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的父親,夢見我小時候。
我整理了一遍思路。
12年前,我的小姨失蹤,我的好友死去,我的父親遠走他鄉。
4年前,我的父親被害,殺手組織第一次出現。
現在,殺手組織第二次出現,並且更加囂張。
而不管是12年前還是4年前還是現在,我和陸秋深都與這一切有聯繫,而揭開所有的秘密,都要從殺手集團下手。
……
N市是王牧關的老家所在的城市,一晚上的調查,我們獲得了一個重要信息,陸秋深和江庭君決定去N市埋伏王牧關,爲了避免警局內奸知道,這次行動的參與者只有我和陸秋深、江庭君、孫樂。我和陸秋深是早上四點出發的。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去向,江庭君請了假,一大早接上孫樂就走了。
“喂,**。什麼事?”
“你就確定是今天?”
“王牧關這次行動很急,他要殺的人一定是這個人。別忘了,他殺這些人只是爲了他弟弟,害他弟弟誤入歧途的這個人,他也不可能放過。”
“你千萬不能再自作主張了!你聽見沒有。”
“行行行,我知道了。”
……
“這是根據李矜儀和我對王牧關的印象,畫出來的他的畫像。”
我拿着那張素描像:“這麼帥?”
“自己當心吧,他的刀法是跟一位來自印度的大師學的。”
“你怎麼知道?”
“李矜儀聽他說過。”陸秋深說:“不論是真是假,反正小心點吧。”
“對了,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到N市?”
“我們調查了一件事情,關於王牧關家裡的事情。”
“所以你們知道了他下一個要殺的人?”
“沒錯。這個人叫黃淳。他是和晟的弟弟一起輟學的哥們,他把晟的弟弟帶上了三條歪門邪道。首先,帶他輟學,然後,帶他進入了網商界,最後,把他送進了遊戲的坑裡,可以說,沒有這個的話,晟的弟弟可能就……”
“我看難說,他弟弟抵制誘惑的能力太差,就算沒有黃淳,也不可能成什麼大器。”我說。
“我們這麼認爲,他王牧關可不這麼認爲。”陸秋深說:“明天黃淳就要出國進修,王牧關也知道這個消息,所以在這幾天之內,他必須把該殺的人殺掉,現在肖卿和鄭瑋都死了,就差一個黃淳。”
……
四年前。殺手組織城郊別墅,犯罪團伙總指揮部。
“你爲什麼不讓我殺了他!”王牧關問。
“不是所有的人都該死的。我要是有你那樣的弟弟,我乾脆殺了他。”窗邊的一個背影說。
“罪,我知道現在要小心行事。可他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弟弟,就這麼死了,我不甘心!我要讓他們償命。”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弟弟的死不是因爲別人,而是因爲他自己,是他一步一步把自己逼死的,我知道你不肯接受這個現實,但是現實就是現實。”
“你不就是看現在陸秋深他們盯得緊,不敢行動嗎!”
“蘇振都死了,你還想讓陸秋深死不成,你考慮過艾嗎?你考慮過我嗎?”
“你們女人永遠輸在男人上。”
“陸秋深一次一次驚險,一次一次也沒危險,不是因爲他有多厲害,是因爲他不能死。如果沒有我的話,可能我們所有的事情跟陸秋深一點關係也沒有,甚至我們可以殺了他。奕、晟、罪、艾,我們的組織,和他牽扯太多了。”
“那我們就這樣收手嗎?”
“你別忘了一件事情,我們還有一張王牌,可是我現在被邪惡的慾望控制着。”罪轉過頭,她就是我,蘇霜淺,當然她也不是蘇霜淺,她是我的另一面。“我必須遺忘一些東西,只要能讓蘇霜淺重新擁有這個身體,我們就可以利用她打入陸秋深他們的內部。”
“可是你別忘了,你的另一面,也不是說換就換的,如果你再也回不來了呢?”
“我有一個最大的優勢,我的意識佔主體,我擁有兩個人的記憶,而蘇霜淺只有她自己的記憶。你說我們輸在男人身上,你不也輸在女人身上嗎?李矜儀本來是放不走的,還不是因爲你。”
“我覺得咱們既然答應了陸秋深,人就得給他。”
“你跟李矜儀不是一路人,別想太多了。不是一路人,就天生註定不是一路人。這就叫現實。”
……
因爲罪的阻止,晟沒有殺他想殺的人。正如罪所說的,人不能背叛自己的信仰。
晟的弟弟,也就是那個真正的王牧關死後,黃淳自考學了醫,藉着家裡的關係上進入N市醫院工作。
“他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在醫院這種公共場所刀殺黃淳。”
“那麼他會選擇的就是那兒。”我指着醫院門口對面28層樓的商務酒店:“他會用***嗎?”
