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爲師,終生爲夫
終於,那五輛馬車陸續的來到了空地,那些大漢用刀挑起紅布一角,卻不掀開,只露出裡面一點點風景。
人羣都快要發瘋了,個個都在嘶叫吶喊,差點就要衝出這警戒線,衝到這馬車邊開始“廝殺搶掠”,把那馬車拆骨吞腹。
空地四周早就有專門的人負責這裡的秩序,他們將人羣往外趕,剛將空地擴大了點,又被人羣擠了回來。阮依依因爲有顏卿護着,沒覺得哪裡不對戲,直到看到對面有人摔倒,險些被踩踏,才意識到,擠到最前線的人原來還有生命危險。
這車裡到底賣得是什麼東西,怎麼會惹得這麼多人瘋狂?
阮依依血液裡流的那些好奇分子開始雀雀欲試,現在就是漲洪水發大火,她也要搞清楚這馬車上到底賣的是什麼。
那些拿刀的大漢似乎很滿意人羣的瘋狂,故意搞氣氛似的,用刀尖將其中一輛囚車的紅布挑起來了點。阮依依眼尖,看到一抹水綠色空過,有點象蛇,又有點象裙角,還有點象翠綠嬌嫩的細竹。
拿刀大漢的舉動立刻引起新一輪的高嘲,扔來的銀子越來越多,都是往水綠色這扔。其它拿刀大漢也不甘示弱,紛紛也將紅布挑起一角,故弄玄虛的露出一點顏色或者陰影,讓圍觀的人都猜不出裡面到底有什麼,就越發的瘋狂。
“大姐!大姐!請問這裡面都是什麼啊?!”阮依依終於按捺不住的問了身旁的一個女子,看上去,她不過三十多歲,但此時她激情得象吃了白粉,正扯着嗓子喊。不過她還算理性,只是拿着錢袋在空中揮舞,並沒有扔出去。
她聽見阮依依的問話,瞟了眼她的打扮,知道她是外地人,便說:“姑娘是第一次來樂安城吧!這是柴家一個月一次舉辦的投寶活動,每次只有五輛馬車,每個馬車裡都裝着不同的貨物,可能是男人女人小孩老人,也可能是雞鴨鵝魚,或者什麼都沒有。大家在不知道里面是什麼貨物的情況下,根據蛛絲馬跡進行投寶,價高者得。”
阮依依一聽,傻眼了。這分明是公開聚賭,只不過這賭弄得比較大,還比較的高調。
“咳咳,敢問大姐,你們這樣扔銀子,不怕扔了沒人認賬?”
大姐見馬車那邊暫時沒有動靜,也不着急,很有耐心的解釋道:“你看我這銀袋,上面繡了我的名諱。還有那些黃金白銀,都是一個月前專門從柴家錢莊訂製出來的,上面都有錢主的名諱。還有,你看看那裡……”
阮依依順着大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空地兩邊,分別有三棟兩層樓高的小樓,面向空地這邊全都是敞開式的走廊,上面密密麻麻的坐滿了賬房先生,每個人都手執毛筆,奮筆疾書。
“別看扔銀子的人多,不管是誰扔了多少,全都有賬房先生記錄。交易結束後,將地面上的銀兩和賬房先生所記錄的數字進行對比,如果沒有出入,才能將貨提走,所以,不用擔心有人混水摸魚。”
大姐很驕傲的將這些介紹完後,又繼續將注意力放在那開始逐漸挑開的紅布上,想通過一些線索來確定馬車裡的哪些貨物是值得花大把銀子的。
阮依依對賭博沒有太深厚的興趣,畢竟她所接受的教育視賭博爲洪水猛獸,更何況她聽說馬車裡有可能以人爲貨物,就更加覺得柴家爲了利益不擇手段,再回想到在三寶客棧裡柴智那番商人的論點,越來的覺得這個投寶活動太過譁衆取寵,而且沒有任何的正面影響。
她想擠出去,但此時已經是裡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如果不是因爲顏卿幫她擋住了人潮,她可能都被這些人踩在腳底,想擠出去談何容易。
顏卿見她興意闌珊,便問她:“不喜歡嗎?”
