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從顏卿懷裡擡起頭,怔怔的看着魅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魅然又上前一步,舉起手對着顏卿,說道:“我都答應,但我的底限是,不喊小依主子,最多叫……師姐!”
顏卿立刻伸手與他擊掌,兩人掌心相碰時,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懸在半空,默契的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才放開。
“你不要喊我師姐,聽着彆扭。”阮依依歪着頭對魅然說:“還是叫我小依吧,我更習慣些。”
魅然求之不知,爽快的點頭答應。
隨後,他們又在清風鎮待了七八天,期間,靈鵲飛回來五次給齊濃兒傳話,問他們何時回京都。每次,顏卿都以餘毒未清爲由,拒絕回去。
項陽也託靈鵲帶話,將京都裡的大小事物都說了一遍。靈鵲每次買來清風鎮都說得口乾舌燥,不停的喝水才能將這些所託之言說完。
魅然說到做到,擊掌之後,便跟着顏卿學醫治病,幾乎沒有空閒時間。幸虧他是花精,吃喝拉撒睡都不同於常人,倒也沒有什麼不適應的。顏卿也教得盡心盡力,見花精記憶力極強,便每天一本新醫書給他,要他白天死記硬背,晚上考他醫理,平時則讓他跟着融會貫通。
如此一來,最閒的反而是阮依依。她很佩服魅然的慧根,當年在佛牙山上她半年所學的東西,魅然不過幾日就會了,爲此,顏卿沒少在阮依依的面前讚揚魅然,並以此爲例來激勵阮依依更加努力。
這天,靈鵲又從京都回來,腳上綁了個小竹管。顏卿打開一看,只見是齊濃兒的親筆信,大意無非是要他早些回京都,甚是想念之類的話。當然,她說項陽也是如此,催促他們快點回去。
“師傅,你真得要回去。”阮依依剛躺下去要休息,見顏卿拿着紙條坐在桌前發呆,夜明珠幽幽光芒映得那字體娟秀柔美,所有的思念之情如水如夢,在字裡行間漸漸滲出。
齊濃兒對顏卿有情,這事是勿庸置疑的。雖然貴爲皇后,但每日要跟這麼多女人搶一個老公,也是可悲的。好不容易盼到師兄下山,助她生產,守護皇子,現在因爲瘟疫突然離開這麼長時間,想必她等得也很焦急。
顏卿見阮依依醒來,轉身坐回到牀邊,用薄毯將她裹住,抱在懷裡問道:“阮阮想回去嗎?”
阮依依慢慢的搖頭。京都有她討厭的後宮鬥爭,厭惡的政治較量,恨不得銼骨揚灰的霍家,不願意回憶的渺煙和狗蛋,阮依依真得不願意回去,她只想遠離那裡,讓這一切漸漸淡忘。
“那我們就不回去。”顏卿痛快的做了決定。
阮依依驚詫的看着他,問道:“真的,真的可以不用回去了?”
“阮阮不願意去的地方,師傅也不去。”
“哦哦哦,太好了,我要回佛牙山去!”阮依依高興的光着腳丫在地上亂蹦亂跳,還打開窗戶衝着躺在樹梢上看醫書的魅然叫道:“我們明天回佛牙山去,你同我們一起回去吧。”
第二天,顏卿就帶着阮依依準備回佛牙山。
靈鵲爲難的在阮依依的頭頂上來回跺腳,欲言又止。
“靈鵲,如果你不想回佛牙山,就留在京都吧。皇后娘娘一個人也寂寞,你陪陪她。”阮依依感覺到靈鵲的焦躁,便安慰它:“你如果想我們了,隨時可以回山上來看我們的嘛!”
“不是啦……不是這個原因……”靈鵲在阮依依的頭頂上又折騰了一回,終於飛了下來,落在她的手指上,羞澀的說道:“人家……成家了……”
“哈?”阮依依不可思議的望着靈鵲,和它相處的時間長了,阮依依都忘了它是隻公鵲,應該要找個伴:“真的?是哪隻母鵲?爲什麼不介紹我們認識?”