“現在不是他會不會的問題。黃淳只有在中午11點半下班時纔回出來開車,他只有這麼做,我們已經事先通知黃淳,今天他不會走出醫院了。”
“看來你是要直接去樓頂等他了?”
“拿着。”陸秋深給我一把槍:“他們刑警只有在上級下任務的時候才能用槍,江隊破例偷偷給我的,我不會用,你拿着防身吧。”
“可是我也不會……”
“拿着嚇唬人就行,又不是真開槍。”
“那你呢?”
“我?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陸秋深說完,給我展示了一下他的“裝備”,袖子裡、腿上、腰上、口袋裡,各式各樣的刀具:“今天可是要和高手對決了,我雖然不是專業的,但是也不能輸了陣勢。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樓頂上等他。”
“不行,要去一起去。”
“你不在這兒等着我怕**他們來了找不到我們。”
“你就想着自己當英雄,憑什麼每次危險的事情都是你去啊?”
陸秋深說:“我的妹妹你就別添亂了,我一個人應付的過來。”
“好吧,那你去吧。”我心想:等會我再悄悄跟上去。
……
陸秋深和江庭君早就已經聯繫好了當地警方,這兒到處都是便衣警察。
因爲醫院的門診樓擋着住院樓,1~12樓視野不寬闊,王牧關想要狙擊,只能選擇13樓以上,所以13樓以上都安排了便衣警察。
“陸秋深已經上去了嗎?”江庭君問。
“對。”
“蘇小姐你留下,我和孫樂也上去。”
“好。”
……
等江庭君等人上樓後,我看了看商務酒店的樓層,又看了看醫院。走到電梯,按下11樓。
1107房間。我心想:應該就是這兒了。於是敲了敲門。
“誰啊?”
“先生,我是這兒服務員,這個房間的上一位顧客丟了一部手機,我來這兒幫他找找。”
“進來吧。”
“好的先生。”
王牧關看到我時,嚇了一大跳,但是表情又歸於平靜:“你是怎麼知道的?”
“醫院門診樓的構造。1、3、5樓大廳的窗戶是透明玻璃,2、4、6樓是單向玻璃,住院樓的門口是黃淳的必經之路,那兒到酒店的距離大致是80米,到門診樓的距離大約在20米,我用影子長度測出這個地方的11樓高約36米,而那兒的3樓高約9米,相似三角形原理,4比1,你從這個地方狙擊,子彈走的是大三角形的斜邊,3樓的透明玻璃給你提供了視野。”
“那你爲什麼不以爲我會去樓頂呢?那裡擁有整個醫院的全視野啊?”
“你知道警察早有防備,去13樓以上的地方無異於送死。”
“罪。你果然厲害。”王牧關默唸。
“罪?”我問他:“罪是誰?”
“蘇霜淺,你不管怎麼做都會害了你自己啊。”王牧關說。
“現在先管好你自己吧。”我掏出手槍:“束手就擒吧。”
“如果背叛是一種勇氣,那麼接受背叛則需要一種更大的勇氣。”王牧關說:“我背叛了你,背叛了信仰,是因爲我有勇氣接受死亡。”
“你在說什麼?背叛我?我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我話麼沒說完,王牧關的飛刀已經從我耳邊飛過,留下了一陣風。原來他說這些,只是爲了轉移我的注意力。“你剛纔其實有機會殺我。”我說。
“現在其實也有機會。”王牧關的手裡亮出6把飛刀。
他的刀非常快,我本能的躲避,但是扔趕不上他的速度。就在一把飛刀即將飛刀我眼前的時候,我用手一把抓住。
“歡迎回來,罪。”
我忽然感到一陣頭暈,世界在我的眼睛裡變得扭曲,“啊!”我頭疼的好像孫悟空被唐僧唸了緊箍咒一樣。
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終於意識到,我的名字叫江緣君,我是殺手集團的首領,罪。
“我說了,你不要這麼做,你竟然還是這樣做了。”
“你不可能永遠沉浸在蘇霜淺的身份中吧?”
“這本身就是蘇霜淺的身體。”我說:“我自己的血就是喚醒我的方法。沒想到啊,這麼長時間,我終於重見天日了,而且歪打正着地打入了陸秋深等人的內部。”
“現在一切都變了。”王牧關說:“任務完成,我該退出了。九叔、辛韜這兩個叛徒都死在我的手裡了,廉永進了監獄,艾面臨着被發現的危險,”
“好了,這與我們想要的,也不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