“不喜歡,我不喜歡把人當成奴隸來買賣。”阮依依搖頭說着,話音剛落,那位熱情的大姐聽到,好奇的問她:“奴隸買賣?柴傢什麼時候買賣過奴隸了?我只聽說過有買賣丫環僕役的,奴隸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顏卿見那大姐一臉迷惑,便替阮依依問她:“剛纔不是您說的,馬車裡有可能是人嗎?”
“是啊,但不是買賣裡面的人,而是買賣裡面人的需求。”大姐恍然大悟,她見馬車那邊暫時沒有動靜,便說道:“比如上個月,樂安城第一美人就藏在其中一輛馬車裡,她想尋個如意郎君,又不喜歡媒婆來說媒,就來投寶。後來,被別城的一個富家公子,以一百萬兩投中,如今已經成親,嫁出去了呢。”
“哈?”顏卿和阮依依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做買賣的,這風險未免太大了,比投繡球還更不靠譜。
大姐卻很無所謂的說道:“讓媒婆來說媒,說的男人個個天花亂墜,到底有多好誰又知道?還不如投寶,價高者得,能出得起一百萬兩買一個未知數的男人,至少是個家底殷實膽大心細的男人,是吧。”
阮依依這麼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不禁點頭。
反而是顏卿有些緊張,他知道阮依依好奇心重,萬一她突然的來了心情把自己藏到馬車裡,弄個什麼想法來買賣,那才頭大。
果然,阮依依開始對投寶活動有了改觀。後來慢慢聽大姐斷斷續續的介紹,才知道,原來這投寶活動並不是強賣,馬車裡的“貨物”都是自願的,只有賣家柴家才知道他們有什麼需求,然後將他們裝在馬車裡到這塊空地上來投寶,有緣有錢的,才能一拍即合。
據說,最大的一筆單子,是鉢羅國的一個低調首富因爲沒有繼承人,找到柴家,希望通過投寶活動找到一個有實力且有緣份的繼承者。後來,這個橫財是以五千萬兩黃金成交的,柴家僅是從中拿佣金就有一千萬兩黃金。
這個投寶活動持續了有近十年,最小的單子也是賣身葬父這類狗血的戲碼。但賭博就是這樣,圖的就心跳和機遇,所以,這些年來越來越多有錢人聽到風聲都跑來投寶,期間,有人投到夫人小妾,有人投到債務仇人,也有人投到金銀珠寶房產店鋪,還有人投到夜香車臭襪子這種極品貨物。
每次,投寶活動的標的都不一樣,花樣重出不窮,勾得這些有錢人心癢癢,有人甚至爲了參加這個活動,每個月都固定來到樂安城,只爲了這一擲千金的塊感。
大姐正津津有味的說道,很快,馬車成一字形擺開。拿着大刀的彪悍男子在每個馬車上都掛上牌子,阮依依睜大眼睛一看,上面分別寫着一到五的數字,看上去,象是拍賣會上要被拍賣的物品編號。
“我要一號!”
“二號,我投的是二號!”
“誰也別跟爺搶五號,那裡面的肯定是個小妞,哈哈哈,繡花鞋,真漂亮啊!”