顏卿聽見,走了過來,問它:“是在國公府花園那棵古樹上做窩的母鵲嗎?”
靈鵲點頭,磨嘰半天才說:“自古都是公靈鵲築巢引鳳,但是她很特別,自己築巢,我覺得她很獨立,所以……”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原來靈鵲談戀愛還這麼戲劇化。”魅然不合適宜的大笑起來,他見顏卿和阮依依似乎都很重視這件事,這才意識到自己笑得不對,尷尬的收住笑容,連忙說道:“恭喜恭喜,喜結良緣。”
顏卿沉吟着,最後說道:“靈鵲,你有苦衷,可以不必跟我們回佛牙山。只是京都危機四伏,不是人人都視你爲聖鳥,怕有人會因爲你會說話而另有陰謀。你要好自爲知,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靈鵲點頭,小聲說道:“她習慣了國公府的窩,暫時不想搬家。我這次回去定當努力勸說,只要她願意,我便即刻返回佛牙山。”
阮依依摸摸它的小腦袋,心疼的說:“靈鵲長大了,要做男子漢了呢。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傷心,知道了嗎?”
兩人叮囑完靈鵲後,見他帶着顏卿的信箋往京都飛走,這才起身離開清風鎮。
清風鎮本就屬於佛牙山山腳餘脈的範圍,上次有項陽幫忙,只花了一個白天的時間就下了山。這次,顏卿有意要考驗魅然的醫術,並不急於趕路,而是每到一個村落就開堂設醫的治人。
這些村落以前就曾受過仙醫恩惠,但見到仙醫本人卻是頭一次。顏卿和阮依依蒙着面紗不以真面目示人,獨留魅然在那裡裝模做樣。
魅然本來就是花精,見多識廣,又跟着顏卿學了幾天醫,再加上頗有天賦,治這些小病小痛的竟也不在話下,三言兩語的不但治好病還哄得那些病人心花怒放,個個跪在他面前嗑頭感謝,直呼仙醫萬歲。
很快,魅然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信心也在最短的時間裡膨脹到極致。回佛牙山的那些日子,他不眠不休的讀醫書練針炙,深更半夜也不管顏卿是否在休息也會破門而入,揪着顏卿問問題。
顏卿見他如此熱情學醫,自當配合。只要不吵醒阮依依,影響她休息,他都一一鼓勵贊同。
很快,他們就到了佛牙山山腳。
“魅然,佛牙山山高路險,你要小心跟着。”顏卿輕功超然,阮依依會御風術,上山並不難。魅然雖然有些能力,但阮依依怕他路不熟會跟丟,特地提醒他。
誰知這魅然還真是狡滑,轉個圈變成一堆花粉,哧溜溜的鑽進了顏卿的乾坤袋裡,然後在裡面甕裡甕聲的說:“我在裡面看會醫書,師傅你們到了山頂,再叫我出來吧。”
顏卿搖搖頭,沒有計較,牽着阮依依的小手,兩人各施本領,往山頂飛去。阮依依體弱,到了山半腰就有些接不上力,顏卿背起她飛到離山頂還有半個時辰路段時,停了下來,將魅然倒出來。
“你跟着我們,先熟悉附近的環境。”說完,便慢慢步行上山。一路上,哪種花開什麼果能入哪味藥,哪顆樹什麼時候抽芽卻是劇毒不能輕易觸碰,哪株小草看似不起眼但卻有救人功效,顏卿都如數家珍,一樣不落的告訴了魅然。
這些都是阮依依熟悉的,她不耐煩再聽一遍,便自己在四周玩耍起來。魅然很認真的一一記下,遇到醫書裡有圖有描述的,還會臨時翻看到下,加深記憶。
原本只要半個時辰的路,顏卿他們走了足足三個時辰。阮依依已經累得直接趴在顏卿背上睡了一覺,再醒來,懸崖上的竹屋就在眼前。
“嗷嗷嗷,到家了!”懸崖與主峰相連的鐵鏈自上次被顏卿砍斷後便再也沒有接回來,阮依依估摸着那距離自己能飛過去,稍稍定下心神,感受到風向和風力後,默唸咒語,使着那御風術,飄飄蕩蕩的飛回到懸崖上。
顏卿一直在她身後看着她飛,見她平安,也跟着落地。魅然不甘示弱,化成花粉藉着風力也飄到了懸崖上。
阮依依一着地,就脫了鞋在懸崖上狂奔。在外面的空地上跑了兩圈了,就衝進了竹屋裡,往竹牀上一躺,就賴着不肯起來。
顏卿讓魅然認清了來懸崖的路之後,便要帶他去別處。魅然一聽,問道:“師傅要我住哪?”
