依,牛屎蛋的船跟我們太近了,如果這個時候我們進去,他一定也會跟着進來。”柴情看着牛嗣鄲就噁心,假如他跟着進了柴家,就算把他請出去了,也會覺得他弄髒了柴家的湖水。
阮依依胸有成竹的笑笑,抱着顏卿撒嬌:“師傅,你喜歡看別人游泳嗎?”
“喜歡。”顏卿淡淡應着:“不過師傅更喜歡看着有些人被水淹。”
“好啊!那師傅跟我一起數到三,保證能滿足師傅!”阮依依歪着頭衝着柴俊和柴情說:“我們一起數吧!”
說完,他們都來到船尾,看着緊跟而來的牛家畫舫,大聲喊道:“一……二……三……”
就在阮依依喊到“三”之時,牛家艄公突然跑到牛嗣鄲身邊,小聲說道:“公子,大事不好!”
“怎麼了?”牛嗣鄲剛剛還在奇怪,阮依依他們對着他數三下是什麼意思。突然聽到說大事不好,當下心一涼,害怕的問道:“哪裡起火了嗎?”
“不是起火,是……是船底不知何時破了五個大洞!現在水一個勁的往裡灌,最多一柱香時間,我們就要沉船!”艄公都快要哭出來了,這湖水有多寒他們都是知道的,掉下去不凍出病來纔怪。
牛嗣鄲轉身看着柴家畫舫上的阮依依,他忽然明白,剛纔柴家是聲東擊西,故意放煙花,讓他誤以爲他們要燒他的畫舫,令他把所有人都轉移到甲板上。而柴家則暗中派人潛水,將他的畫舫鑿穿,算好時間,讓他們在這不遠不近的地方,孤立無援時,沉船。
“不是還有三艘小船應急嗎?”情急之下,牛嗣鄲開始動腦筋想辦法。
艄公卻很不樂觀的告訴他,那三艘小船也被鑿了洞,根本不能用。
柴情眼睜睜的看着牛家畫舫逐漸往下沉,抱着柴俊仰天長笑。阮依依轉身從剛纔還沒有打賞完的銀子裡拿了幾錠,隨手扔給那幾個潛水鑿船的護甲兵,以示獎勵。
柴家畫舫火力全開,快速的進了柴家後花園。水閘放下時,牛家畫舫全軍覆沒,盡數淹入湖底,湖面上,全是在奮力游泳的人,還有喝了幾大口湖水的牛嗣鄲。
“等等,放小舟下去。”就在畫舫進入了柴家後花園之時,阮依依突然叫停,她指着水面上牛家的那些下人說道:“他們沒有錯,只不過是主子的錯,沒道理讓他們也跟着倒黴。”
柴情和柴俊對視一眼,沒有反對。很快,柴家後花園裡就劃出了三艘小舟,柴俊柴情各領着一艘小舟將牛家畫舫的船伕和下人救起,運送到岸邊,每人打賞了十兩銀子,叫他們趕緊的去買一身乾爽衣裳,再去附近的藥鋪喝兩碗暖身體的薑湯。
衆人得了柴家的銀兩之後,個個都感恩戴德的離開了。有幾個忠心的僕人,欲言又止,看着不遠處的湖面上,牛嗣鄲在上下撲騰,很是爲難。
“你們不必害怕責罰,是我們強行把你們救上岸,又把你們趕走的。如若被追問,只管把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吧。”柴情笑臉盈盈的勸着他們。那些人見柴家的護甲兵都守在岸邊,他們就算有心,也不會給他們機會再跳下湖去救牛嗣鄲,便順水推舟的走人了。
顏卿將阮依依護在懷裡,兩人站在船頭,看着牛嗣鄲連喝了幾大口冰冷湖水之後,還能勉強的將頭撐出湖面來,不禁笑道:“不愧爲江南出生的孩子,水性果真不錯。”
牛嗣鄲想張口罵人,但哪裡還有力氣。他凍得牙齒上下打顫,見阮依依笑得如花似玉,一恍惚,差點又淹回到湖裡去。
阮依依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嘴角揚起,輕蔑一笑:“你以爲我火攻,卻不知道我要你嚐嚐這冰冷湖水的滋味!牛屎蛋,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完,便叫船伕將小舟搖回柴家。
牛嗣鄲見他們並不是來救自己的,大聲呼救,顏卿轉回身去看着他,淡淡說道:“省點力氣,岸在那邊,慢慢遊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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