身後呼喊聲此起彼伏,錢袋和散銀象雨點似的,紛紛砸向他們看中的馬車。兩邊小樓上,那些賬房先生喃喃有詞,手中的筆龍飛鳳舞,不一會就記錄完了一本,放下,又重新拿起另一本記錄。
阮依依看得眼花繚亂,暈頭轉身。顏卿比她厲害些,在無數的拋物線中分辨銀子的主人,並粗略估算出目前最高的投注已經超過了一百萬兩。
這真是場豪賭,在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情況下,已經開始混亂出價,就怕自己吃虧,被別人搶走了發財的好運。
“師傅,你看中了什麼?”阮依依扭頭問顏卿,儘管他們現在沒有錢,玩不起這個投寶活動,但重在參與嘛,來都來了,不如試着假想一下自己會下哪一注。
“我會選三號。”顏卿氣定神閒的回答。
阮依依眯起眼睛,仔細看着那三號馬車。剛纔拿刀大漢們挑起紅布時,她也認真的觀察過。一號馬車是水綠色的裙襬,上面還繡着吉祥福雲,這種繡款一般是上了年紀的人才會用,所以,裡面應該是個中年女子。
二號三號馬車阮依依沒看清楚,不過,阮依依很肯定五號馬車所露出來的繡花鞋,鞋碼偏大,憑着阮依依敏銳的觀察力,她很肯定那裡面肯定不是妙齡女子,而應該是個有易裝癖的男子。否則,那明顯比女子大的腳上,穿着那麼斯文秀氣的女性繡花鞋,不是有易裝癖還會是什麼。
身邊的大姐沒想到他們兩人眼力這般好,他們什麼都沒有看見,只是隱約覺得有東西在裡面動着。阮依依和顏卿不但看清了顏色,甚至連大小和繡花都看得清清楚楚。
“師傅,四號馬車好象是空的。”阮依依說:“別的馬車,明顯受力,車輪碾壓青石板所發出的聲音,比四號馬車都沉悶些。如果我沒有猜錯,四號馬車裡要麼是什麼都沒有,要麼就是輕飄飄的一兩件小物品。”
“天啊,神人啊!小妹妹,快幫大姐看看,二號和三號有什麼?”大姐象撿到寶似的,緊緊抓着阮依依的雙手,高興的說道:“我已經投了一兩年了,沒有一次贏過!小妹妹,你師傅剛纔說要投三號,三號裡面是什麼啊?”
儘管那大姐扯着嗓子問阮依依,但在喧鬧的噪音之下,還是需要豎起耳朵才能聽到。
阮依依覺得這大姐很熱情面善,見她從未贏過,便求顏卿:“師傅,你告訴這位大姐吧。”
顏卿見阮依依和她聊得投機,也有心幫她,便直言不諱:“三號馬車裡是個男人,柴家的二公子。”
“啊!”阮依依一怔,驚詫的問顏卿:“師傅你怎麼知道?”
“剛纔紅布吹起的時候,我看到一隻手。”顏卿說得不緊不慢,卻把那大姐給急壞了。
阮依依用手肘推了顏卿一下,示意他不要賣關子。
“那雙手,是個男人的手,但細皮嫩肉的,應該是大戶人家從未勞作過的原因。那隻手的拇指上戴着一個碧綠翡翠板指,僅那個板指,少說也是上百萬的極品。剛纔,他覺得手腕有點癢,伸手去撓時露出了一點明潢色。綜合以上線索,必定是柴家的人。”顏卿見那大姐面露崇拜之色,聽得有滋有味,淡淡一笑,說:“至於爲何是二公子……因爲我今早已經見過柴家大公子,那隻手不是他的,所以只能是柴家二公子。除非柴家多了個私生的三公子,否則不可能有別人。”
“啪啪啪!”那大姐用力的鼓掌,恨不得抱着顏卿狠狠的親上一口,來表達她的激動之情。
阮依依甚是驕傲的拍着顏卿的胸脯,自賣自誇起來:“大姐,我師傅說了三號是柴家二公子就肯定是。你快投三號馬車吧,保證你不虧。”
大姐一聽,遲疑的搖搖頭,說:“就算裡面是柴家二公子,也不見得他拿出來的標的會是賺錢的。要知道,最近半年來,這馬車的最小投注都超過了一百萬兩……我每次都只投了些人啊物品啊,或者投個幾十萬的標的,從來沒有回過本。”
“柴家是無憂國首富,柴家二公子親自來做標的,就算他給出的標的價值小,事後爲了面子他也會補償給姑娘的。”顏卿依舊很淡然,他指了指二號馬車,很肯定的告訴她:“二號馬車裡雖然有東西,但應該不是人。”