“去樹精靈那裡。”顏卿剛說完,不等魅然問個明白,就被阮依依聽到。她從竹牀上跳了下來,跑到顏卿那裡大聲叫道:“我要去找樹精靈玩!上回捉迷藏,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顏卿拉住她,說道:“樹精靈整日忙忙碌碌的,白天哪有時間陪你玩。你乖乖在竹屋待着,休養幾日,等身體好了再去找他們。”
這邊說完,那邊便對魅然說:“你帶些醫書,爲師帶你去樹精靈那裡。”
魅然一直在旁邊安靜的聽他們兩師徒的對話,對這個陌生的名字很是迷惑不解,見顏卿又要起身帶他走,三步半做兩步跟上,在他身後問道:“樹精靈?那是什麼地方?”
佛牙山到底有多高阮依依不知道,但山半腰上就雲霧繚繞,人跡罕至。佛牙山地勢險峻且物種繁多,人傑地靈,日月精華所聚集之處,因此,成爲了衆多精靈生存的最佳選擇。
顏卿久居佛牙山,除了會給人看病,還自創一派的給精靈治病。這佛牙山上少說有上百派的精靈,幾乎每個精靈都會來懸崖找顏卿幫忙看病。
顏卿說所說樹精靈便是其中一派。
海撥過高的山頂因爲缺氧等惡劣環境,是不可能長參天大樹的,但是佛牙山卻與衆不同。因爲有樹精靈的呵護,佛牙山山頂遍地都是參天古樹,而那些樹,也是他們的窩。
“樹精靈有點石化金的能力,你原身是毒花,除了本身自帶毒性外,還帶着邪氣和戾氣。雖然你現在改邪歸正,但難保以後在受刺激後會失控。我帶你去樹精靈那,就是希望他們能淡化你的戾氣,助你變妖。”顏卿向魅然解釋清楚之後,突然發現阮依依跟着他們,實在是被她纏得沒有辦法,只好抱起她,交待道:“這次你去是有求於他們,千萬別再跟他們吵架。”
“知道!他們跟我吵架又不是爲了別的事,他們覷覦師傅,天天鬧着要到懸崖上種顆大樹當窩,我能答應嘛!”阮依依不滿的嘟囔道:“說什麼,我也不會同意的。”
說完,瞅着魅然看了半天,又說:“魅然去了也好,你這皮囊精靈最是喜歡,你住過去,免得他們總來騷擾師傅。”魅然一聽,剛想拒絕,可是想到顏卿交待的要去那裡去去戾氣,到嘴邊的話又縮了回來。心裡卻各種腹誹,覺得自己掉到了精靈堆裡,怕是沒有好日子過。
顏卿帶着阮依依將魅然送到了樹精靈那,果然不出他們所料,樹精靈見新來了一個小帥哥,全都圍了上來,摸頭撓癢,笑得嘻嘻哈哈。就連以前跟阮依依有嫌隙的精靈都不計較了過往,直問她下山後有沒有別的帥哥收上山來當寵物。
魅然委屈啊,蹲在那裡不能拒絕。顏卿告訴他,樹精靈最神奇的就是他們的手,他們有與身俱來的潔淨作用。只要每日讓他們摸上一個時辰,便能慢慢抹去他身上自帶戾氣和邪氣,卻不會損傷他自身所帶的花毒。
魅然只能可憐巴巴的讓這些精靈摸了又摸,阮依依臨走前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好心提醒他,樹精靈很小心眼,得罪一次記一輩子。所以,除了乖乖聽話做些苦力活以外,還要努力討好這些難伺侯的樹精靈。
