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凌聽到這裡，一陣黑線。
敢情這兩個傢伙還在聽壁角。
更勁爆的來了。
瞑鑰：“要吃昨天就吃了，一晚上都在一起，可你看咱們閣主還是冰清玉潔！”但凡內力高深，武功高強的人，眼力也極爲厲害，顧汐語還是處子之身，他們自然看得出來。
瞑炫：“你說的對，那歐陽宇凌倒也是個正人君子！”
瞑鑰：“切，依我看，未必。這個時候，男人還扮什麼正人君子？”
瞑炫：“你又把不住你的嘴，閣主的事，你也敢亂嚼舌根？”
瞑鑰：“我這是爲閣主以後的幸福着想。哎你說，那歐陽宇凌不是不行吧？”
瞑炫：“啊？”
瞑鑰：“你想啊，咱們閣主也是個大美人吧？這容貌，放到哪裡都是傾國又傾城，歐陽宇凌和咱們閣主都同處一室了，咱們閣主也沒有反對呀，可那歐陽宇凌硬是不吃，你說，只要是男人，怎麼忍得住？只怕他真的不行。”
瞑炫：“你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啊？”
瞑鑰：“這可怎麼辦纔好？閣主是個小丫頭，不懂這些，這可事關她一輩子的幸福……”
兩個人開始討論起來，完全不知道房間裡的歐陽宇凌的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了，他竟然被人這麼鄙視了，什麼叫他不行？
是男人被人這樣置疑，都會受不了，尤其是這兩個傢伙，還打着爲閣主以後幸福着想的想法，在討論怎麼做。
看着歐陽宇凌的臉色沉下去，顧汐語不解地道：“你怎麼了？”
歐陽宇凌衝她光風霽月地一笑，道：“沒什麼！”說着，他站了起來。
顧汐語覺得他這笑容怪怪的，透着幾分邪肆，又帶着幾分薄怒，還有幾分咬牙切齒般的哭笑不得。
歐陽宇凌走到那邊的桌前，看着桌上的毛筆，問道：“這筆你還要用嗎？”
顧汐語道：“不用了。”她已經寫完了，明天裝訂一下就可以拿去給邵丁山。
歐陽宇凌展顏一笑，道：“既然你不用了，那我替你扔了吧。”說着，他將那筆在未乾的硯中蘸了蘸，然後手腕一抖，那支毛筆就從窗口穿透紙張射了出去。
這時候，瞑炫和瞑鑰在東北角的屋頂上極爲隱秘的地方聊天，可以看見這邊的窗，以他們的耳力，也能聽見房中的動靜。
聽說歐陽宇凌要把顧汐語的毛筆扔掉，他們都沒有在意。
只是，瞑炫無意中看過來一眼，他立刻眼尖地發現，那隻毛筆以極均勻的力道，在窗紙上留下一個小小的圓洞，然後，筆直地打在了窗外的一株樹的樹身上，然後，那毛筆一顫，轉了個方向，晃晃悠悠地又射向南面的一個拱鬥，在那拱鬥之上，毛筆又被彈了開去，彈來的方向，不偏不倚，好像是他們所在的方向。
就在瞑炫想要躲開的時候，毛筆已經到了，不過，那毛筆的目標，是瞑鑰。
剛纔毛筆彈來跳去，都是以筆尾着地，此時卻是一個大大的筆頭一滑一溜，在瞑鑰的嘴上劃了又黑又粗的一大筆，好像被人用手在他嘴上畫了個封條似的。
連瞑鑰這樣的身手，竟然都是猝不及防，而瞑炫雖然想着要避開，可念頭才閃過，那筆頭在瞑鑰嘴上畫下一道之後，竟然還有餘力，毫不凝滯地彈向了他，他連向後仰頭的時間也沒有，就被那毛筆在臉上也劃了一道。
這一下太猝不及防了，也太措手不及了。
哪怕瞑炫和瞑鑰兩個一流高手，在面對這情形的時候，也是沒來得及反應。
毛筆從窗中出去，彈到樹身再彈到拱鬥，又從拱鬥彈起，輕描淡寫地在兩人臉上畫了一大筆，整個過程，不過兩個呼吸之間。
涼涼的墨汁塗在臉上，瞑炫和瞑鑰都反應過來，好在窗中再沒有別的東西出來了，而兩人看着對方臉上重重的一大條墨跡，覺得連腳底都變冷了。
這是什麼神鬼莫測的功夫？
能在他們兩人臉上塗畫，讓他們連反應的餘地也沒有，這世上或者有人能辦到，比如副閣主就一定能辦到。
可是，那毛筆並不是直線，而是從窗口擲出，中間經過幾道轉折，纔來到他們面前的。
窗戶沒有開，也就是說，擲筆的人只是憑着他們極小的聲音來判斷他們所在何處。
這得多精準的算計，多麼奇巧的力道，多麼深厚的內力，多麼鬼神莫測的掌控之力呀。
想到剛纔兩個人在議論歐陽宇凌是不是“行”這個問題，接着就被毛筆塗嘴，這不亞於是在告訴他們：閉嘴！
兩個人眼中都是一片震驚，此時哪裡還敢說話，甚至連腦子裡都有一瞬間的空白了。
特麼的那還是人嗎？
一個人竟然能做到這一步，那得多強大？
這麼強大的人，就算真的那啥不行，他們也不敢再多說了。
這時，一道極細的聲音好像貼在兩人耳邊低叱：“有多遠滾多遠，明天早上再回來。要是再讓我感覺到你們在十里範圍之內，我保證讓你們死得很慘！”
瞑炫瞑鑰二話不說，立刻腳下一點，身子一縱，往遠離春霖閣的地方狂掠。
特麼的太可怕了，這一手毛筆畫臉的功夫使出來，他們一點也不懷疑，如果他們還在十里之內，只怕真的會死得很慘。
果然是個閻王啊。
不是他們不盡忠職守保護閣主安全，有這個閻王在，閣主簡直是安全得不要再安全了，當然，除了被吃那種可能，可是從閣主和他的感情程度來看，被吃好像於閣主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啊。
把瞑炫和瞑鑰嚇跑之後，歐陽宇凌回過頭來。
顧汐語雖然聽不到他的傳音入密，可是他的表情實在是有些怪異，顧汐語道：“發生什麼事了？”
歐陽宇凌又氣又好笑地道：“你那兩個護衛，正在聽咱們的壁角！”
顧汐語頓時臉上大紅，哎呀，剛纔歐陽宇凌餵飯什麼的，那他們豈不是都知道了？太難爲情了。天啊，來個地縫讓她鑽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