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靖豪等人早已經把王妃消失的地方看了一遍又一遍,毫無線索,等到王爺回來,他又是愧疚,又是擔憂地彙報給歐陽宇凌。
歐陽宇凌一言不發地來到偏院的內院裡。
此時,無數的燈籠火把集於一處,整個偏院裡亮如白晝。
這裡前一會兒還是齊王暗衛的屍首堆積地,但是早前已經收拾乾淨,除了王妃已經被破掉的那個陣還在外,就是十二衛直挺挺地跪在院子裡。
他們奉了王爺之命保護王妃,可王妃竟在他們眼皮底下不見了,他們嚴重失職,只等向王爺謝罪之後,待到王爺問話之後,再自裁恕罪。
在顧汐語失蹤後不到一會兒,那個陣法如她所料,終於讓齊王暗衛中的那三個領頭人發現了異常,他們用了最原始的辦法,同運內力對着他們認爲的一堵牆壁轟去。
三人內力到處,好像雷霆,將顧汐語佈陣的一處陣腳破壞了,畢竟是匆促之下佈下的簡陋陣法,用這種蠻力也能破壞。
一旦破壞之後,他們便涌進了內院。
那時候,顧汐語剛剛消失,覺得自己失職的五名暗衛死的心都有了,殺起齊王暗衛來,人人都不要命的自殺模式,而那些齊王暗衛因爲陷入混戰之中,外面又有箭陣,也不敢放出火**毒煙。
不知道是他們悍不畏死嚇到了那些齊王暗衛,還是他們不顧自身才銳不可擋,他們發現,這些衝進內院的幾十個齊王府暗衛簡直是太不堪一擊了。
而這時候,耿靖豪帶領的英王侍衛也從外面堵截。
直到殲滅那些來犯的暗衛後,這幾名暗衛纔想起,衝進內院的那些人之所以那麼好殺,那也是因爲王妃之前那些藥粉的緣故,可惜,王妃才佈置好,竟然會憑空失蹤。
難道,這世上有鬼麼?
當然,這不能成爲他們失職的藉口,王爺已經回來,只要王爺問完話,他們一定不會苟且貪生。
歐陽宇凌聽說他的小汐汐竟然是毫無徵兆地突然消失在一團黑煙霧之中的,他站在內院那個地方,凝神看了一眼,神色凝重。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道:“那是陣法!”
陣法是什麼東西,這些暗衛們不懂。
歐陽宇凌皺着眉沒有說話,如果他沒有去過鬼醫島,他也不會發現這裡的陣法痕跡,畢竟,雖然他能看出一些陣法的破解之道,找出生門死門,但對陣法所知還是有限的,還是後來雲玦一邊臉臭臭地叫他臭小子,一邊和他擺弄陣法想要壓他一頭。
就在這壓制,破解,破解,再壓制,像對弈一樣的互相較量之中,歐陽宇凌對陣法的認識和研究,纔會達到如今的水準。
四進院子裡顧汐語佈下的陣,雖然已經破了,只剩下一些殘缺的物件在,他一眼看到,便明白當時顧汐語的情形有多危急,幸好小汐汐聰明,可是,竟然有一個武功高強的人神不知覺不覺地在府裡用陣法的力量將她擄走了。
歐陽宇凌站在暗衛所說的黑煙霧騰起的地方,向左走了三步,向後退了半步,又向右兩步,再前後半步,他這麼毫無規律地走動,一衆人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就在衆人疑惑的時候,歐陽宇凌的身子突然拔地而起,整個人如同一片白雲,從院牆掠了出去,在離這偏遠三十丈遠處,他看到了陣法的痕跡。
北斗七星陣。
北斗七星的斗柄,所指的方向,正是那個偏院的黑霧騰起的那一點。
他先前雖然看出那應該是陣法所致,但是,院子裡只有顧汐語在匆促之中設下的那個陣法的痕跡。而且,據暗衛所說,當時他們進院子時,院子裡沒有人。若此時有人在此設陣,顧汐語自己也能察覺。
她也是師從雲玦的。
所以,陣法必然不是設在院子裡。
歐陽宇凌根據黑煙騰起的地點,雖然看似毫無規律地走步,其實在心裡計算着,當他算出陣法可能在的位置時,果然一查一個準。
這個北斗七星陣以北斗七星爲基,像一個大型的槓桿,斗柄所指,就相當於北極星的位置,陣法一運行,就能把北極星位置的人與物一起帶走。
這也是幾個暗衛無法找到顧汐語失蹤的原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除了齊王府前來暗殺的那兩百暗衛,還有第三批人。
不過,第三批人人數必然不多,他們甚至小心地掩藏了形跡。
當齊王府的暗衛們用火藥**箭毒煙將英王府的院牆炸掉,衝進來時,他們便在暗中尋機而動。
齊王府的人要殺顧汐語,沒能殺到,一來因爲顧汐語手中的是毒煙,二來因爲顧汐語身邊有暗衛的保護。可那些人卻利用陣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擄走。
那些人不知道是什麼來路,但是很顯然,都是不安好心的。
查到原因後,歐陽宇凌身體裡散發出一層凜冽的寒氣,他的目光銳利如鷹,向着東北方向疾馳而去。
此時,雖然他還保持着冷靜,但是同時,他又是心急如焚的。
小汐汐已經落入那幫人手中一個時辰了,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他不敢想像,若是那些人對小汐汐不利,若是小汐汐遭遇不測,他該怎麼辦。
他去救太子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齊王會派人偷襲英王府,但是,他對英王府的防衛還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歐陽銳奇對他的恨意超過了對皇上太子的恨意,竟然把準備攻打皇宮的全部火藥和武器用於英王府。
而他千算萬算,也萬沒料到,竟然會有精通陣法的人也來插一腳,能用陣法擄人,那人對陣法的研究,只怕也是深得精髓。
會是誰?
不管是誰,他都會讓那人付出代價。
小汐汐,你一定要等我。
等着我救你出來!
顧汐語在內院略作佈置之後,正準備和兩名暗衛撤出,轉移到安全地方去,突然感覺到一陣心驚肉亂的感覺。這感覺毫無由來,她心中頓時一緊,正要離開所站的地方,卻已經晚了。