阮依依和顏卿回到竹屋之後,開始調整身體。這幾個月來,他們都未曾真正放鬆過,酣暢淋漓的睡了一覺後,顏卿開始恢復他每日採藥煉丹修行的生活,阮依依除了跟着顏卿去看看魅然,采采藥,剩下的時間都呆在懸崖上做宅女,啃着丹藥看着醫書,累了就睡,睡醒了就來騷擾顏卿。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出乎阮依依預料之外的是,齊濃兒竟然沒有再派人來找顏卿。或許左左右右兩位皇子的身體很好,不需要顏卿在旁邊守着,也或許是吳洛宸的意思,總之,沒有他們的影響,佛牙山上的生活悠閒自在。
“阮阮,想去看日落嗎?”顏卿將剛出爐的一百顆丹藥裝瓶後,見阮依依無聊的將腳丫子架在窗櫺上,整個人倒躺在竹牀上,長長的頭髮披散了一地,不小心就會踩到。
阮依依瞟瞟窗外,這個懸崖的位置很好,每日只需要坐在窗戶邊就能看到日出,但卻看不到日落。既然顏卿提議,她也樂得去玩,立刻坐直身體,向顏卿伸出胳膊,要他抱着去。
顏卿見她身上斜斜歪歪的掛着一件與他同質地的白袍,笑道:“天黑了,外面涼,換件衣裳吧。”
阮依依剛穿越過來時,全身赤/裸,顏卿除了自己所穿的白袍便沒有別的衣裳,知道她是紙人身嬌肉貴的,只好把自己的白袍改小改短,讓她穿着。
顏卿的白袍並非一般的綾羅綢緞,而是佛牙山織女精靈所織的霧錦絲衣。這衣裳質地異常柔軟輕薄,還冬暖夏涼,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換洗,仍然能保持清潔乾淨。織女精靈只織了兩件給顏卿,顏卿改短改小一件給了阮依依,她現在就正穿着不肯換下來。
“人家下山的時候沒帶這衣裳去,現在要穿個夠。”顏卿不擅長手工,白袍改得有些彆扭,不是這邊長了就是那邊短了,衣襟口太低,他還笨手笨腳的在上面多縫了個釦子,防止阮依依惷光外泄。
阮依依喜歡這件衣裳,但因爲適在是不太合身,纔沒有穿下山。回來時,帶了幾件年嬤嬤給她做的,但怎麼穿都不如這件舒服,這才扔在一邊沒有換上。
“不換也行,只是別到時候被樹精靈看見,她們笑話你兩句,你又要惱。”顏卿提醒她,阮依依猶豫了一下,最後翻出年嬤嬤做的月華裙,一身華麗麗的跟着顏卿去了山頂的西邊。
今天的太陽特別的美,圓圓的,黃黃的,象鹹鴨蛋。因爲快臨近夜晚,霧氣漸漸濃重,陽光無力穿透這似煙似雲的水霧,在裡面折射成七彩顏色,一道道細長飄渺的彩虹憑空掛着,縱橫交錯,看似凌亂卻又各有章法,絢麗多彩,變幻莫測,隨着夕陽落下,在雲霧的變換中轉換着自己的顏色和角度。
顏卿抱着阮依依,臨風一躍,輕飄飄飛了過去,安然的坐在西邊懸崖上斜斜伸出去的一棵大樹樹杈上。他找了塊乾爽的樹皮,阮依依坐在顏卿的懷裡,默默的欣賞着眼前的美景。
“師傅,真美。”阮依依在佛牙山上生活了三年,卻是第一次來到這裡欣賞夕陽美景。這景色,無論是在現在還是她以前的社會,都是不可能存在的。這樣難得,顏卿卻是第一次帶她來。