“爲什麼?”際依依和大姐異口同聲的問他。
顏卿胸有成竹的說道:“因爲我聽不到心跳聲。”
大姐對顏卿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她見顏卿已經把五輛馬車裡的情況都分析出來,開始琢磨,到底該投哪輛。
按照柴家的規定,每次五輛馬車,只有一輛馬車的標的是尾標,三輛爲中標,一輛爲頭標。
所謂尾標,市值爲一百萬兩白銀以下。所謂頭標,市值爲一千萬兩白銀以上。介於兩者之間的,就是中標。
一號馬車是中年婦女,二號是件與人的重量相當的物品,三號是柴家二公子,四號馬車有八成把握是爲空車,五號馬車裡是有易裝癖的男人。算來算去,還是三號馬車裡的柴家二公子最爲保險。
至少,柴家二公子不應該是尾標。就算是,按照顏卿的說法,他也會想辦法事後彌補,否則,也太虧柴家身份。
“好!我就投三號!”大姐立刻將手上的錢袋扔了出去,大喊一聲:“我出五百萬兩白銀,投三號馬車。”
隨着她的一聲喊叫,將投寶的現場又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嘲。阮依依不得不捂住耳朵,下巴擡起往左邊那座小樓的樓頂上揚了揚,對顏卿說道:“師傅,我們還是去上面看吧。”
顏卿本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顯示功夫,他見這裡的人幾乎都瘋狂,就連地上的螞蟻都被震昏在青石板上,每個人都面紅耳赤的扔銀子下賭注,青筋暴跳,如果再不離開,他和阮依依的耳膜都保不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鎖在自己所下注的馬車上,維持秩序的人又多了一倍,拿着大刀的漢子不時的蹦出一兩句暗示提示的話,只有他們說話時才能獲得片刻的安寧。每次拿刀漢子舉起手時,現場就鴉雀無聲,當他們說完放下刀時,現場就立刻陷入一種焦躁不安但又刺激令人發狂的氣氛中。
顏卿拉着阮依依的手,等着其中一個拿刀漢子說完提示後,趁着聲浪涌起的時候,一個縱身,兩人無聲無息的飛到了小樓屋頂上。阮依依舒舒服服的靠着顏卿坐着,從乾坤袋裡找了點小零食,一邊吃着一邊看着,特別是當她看到剛纔那位大姐突然發現他們不見了時的震驚表情時,更是樂開了花。
“師傅,你說說看,這五輛馬車裡的標的都是些什麼?”阮依依也很認真的聽了每一個拿刀大漢的暗示,儘管有些比較難猜,但憑着她這個大現代社會以優異成績順利考入大學的頭腦來說,只要多想想,還是很簡單的。
顏卿伸手彈了她腦門一下,笑道:“怎麼,你也想去投寶?”
“當然不是,咱們纔剛被偷了黃金,哪裡還有錢去投啊。”阮依依一想到金花被偷,心裡就怪不舒服的。特別是想到就算金花沒被偷,那點也不夠他們投馬車的,心裡就更加無奈。
不過,神仙着侶都是隻講感情不講錢財,說錢傷感情嘛!阮依依自認爲他們是人人羨慕神仙也比不過的佳偶,自然對錢的要求也就不高了。
顏卿不想掃她的興,指着一號馬車,淡淡說道:“剛纔這位拿刀漢子說了句冬暖花開,應該是指這裡面的女子是個寡婦,今天來應該是來找夫婿。有了夫婿,寒冬相守被暖人暖,到第二年來春,便會懷上孩子,喜事臨門,如萬物甦醒,百花盛開。”
“哇,師傅,你真厲害,就憑着冬暖花開這四個字,就能猜出這麼多來!”阮依依雙手抱拳假裝崇拜的樣子,被顏卿又彈了腦門一下。
“哪裡是隻憑這四個字就能猜出來,拿刀大漢給了不少提示,很多人都猜出來了。你沒發現,投一號馬車的都是上了年紀的男人,幾乎沒有女人……”顏卿反問阮依依:“你猜猜,五號馬車的男人的標的是什麼?”