阮依依一邊欣賞着美景,一邊抱怨道:“師傅,你以前爲何不帶阮阮來看?這麼美的夕陽,阮阮很喜歡呢。”
顏卿臉色一紅,雙手一緊,低頭吻住她的脣,怕她又要問出其它好奇的問題。
這時,阮依依才意識到,以前顏卿一直用苦行僧的生活要求自己,對她,縱然有情也不能表現。如今他們倆已經破戒,自然就能坐在這崖樹上,做着情侶才能做的事。
阮依依扭過身去,跨住在顏卿的身上,面對面,摟着他,開始瘋狂的親吻。
自情人谷那次之後,兩人雖然每夜相擁,但卻因爲各有思慮而無心溫存。回到佛牙山,顏卿除了要訓練魅然外,還要幫助阮依依調理身體,擔心她前段日子太過辛勞不能承受,從未破禁。
阮依依知道他的苦心,也不敢隨意騷擾他,見他今天主動帶她來如此偏僻之處,相擁看日落,知道他心動心癢,這才主動示愛,摟不放,小手也不規矩的攀在他的胸口上,交換着彼此的溫度。
直到聽到他壓抑的悶哼聲,阮依依才放開,悄悄下行,調皮得象採蘑菇的小女孩似的,採擷着心中的美好。
“阮阮,快放手。”顏卿怕自己不能自持會傷了她,小聲提醒她。
這顆崖樹少說也有千年,它盤根錯節的幾乎將整個懸崖抱住,才得以平衡的斜斜伸到懸崖之外,索取更多的陽光。
儘管顏卿特地挑了根結實的樹杈坐着,但他的雙手還是緊緊抱着阮依依不敢放開。他害怕萬一自己鬆手,阮依依又調皮不肯好好聽話,萬一有個閃失就會掉下懸崖去。
阮依依就是吃準了這點,纔敢如此放肆。她可以胡作非爲,但顏卿只能抱着她,生生的忍受着她帶給他的悸動。
“師傅,舒服嗎?”阮依依覺得自己的喉嚨好乾,說話時,都不如從前柔軟。
可是,她的小手卻軟得厲害,柔若無骨的輕輕環着。她的手真得太小了,根本不能悉數握住,只好再加入另一隻手,像抱着大樹似的緊緊相貼。
當阮依依冰涼的小手觸摸到的那一霎那,顏卿終於不可遏止的發出滿足的嘆喟。
他的嘆喟,象讚美,象鼓勵,阮依依開始很怕自己沒有經驗不能滿足他,當她看到他身體突然筆直,頭不由自主的向後仰去,露出長頸時,才更加自信的繼續着。
顏卿痛苦的隱忍着,男人獨有的喉結因爲隱忍而微微跳動,無法自制的,神經質的,上下顫抖。
阮依依的膝蓋跪在顏卿大腿兩側,古樹滄桑,樹皮粗糙又堅硬,阮依依想跪起身好好的舔舔他那可愛的喉結,剛一用力跪起,膝蓋就痛得厲害,哎唷一聲叫喚着,重新跌坐在顏卿腿上。
阮依依嬌滴滴的聲音驚醒了瀕臨抓狂的顏卿,他低頭查看她的膝蓋,那裡竟已經磨破了皮。
“知道自己嬌嫩,還不好好注意些。”顏卿責怪她,卻又捨不得說重話,想替她上藥,可是她不肯放手,兩人僵持了一會,顏卿投降,哄着她說:“換個姿勢好麼?你這樣,膝蓋會流血的。”
治好血疾的阮依依對流血不再那麼恐懼,但那樹皮實在咯得她膝蓋痛。儘管隔着衣裙,但還是不舒服。她見顏卿要她換姿勢,猶豫的看着這顆長相奇特的古樹,問道:“這樹杈粗大有力,枝茂葉繁,可是要坐下兩個人還是有難度的,怎麼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