阮依依託着下巴想了想,分析道:“到目前爲止,我們只有三條線索,一他是有易裝癖的男人,拿刀大漢說‘梁山伯與祝英臺’,很多人以爲他是來找伴侶的,其它,他是想找個跟自己有同樣癖好的男人,這是其二。其三,拿刀大漢唱的是京劇,我記得裡面的旦角是男人所扮……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五號馬車裡的男人應該是來招徒弟的!”
顏卿撫掌而笑,對她很是欣賞。阮依依驕傲的甩了甩頭,繼續說道:“這兩個標應該是中標。三號是柴家二少爺,再差他也不會讓自己變成尾標,但如果要做頭標,又會有做假嫌疑,所以,頭標和尾標,應該在二號和四號馬車裡。”
“二號是空車,四號裡有東西,但裝在箱子裡看不出是什麼。阮阮猜猜看,哪個是頭標,哪個是尾標?”
阮依依很篤定的指着二號馬車,說:“假如我是柴家大公子,我一定會讓二號空馬車做頭標,這樣才能出其不意,很有噱頭,保證在未來的一年內,都會有人不停的提起這件事。”
顏卿點頭笑笑,說:“那我們拭目以待!”
阮依依聽見顏卿這麼說,忽然來了勁,她推着顏卿,笑道:“師傅,不如你去投一號馬車吧。我估摸着,這寡婦應該也是有些銀兩的,否則,怎麼可能入得了柴家法眼,到這裡做標的呢。”
顏卿見阮依依索性拿他來開玩笑,不甘示弱:“好啊,師傅入贅到別人家,我就把你送給那唱戲的。聽說劇班很辛苦,走南闖北顛沛流離也就罷了,每日壓腿練功吊嗓子練功夫這些的,就夠吃不消的。”
“喲,師傅,你就想把徒弟給甩了?別忘了,我可是你徒兒,就算跟了唱戲的,你也是我師傅!”阮依依假裝生氣的叉腰,一撅嘴,扭過頭去假裝不理顏卿。
顏卿忍俊不禁,便伸手去她腰間癢她。阮依依怕癢,顏卿的手一碰到她,她就蜷成一團,在屋頂上打滾。顏卿怕她會直接從屋頂上滾下去,趕緊的拉住她,將她圈在懷裡,不讓她掙脫,然後痛痛快快的把她癢了一頓。
阮依依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很快就舉白旗求饒。顏卿這才放過她,幫她整理好頭髮衣服之後,見下面準備開標,便拉着她兩人並排坐好,等着看好戲。
阮依依和顏卿都沒有注意到,在這座小樓的對面,有着同樣格局的另一座小樓裡,二樓走廊的賬房先生們都用最快的速度計算着所有投標者的銀兩,以及每輛馬車的中標者。其中幾個賬戶先生的後面,是掛着竹簾的窗戶,裡面,隱約坐着一個人,黑黝黝的眸子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好象要看他們說話,看他們玩樂,看他們下一步的舉動。
很快,拿刀大漢接到賬房先生算好的銀子後,紛紛從人羣中請出了五位中標者。
阮依依定晴一瞧,那位大姐正晃着一頭的金釵站在三號馬車旁,她四處張望着,好象在找阮依依他們。
阮依依舉起手衝着她打招呼,終於那位大姐看見了她,也興奮的衝着她揮舞雙手,然後緊張的按着胸口,等着開標。
其中一位拿刀大漢看了看日晷,大聲宣佈:“各位客官,吉時已經,開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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